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果和彩云的缘分还不算完。该有的故事,还是存在相应的未来里的。
但小甜果有一天,突然对彩云想的发起疯来,她心里的那番味道不知道是怎样,只觉得一阵阵颤,一阵阵麻,心里面像中了那毒一样生生地疼,但最后的结果就是小甜果的心里面,水汪汪地浮起来一个彩云的面孔。
小甜果想过彩云和自己在山泉里嬉戏的时候,彩云在水里活动的倩影,总是活在小甜果的心里,她那时也就一起跳进去,时不时地调皮地撞一下她。她和水配在一起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看过,但她总想,要是自己像个人类一样,去做那些把她推在水池子里的奇怪事情,难道彩云就会……
小甜果满脑子都是彩云。那心底下痛的让她想起了那个水鬼。她在心里又好多次把自己,水鬼和彩云的位置相互调换……啊,这对于人类来说,情节真是不可想象。但小甜果只觉得这好玩。
小甜果不知道再找谁了。可能还是想和那个水鬼说说话吧。反正和他交流也不用人类预言。像动物就行。
她再找到那个水鬼所在的那片水域。
哎呀,忘了给他起名字了。就叫绿波好了。一想到彩云,就想到绿波。恩,可以练习人类语言。
小甜果的记忆力就是好。她到了哪里,直接在那水后面胡划乱搅,讲那些人类语言,尽力装出巨大的叫声,都是那天晚上让人记忆犹新的,一般山妖发不出来,也不理解意思的那种。
小甜果看了那水一会儿,就静静的看。只是那水湾里似乎有个黑影,又没有黑影。
小甜果想过,那水鬼好像是绿的。自己的眼睛总基本能看到清澈无波的水下,到底是些什么。
那水鬼是在好久以后才出来的。它上来的时候拖着伤,带上来一条长长的水草,把头和身体快缠一圈了,也把小甜果好好地逗笑了。
你听得懂人类语言吗?
那水鬼似乎听力不好,小甜果大声喊着,仿佛也知道自己的声音大小才是决定性的。水鬼到底是听不见还是听不准呢?小甜果在试。
想必是听不懂吧。
但是它也知道小甜果在传些什么信息。但它听不懂,显示出干着急。
小甜果只开始讲。
她想先讲一个故事。
那是一个明媚的午后,一位仙女下凡,上天让她走进这林子里散布快乐。她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就能回到天上,重新和心爱的人重逢。
后来,仙子成为了山妖,将山妖的部族之中,传播了无尽的美好和快乐。
小甜果见到这个山妖的时候,她正是完成了仪式,拥有了和自己一样雪白的躯体,这是世间最纯净美好的事。
仙子和小甜果同岁,她们一起生活,一起成长了起来。仙子教会了小甜果,如何和山妖打交道,小甜果学得特别认真。她也和仙子一样,变得快乐,活泼和可爱。她给仙子起了个名字,叫静林。
在自己想像当中,仙子应该是和大姐和八姐一样沉稳,又和自己一样善良,走到哪里,都代表最美好的山妖。
可是,好像只有自己能看到这个山妖,也就是说,只有自己知道仙子的存在。每当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这个山妖都会在部落里找到自己,陪陪自己。小甜果总是在爱当中成长起来的。
小甜果觉得,静林仙子才是真正的春神。
小甜果的故事讲完了,再看那水鬼,听得一愣一愣饶有兴致的,但是它只知道小甜果在讲一个美好的故事,它也就静静地听着,好像陶醉其中。
可是后来,静林仙子不见了。她可能回到了仙境里,她也没有给自己留下什么话。小甜果到现在还觉得,自己不理解静林仙子所说所做的很多事情。她告诉过小甜果,山妖的美好,正在于和人类一些不同的地方。可能有些信任到最后都不会在人类当中城立,没人会代表一个巨大的集体,背负太过沉重的筹码,去选择放弃这么多自己本来的东西,以和对方交换一次简单的信任。
或许,这关乎人类当中,对对方所展现的,那在人类眼中与众不同的责任。
小甜果原话背着静林仙子的话。她现在长大了,但也不知道,人妖殊途之处,究竟在哪里。
如果没有彩云,这一切又会是怎样呢?小甜果仿佛在思考那些八姐常常思考的深刻的问题。
对彩云的想像和想念都太强烈了。
小甜果对水鬼说,抱住我吧,我想彩云了。
然后,抓住水鬼的手,将自己的腰侧挺身迎出。
水鬼没敢再动什么,让小甜果生拉硬拽地摆到了搂抱的姿势,让,像个跷跷板一样地来回荡着。
和当初没什么两样。但那种疼痛埋过了她的头顶。她如同进入水中。水性很好的小甜果,也不愿在这里挣扎。
她等着彩云的人类语言,可是。这实在是太难熬了。
一旦分离,那种浇灌而来的汹涌想念将无数的念头都冲在了下面。
“彩云。我…我…啊!”
水鬼的一切也仿佛浓烈着,像动物一样交叉在一起,小甜果大口呼吸着水底,大口吸收着这种交杂的情感和不能称之为乐趣的乐趣。
拒绝。
放弃拒绝。
再次找回来。
钻进那个身影里。
等待这残酷的希望。
美好而遥远,强烈而慌张。
这就是爱。
小甜果的一切,都进入了这里面。深深地上下左右,不去挣脱。
她。还不说……还不做那样……那样的……
记忆中仅剩的东西,被冲刷着,重新清晰了起来,又重新回荡着。小甜果忘了自己的故事,忘了彩云的故事。忘了这场山妖与水鬼的故事。
那些心里的东西,还是沉到了最后。它们埋不上的。
不要……停……啊……
小甜果的人类语言,让水鬼困惑着。它只知道,那一样是一夜而过。
雨来了,又去了。
小甜果终于是,昏了过去。
原来山妖的眼泪,下雨的时候才可得。
小甜果起身,报以一个人类式的微笑,然后,山妖一样地跑了回去。
她不会再来了。只有最后那个深深的拥抱,让那个水鬼理解了。
小甜果选择,生活继续。
不论是否有什么东西,再次把这种思念点燃,小甜果都会,静静地等着未来的某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