日复一日,溯夜过着一如往常的生活。枯寂而乏味。成天里,除去休息,不是练拳,就是看书。
周围的景物随着时间的流逝,在缓慢的变化着。阳光不再如先前那般毒辣,高树之上青翠的树叶也泛起了黄点,刷刷的落下。
此时正值黄昏,夕阳西下。最后的余光照耀在溯夜的身上,将背影拉的老长。溯夜立在这片树林下,神色自若,看着夕阳处。
他看的不是那火红的云朵,看的是火红云朵下的那个人儿。那个青衣白裙的身影。
“你有什么事?”溯夜笑问道。
“什么有什么事,我就是路过这里。我倒要问问你有什么事?”这少女撇过头,狡辩道。
脸颊,脖子在这一刻,刷的一下变红了。不过却被夕阳所遮掩,不靠近看,是看不出来的。
“那是我误会了。抱歉了,卫姑娘。”溯夜尴尬了,方才那句话,他也是下意识说出口的。
“我还有些事,告辞了,卫姑娘!”
溯夜抬起脚,向着自家方向走。
“喂!”
身后传来一声略显气愤的喊声,溯夜疑惑的转过头去。眼神疑问着卫青儿,在问她,有着什么事?如果没什么事为什么要喊住他?
“书呆子,你看看我这个……扎的怎么样?”卫青儿捏着手中的东西,多时后,啜嚅道。
说完,将手掌摊开,作势递给溯夜。
溯夜走近,接过细看,发现这是一个粉红色的小布袋,外表没有绣什么图案,不过这针线活做的很精细。布袋鼓鼓的,里面似乎装了什么东西。
“很好啊,这是你绣的?挺不错的。”溯夜淡笑着,评价道。
“嗯……”卫青儿低着头,两颊微红,小声回应。
溯夜打量着卫青儿,发现此时卫青儿面上的异样,神情有些羞涩,撇着头,不和溯夜对视。
溯夜神色虽然一如往常,可内心却直犯嘀咕。
“她这是搞什么鬼?”
溯夜捉摸不透,看着卫青儿的举止,又联想到以往,似乎明白了什么。
可明白了,却让他心中一紧张,更加不知道如何开口。
以往看书学来的,与王小强在一起学来的那些口头话语仿佛忘了一干二净,找也找不着。
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一个满心羞涩,不做主动,一个瞬间木讷,不知道该如何将话题接下去。
“汪汪!!”
这沉寂,直到一声犬吠声的响起,才被打断。一只大黄狗寻着卫青儿的气味,直奔溯夜这里。
来到卫青儿脚下,摇着尾巴,低着头,绕着卫青儿直打圈,不时蹭着她的腿。
溯夜很感谢这一声犬吠声,帮他打破了现在的僵硬局势,寻着声音看去,见到的是一只透体土黄色毛发的大土狗。
溯夜看到这一只大黄狗,觉得眼熟。“轰”的一声,以往的事在脑海中不由浮现……
五年前,也是这个季节。
溯夜还是一个成天瞎跑瞎闹的孩子,家的附近,都被他闯过。逼得鸡飞狗跳,惹的邻居絮絮叨叨,找他娘亲诉说。
说的是“你家的孩子是如何如何的调皮”,“鸡鸭牛羊的毛都被拔过”,“河里的鱼可遭罪了”……
以至于每天晚上,溯夜除了听一个故事外,都被责怪一顿。
卫青儿的那只大黄狗,就是“鸡飞狗跳”中的狗。
五年前,还是一只小黄狗,是一身绒绒的黄毛,纯洁的眼神含着的是对这世界的好奇,憨态可掬。
溯夜路过卫青儿家门口,见到了这只在树底下追逐蝴蝶的小黄狗。
脸上挂着的是调皮贪玩的笑意,静悄悄的,踱着脚步,试图不知不觉中靠近着只小黄狗。
可刚走到一般的路,这只小黄狗耳朵一抖,听到了细微的声响。幼小的身子骤然一紧,转过头来,目露凶芒,瞪着溯夜直追过去。
溯夜被这狗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转身就跑。
溯夜自认为跑的很快了,可却没有这只小短脚的小黄狗跑的快,不一会儿就被追上来,狠狠一口咬在小腿上。
溯夜感到左小腿一疼,急得手忙脚乱。一把扯住了这小黄狗的尾巴。
“死狗,快松口!”稚嫩的声音带着丝丝痛意,回荡在土地上。
“汪!汪!”小黄狗喉咙中发出沉闷且稚嫩的犬吠声,怎么也不松口。
“狗,狗,你干什么!我不是叫你别去搭理陌生人吗?”稚嫩的女童声从那间简陋的木屋子中传出。
她听到外界的声响,急切的跑了出来。见到了这一幕。
“狗,狗,你快松口!别把他咬死了!”女童提着裙角,小跑过来。抓住溯夜脚下的小黄狗,拍着它的脑袋,声音着急道。
“汪!汪!”见是自己的主人,小黄狗松口了,可吠声不断,眼神不善的盯着溯夜。
溯夜揉了揉被咬的地方,发现没有伤痕,提起的心这才放下了。掐着腰,瞪着这只小黄狗,道:“死狗,你敢咬我,你死定了!”
这一句话惹起的不单单是小黄狗的吠声,还有小女童的警惕。
她抱起小黄狗护在身后,脆声质问着溯夜:“你闯进我家来,还要欺负我家狗,你怎么可以这样子。”
“我不过是路过而已,你这狗看到我就死追着我。你说我能不教训它吗?”溯夜目露狡黠,道。
女童语塞,她先前在屋中,不知前因后果,又怎么知道,溯夜是闯进来的还是路过的?小黄狗是无缘无故追这个人,还是被这个人欺负后反击的?
“我家的狗不会无缘无故的咬别人的……”女童反驳道,只是底气不怎么足了。
“可它就是咬了我!”溯夜嘿嘿笑道。
“你这不是没事吗……”女童啜嚅道,眼中闪着泪花。
“是没事,可是很痛。你要赔偿我才行。”
见女童不作回答,溯夜眼珠子一转,小跑过去,在女童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在她小脸上啄了一口。
……
“你在想什么!?”卫青儿满面羞恼,脖颈褪去的粉红也蔓延回来。见溯夜出神,似乎知道溯夜所想的是什么。
大黄狗也神色不善,“汪汪”的叫着,在那凶厉的眼神中说明,它还深深的记得这个人。
溯夜摸了摸鼻子,道:“没有,卫姑娘,东西还给你!”
溯夜伸出右手掌,将这布袋递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