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见过申大人。”
“独孤先生快快请起。”申聃是知道独孤月白的名号的,所以对他也是颇为尊敬。
一来他人脉广泛,能力强。
再者他也并无跟自己作对,所以,申聃自然还是想巴结一下独孤月白。
独孤月白在一旁坐了下来。
“两位都是本王的贵客。”轩辕振噙着笑意说道:“今天不妨就让本王尽尽地主之谊。”
“微臣先在这里谢过振王殿下。”
“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还是本王请你多多关照。”轩辕振也不兜圈子,直接就往兵部的路上铺开一条路。
“王爷真是折煞微臣了。”申聃是个何等精明的人,自然猜到轩辕振今天的目的何在。
不过在他眼中,振王一直是扶不起来的阿斗。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独孤月白会选择辅佐轩辕振,但是他觉得,在众多皇子中,轩辕振始终是最弱的那一个。
哪怕是有独孤月白,他也绝对不可能虽站在振王这边。
“申大人近来可好。”
“承蒙王爷庇护,申聃一切都好。”
轩辕振点了点头,眼神不经意的瞥向了独孤月白。
见独孤月白只是在一旁安静的坐着,也不说话,他便有些急躁,“本王知道,大人你一直以来都是个刚正不阿的事情,这次的案子,父皇也是因为信任你,才交给大人负责的。”
申聃握住酒杯,然后呢?
“本王朝中事物繁多,可能有些照顾不周的地方,但是乔大人的事情,确实,跟本王也没有什么关系。”
申聃不紧不慢的说道:“王爷,清者自清,相信,您一定明白这个道理。”
“虽说是这样,但是本王也担心,会有奸人从中作梗。”
“王爷。”独孤月白接过话茬:“月白相信,申大人一定会作出正确的选择的。”
噢?申聃正襟危坐的看着独孤月白。
“王爷您跟月白说过,申大人处事严明,对事不对人,历来他经手的案子都处理的非常圆满,所以,这次,相信申大人也一定会处理好的。”
申聃有些弄不懂独孤月白这句话的意思,何为他经手的案子都处理的非常圆满?
轩辕振咽了一口水,经独孤月白这么一提醒,有些想到了当年的容王。
“先生说的事,大人一向严格,哪怕是当年容王的案子,也处理的非常好。”
申聃顿了一下,不明白轩辕振突然提起这茬是什么意思?
是该说他太蠢,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是他只是故意提及。
又或者……
那个盒子就是他送的。
“王爷,微臣还是那句话,清者自清。”
“申大人。”独孤月白轻笑着。
“这提起容王的事情,月白就不得不跟大人说说。”
“先生请讲。”
“当年偶然一次机会,我的下属在惠阳城带回去了一个人,说是容家的后人。”
申聃脸色一沉,猛得放下杯子。
“先生不会弄错了吧,容家……”轩辕振没想到独孤月白突然提起这茬。
“申聃可否问大人,那个人,是谁?”
“这个问题,月白就不清楚了,不过,当时他倒是跟我提起了很多事。”
申聃看着独孤月白,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过,后来想想,大概也觉得他是在开玩笑,毕竟,申大人是朝廷命官,绝对不会有不合规矩的事情发生的。”
申聃立即就懂了他的意思,想必是那个人跟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哈哈。”申聃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
“先生真是爱说笑,八成是哪个骗子,打着容家后人的名号到处坑蒙拐骗而已。”
独孤月白低垂着眼睑:“想我曾经也跟大人一样觉得。”
霎时,申聃脸上的笑容一僵,再度看向独孤月白的眼神就有些异常。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月白相信,大人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不是吗?”
申聃黑眸盯着独孤月白,还真是小看他了。
独孤月白说的含糊其辞,但是谁都听的出来,他拿着自己的把柄,来威胁自己。
看来这个把柄,还不是个轻的,
不然,独孤月白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直接跟自己开口。
再者,当年虽然是处理好了一切,但是……
掉落山崖行踪不明的萧拂璃始终是个隐患,不慎遗漏的证据也全部在她那里。
如果,萧拂璃没有死,恐怕,那会是最为棘手的事情。
“先生真是爱说笑,既然王爷都如此隆重的宴请了,申聃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月白就在此多谢大人了。”
轩辕振虽是有些不懂两个人的话,不过看样子,申聃应该是答应了站在自己这边。
如此,他的一颗心也慢慢放下了,又愈发觉得独孤月白机智勇敢。
看来,自己真的没有选错人。
★
“你说是振王爷让你将这个东西送来的,可有证据?”
“有。”浑身破烂的乞丐从兜里掏出一个玉佩:“这是他给我的赏赐。”
“拿过来。”
“是。”家丁过来将玉佩从乞丐手里递给了申聃。
申聃接过玉佩,不用仔细看,就知道这是轩辕振身上的东西。
“他可否还说了什么话?”
“没有,只是让我将这东西送到大人府上,说是大人自会明白。”
他明白什么?
申聃讥讽的笑了一声,他也就只能明白,原来轩辕振也是个懂得策略的人。
看样子,他是知道点什么事情,又或者,独孤月白压根就是从他那里知道的。
两个人一唱一和,八成也只是给自己下套。
还真是大意了,居然会被轩辕振给摆一道。
“大人。”
“进来。”
“大人,铭王亲自来了。”
噢?申聃放下手中的玉佩,眉头皱起。
看来,振王跟铭王的这场战争,是要打响了。
有趣,真是有趣。
★
“振王跟铭王,昨日都见了申聃大人。”
轩辕凌躺在他的软榻上,脸色是一如既往的惨白。
俊眉冷冷一挑,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一个巴不得什么都查不出来,另一个,巴不得直接拉别人于死地。
只是,这最终的结果,就不一定那么让人满意了。
萧浮玩弄着他手腕上的细针,见了又如何,该来的,谁都躲不掉。
“申聃可有什么把柄在那两个的手上?”
“能有什么把柄。”轩辕凌扭头看着萧浮:“八成,是我那两位兄弟,以利益诱惑他合作。”
“申聃能在乎什么利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萧浮脸色难得的正经:“我可不相信,这么多年,申聃的罪行就没有一点流露出去。”
“流露出去又如何,你当真以为他做的那些事情父皇不知道?”
有些事情,只要不触碰底线,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如果,是皇上都接受不了的事情呢?”
轩辕凌没有说话,周围的气温成直线下降。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王爷近来脾气可真是大,”对于轩辕凌没来由的怒气,萧浮低笑一声。
轩辕凌凌厉的目光落在萧浮身上,他方才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如果说,唯一能掌握申聃命运的,恐怕就只有当时容家惨烈的案件了。
不过,这掌握的人,到底是萧弗尘,还是萧拂璃,那就很难说了。
既然萧浮尘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那就证明,致命的证据不在他身上。
也就是说……
“王爷这般看着我干什么?”
“怕你安逸生活过得太久了,都忘了自己处在一个什么凶狠的环境之下。”
“王爷真是幽默,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忘。”
轩辕凌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外面。
只要不触及他的利益,两个人谁死谁活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