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您… …怎么来了?正好有不要命的蛮子在咱家地头撒泼,今天我就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大胆逆子!给我跪下!跪下!”看见一旁嬴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目瞪口呆,整个人颤颤巍巍之状,马上就要跪倒行参拜大礼,却被嬴华一个冷峻的眼神制止。
“刘大人,此处人杂,咱们找一处方便说话的地方,好好谈谈。” ‘好好’二字咬音极重。嬴华连半点好脸色都没有,冷冷命令道。
“是…是…您这边请。”刘端惶恐而恭敬地引路,准备带嬴华到斜对面的清平居。
嬴华刚一抬脚,又想起好像还有未尽之事少,故以内力传音,唤出暗决之后保护那女子才放心离开。
清平居三楼,天字一号房。
“臣,刘端……拜见太子殿下,愿殿下长乐未央。”刘端跪得结实,头触地有声。
“按刘大人你的品级,似乎不必向我行如此大礼……”嬴华面无表情,语气清冷。
晴好的日子,刘端额上竟渐渐沁出冷汗,他缓缓抬头,“殿…殿下真龙之子,尊贵无比,自然……自然是什么礼都受得。”
“那朝圣之礼呢?刘大人可敢在本太子面前行一次?”嬴华的语气隐隐有着讽刺。
“这…这…”刘端汗珠子滴了下来,“臣…臣下……”
“起来吧。”嬴华不欲再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进入正题,“刚才那个卖玉的摊子……”
刘端起身,但仍然微微弯着腰,“卑臣失职!管辖之处出了如此之事,卑职愿接受任何惩处。”
“刘大人,这话答的不实在啊?”嬴华右手轻搔脑门一脸戏谑之意,“本太子将大人叫至无人处方才问寻,你该知晓方才所言并不是我所喜闻。若是刘大人下句仍是无用之语,过问此事的就是父皇了。” 嬴华眸中射出一道冷光。
刘瑞扑通一声跪倒“回殿下,是臣不成器的侄子…他乃是臣兄长独子,幼时家境贫寒,兄长对我关怀备至,又于臣有救命之恩,后为国捐躯了…”刘端深吸了一口气,语声恳切,“那逆子有时犯错,臣一想起他年幼丧父可怜的很,便…实在不忍重罚,许是骄纵了。臣实无法…无法…”说到此处七尺男儿眸中有泪。
嬴华直视刘端,打断了他的话,“无法将其绳之以法,扭送官府,而是听之任之,由着他胡作非为,骗取百姓钱财?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嬴华的声音不高,但每一句话似乎都如重锤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敲在刘端心上。
“臣惶恐…臣家风不严…但还请殿下看在卑职世代尽忠,忠心耿耿,一心为朝廷做事的份儿上,对臣侄从轻处置……”刘端叩头数次。
嬴华听着他几乎可以让人声泪俱下的一番话,心里鄙夷,面色却是如常,“本太子觉着倒也不是必得禀告父皇,若是你这侄儿能将不义之财皆行了善事,悔过自新,那这件事,可暂且压下。”
刘端闻言,眼睛一亮……
“可是他作恶已久,牢狱之灾肯定是免不了的…你觉得如何?”嬴华亲自扶起刘端,望着他受宠若惊的神色,唇角微勾,“念在其为国捐躯的父亲,只要他真心悔过金盆洗手,令侄自是不会受什么大苦楚。”
刘端受了提点,自是千恩万谢,“殿下今日宽恕之举,下官铭感五内…来日殿下若有用得着臣的地方,臣定然不会推诿。”
“刘大人,但望你今后莫要纵容亲朋行不端之事……免得辜负了令尊起的好名字。”嬴华与他分别的时候留下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