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坠落深峡洪渊,几百条人命就这么没了,葬身峡谷之中,尸骨无存!
甘宁怔了一瞬,才想起来白泽还在里面,他不会死的吧?他怎么会死呢!
他好歹也是神兽啊!
“白泽!”她捂着阵阵发疼的翅膀,在这狭隘的山谷间向着四方高声呼喊,可是喊声飘出老远,两岸山壁返音荡气回肠,还是不见白泽踪影。
他难道真的死了吗?
甘宁不敢相信,她开始悔恨,悔恨自己不该太懒。如果她的能力再强一点,刚才就不会……
就在她近乎绝望的时候,峡谷之下万丈深渊之中,急流激涌,一道水柱冲天而出。那水柱逆风而上,穿透云层,渐渐近了。水柱顶端赫然是方才坠毁的客机,除了折断的机翼,它还完好无损!
甘宁看见了,是白泽!白泽将它托上来的。
他没有死,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白泽!”她不顾疼痛扇动翅膀迎过去,正对上他灿若繁星的笑眼。
二人合力将已经折翼的客机移至山顶,稳稳地放在了一棵老松树的树杈上。白泽用了元力托住,使它不至于把老树树枝压断。
“你怎么才回来呀,抬个飞机那么慢!”甘宁一拳砸在他肩上,气哼哼的,“我还以为你死了,急得要命!”
“哟哟,你也会急啊,哈哈!”白泽高兴在她头顶揉了一把,“这也不赖我,你知道那水有多深吗,在水里我本来就行得慢,还带着那么重的东西,你也得要我快得了啊。”
甘宁横了他一眼,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他计较了。
“人都没事吧?”
“没事,我怕他们吓着,把人都弄晕了。”
“哈哈,碰到我们算他们命大。”甘宁大笑,这一笑就牵动了伤口,疼得她哎哟一声。
“怎么了?”白泽仔细一看,才发现她双翅根部不断有鲜血渗出,只因被彩色羽毛挡住所以不容易发现,“怎么会伤得这么重?”他连忙把自己的衬衫撕下来就要给她包扎。
甘宁往后躲去:“算了,你还是别包了,又不是棉布,绑着更疼,而且丑死了。”
“好,我不包。”白泽真是拿她没办法。只好把碎布一丢,掌心凝了元力覆上去为她疗伤。
翅根处一阵阵温热传来,好像没那么疼了,甘宁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你还没告诉我,怎么伤成这样?”
“还不是刚才那个大怪物!”她睁开眼定睛一看,不由疑惑,“咦,那个怪物呢,你在水里看见没有,像龙不是龙,像蛇不是蛇的?”
“没有啊,水底平静的很,没有什么怪物,而且我也没感受到妖兽的气息。”白泽换了一边给她捂着,凝着眉头深思。
不应该啊,如果有兽类出没,就算是九尾狐那样的灵兽,他也不可能感觉不到的。
“没有吗,那就奇怪了,难道他看到我吓跑了!”甘宁哈哈笑着,一抬眼却脸色骤变,“小心!”
她抬手一环圈住他腰往后急退,旋转了两圈才堪堪躲过那一击,怪物的长尾在空中甩下啪啪的声音,尾尖擦着白泽侧脸而过,在他面上留下一丝血痕。
“喂,你还好吧?”甘宁掰着他脸瞧。
“没事。”白泽拿掉她手,自己抹了一把脸,“还好,只是被鳞片刮伤了。”
“鳞片,那是条大鱼啊?”
“恐怕比这糟糕多了。”白泽叹了一声。甘宁顺着他视线看去,只见云层如雾退散,氤氲的烟气里一条黑色五爪巨龙盘在空中,足有十几米长,头上须角多如虬枝,背上鳞甲闪着锐光。它的头有点像蛇,张开大口,上下两排牙如锯齿,看着就叫人发憷。
“我当是谁坏老龙好事,原来是你这个未成年的白泽。”黑蛟龙硕大头颅上下点了点,竟发出人的声音,声如洪钟,语气十分不屑,“你家老祖宗还得喊我一声爷爷呢,一个毛头小子何敢猖狂!”
这声音真响啊,而且来来往往地回荡,震得甘宁不仅耳朵快聋了,连五脏六腑都纠到了一起去。
白泽连忙摘了两片树叶封住她耳朵,而后单膝跪下:“不知前辈在此隐居,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他低垂着头,竟不敢直视那黑蛟。
甘宁觉得好受了些,见到他这样子,心中不由气愤,俯身拉他起来:“你跪他做什么。不就是蛟龙吗,严无修不也是龙,都不见你跪他?”
“你认得青龙?”黑蛟晃了两圈,刹那把龙头逼近甘宁,那模样就像要吃了她似的,害她眼睫毛一抖。幸好幸好她后来稳住了,没有过分失态,否则还不让他更得意?
听出他提到严无修语气缓和了不少,甘宁立刻昂首挺胸与有荣焉:“是啊,我认识他,怎么了,你又是谁?”
“哈哈哈哈……”黑龙仰天大笑,周围白云匆匆四散,速度快得跟逃命一样,“老龙当是谁,原来是你这只小凤凰,不枉青龙那傻小子等了五千年,你终于活了过来。只不过比当年更蠢了,竟敢问老龙是谁!”
“为什么不能问!你到底是谁?”甘宁最看不惯别人这么趾高气扬,向来都是你横她比你更横。
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大概就是她这样吧。
黑蛟不说话,只是尽情地大笑着。四周的云彩消散得更快了,落荒而逃一般。
白泽被她急死,用力扯了扯她裤管:“别说了,他可是至少活了一万年的蛟龙,按辈分算,都能做我们的老祖宗了。”
“我靠,活了这么久啊……”甘宁心知打不过立马就怂了,低声问白泽,“那他是好是坏呀,我们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是好是坏,那就要看我和你运气怎么样了。”白泽无奈,他也不知道这个老祖宗居然躲在一线天灯大峡谷里颐养天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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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一个小插曲,很快就去荆川古城了(n_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