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乱世志》 第16章 我若为王

    当历史像一阵风吹在每个人的脸上时，掌控者总能感受到随风而至的变化，无论变化大小，都会嗅出一丝未来的气息。不过也有人甘愿错过，也要守护随风而逝的东西，哪怕是一丝一毫。

    ——《司马笔记》

    深夜的风吹着人不自觉得收起了脖子，这个时候也只有城墙上的轮班士兵才会打着精神醒着，因为他们需要看护着身后的人。又是一阵风吹过，似有一股凉意袭来，项奴赶紧缩了一下身子，往营地走去。

    进了营地的大门，便看见莫天华独自一人坐在篝火旁沉思。这一场突然出现的战事，确实让大家见识到了这位埋没在陇南城中的英雄本色。不过这个人给到项奴的感觉总是那么的孤寂和落寞，哪怕是现在他充当起了陇南城的守护者依旧逃离不了这种深刻的感觉。

    “莫爷，你在这儿呢。”项奴上前打了招呼。

    “你是？”莫天华对项奴并没有太多的印象。

    “我叫项奴，在陇南王姬心手下，充当一个小小马夫。”项奴淡然说出自己的身份。

    “原来是项兄弟，快过来坐。”莫天华说着挪了开去，让出一个位子。

    项奴头一点，坐了下来，说道：“莫爷此番以身护城的作为，当真叫人敬佩，我想代表其他兄弟向莫爷道一声谢！”说着拱了一拱手。

    “诶，哪里话，都是陇南城的人，哪有看着自己居住的城池遭他人侵犯而不管不顾，我莫某人虽为小民，也愿为国为家抛头颅洒热血！”莫天华哈哈一笑。

    “对，抛头颅洒热血！可惜酒被别人拿走，不能同莫爷痛快地干上一杯，下回还有机会同莫爷这般独坐，必要一醉方休！”项奴听着莫天华的话也是倍感兴奋。

    两人相对一笑，过了一会儿就都安静了下来，只听那风不停，思绪回转，似有千分重山压于心。

    “项兄弟可有什么心事未了？”半响之后，莫天华发问道。

    项奴细想自己平日里也便是与马为伴，此刻心头也便飘过马匹的身影，回道：“项奴也无亲人，平时也就与马为伍，现如今，马匹被陇南王带走，以作他用，试想在这多难之际，恐无法再享受之前的好运，颇有担心。”

    竟为那马匹担心，莫天华惊讶地看着项奴。

    这莫天华哪里知道同马相处十数载，项奴早已习惯马的各种生活方式，不论条件不论环境，坚持不知辛苦，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这便与那从小与狼为伍的孩子一般，早已把自己看做了狼，将这些他人眼里的畜生认作为自己的亲人。

    看项奴见到自己的惊讶表现出失落，莫天华急忙说道：“不好意思，是我莫某人失礼了。”

    “没关系，我早已经习惯了。莫爷别光顾着问我的事，不知莫爷可有什么心事？”

    “我的心事？”莫天华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就你我二人，而且也不知明日是否还能苟活于世，就同项兄弟说几句不像样的话。”

    项奴听他如此，便正襟危坐，只听莫天华说道：“我商国百多年历史，出现过数位明君忠相，辉煌时连星月大陆都要礼让几分，不料现如今竟成了这副破败模样，君匮臣佞，遍地贪官，暴徒肆起，民不聊生，不可谓不气愤！壤月城中的月宫金碧辉煌，处处珍贵，可军事重镇虎城，孤月大寨等连年欠收，百姓饥饿无比，哪会有余闲去顾城池安全，即使没有兽人，恐怕民怨也会沸腾！再想我陇南城几代经营，才有如今西部重镇模样，还未被围，城主却早已逃之夭夭，也不见一丝援兵，竟靠着我等人，死守这偌大城池，当真是笑话！如果上天给一个机会，赋予我兵权，定当守住陇南城，然后将那些兽人杀回老家，以壮我商国雄威！”

    听莫天华这般说，项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心中却涌起万丈波澜。

    莫天华说完，苦笑了一阵，暗自低喃：“想不到一把年纪，还是这般胡思乱想，罢了罢了。”说完起身，同项奴道了声珍重，走了开去。独留项奴一人坐在篝火旁。

    项奴似有好多事情无法思考明白，但不知为何，脑海中出现了四个大字，而且越来越明显，连自己也对这突兀的想法感到震惊，难以置信地说道：“我若为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