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把徐岩扛麻袋一样扛回凤栖,直接丢到了地板上。
屋内的三个人同时回过头来。
白泽诧异:“你怎么把个大活人弄回来了?”
江希看了一眼:“是徐岩!”
纪樊搓着下巴:“难不成你真的看上人家了,绑回来做压寨夫君?”
“我看上你了,给你个机会爬上我的床,怎么样?”甘宁笑吟吟。
纪樊看了看身旁的江希,一脸憋尿的表情:“不,不用了。”
“别开玩笑了,到底怎么回事儿?”白泽走到她面前,双手抱胸,“江希说你故意支开他们,难不成就是为了这小子?”
“我怀疑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甘宁越过他,直接坐到了他的椅子上,将脚搁上了书桌。
“什么!”白泽万分惊喜,“你是说他是重明和毕方其中之一。”
“只是怀疑而已,而且我现在也看不出来他是个什么鸟。”甘宁两手一摊。
“好好说话。”白泽真是拿她没办法,有她这么说人的吗?什么鸟,这要真是重明或者毕方估计气得都不愿觉醒,人家好歹是神兽,神兽啊!
“有什么依据?”他问。
“直觉。”甘宁拿起桌上的笔,一转就转飞了出去。她甩甩手,表示无辜,“我看到他的瞳孔中有一闪而过的绿光,不像是正常人类。那天我追傲因也是追进了他们家,当时总觉得他们家怪怪的,又察觉不到什么。现在想想,估计正是这个原因,或许是我和他有心灵感应。你不是说他们两个会自动向我靠拢的吗。”
“是嘛……”居然这么轻易就能找到,白泽觉得幸福来得有点太突然,一时还没法相信。
就在他思考的当口,江希走过去把徐岩的身体扶正靠在墙上,对白泽道:“徐岩,远帆集团徐海的独子,从小倍受宠爱。长这么大还从没有单独出过远门,属于被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徐海对他管教很严,从不允许他在外过夜,而且不管再么忙,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陪着这个独子。这一次他似乎是和国外的一家企业合作,出国去和对方商谈。不过据说两天后就会回来。”
“我靠,你了解得还真是详细,不会把人祖宗八代都调查清楚了吧?”纪樊对他挤挤眼,看来这家伙是真把人当情敌看待了。
江希并不在意他的揶揄,望了望甘宁继续道:“我是想说徐海对他这么重视,我们把人弄过来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得在他回来之前把人送回去。”
“这个你们决定吧,反正我只负责找人。”甘宁站起来,把白泽桌上的咖啡端起来一口喝了,末了嫌弃地皱了眉,“手艺真差,你以后得好好练练。包括做饭啊那些事以后都交给你了,知道吗。”
她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直接回房去了。
白泽一脸无辜和无语,为什么是他?他又哪里惹到了这个姑奶奶,难道就因为他说了要用她血的事!
甘宁只负责把人带回来,至于他们几个怎么安置徐岩,留他住下或者马上送回去,她都不过问。她只关心吃饭和睡觉这种人生大事。
凤栖自带空调功能,温度适宜,她睡得简直不能更舒服。不过要是没有某只小兽在一边干扰的话,她会睡得更安稳。
身上被压、被拱得很是憋闷,她实在受不了了,拽着那家伙的耳朵提起来,一翻身靠在床头眼光犀利地盯着他。
“说好了让你留在身边,但是不准再吸我的血。你自己答应的,而且沾染我的气息同样能帮助你修炼,为什么得寸进尺,出尔反尔?”
瞧瞧,真不自觉,被抓包了又耷拉着脑袋,鼓着腮帮子,眨巴着大眼睛,一副要哭不哭可怜巴巴的模样。
“我都说了这招对我不管用,你怎么还是没有学乖!”她又拧了他耳朵一把。
咦,不对,她怎么觉得这家伙长高了,明明昨天晚上还没一只手臂那么高,堪堪趴在她腹部,今天就有她半截身子那么高了!而且仔细一看面容也有很大变化,不再是一脸的稚气,五官也长开了些,眉眼间少了几分可爱,倒开始有少年人的俊俏了。
真神奇,猪也没长得这么快的吧?
“你究竟是不是小麒?”她抓着他逼问。
“我是,我是。”麒麟啊啊叫了两声,求她放手,她这才把他放下,却施了个定身法,让他没法动弹。
“就是因为喝了你的血,又待在你身边,我才能长这么快的。我就是想快点长大,用不着受白天当一只猫,晚上才能做人的苦,这才想多喝一点血。就一点吗,又不会怎样,而且你现在有元力护身,也不会对身体有害。你怎么这么小气?”麒麟一双圆眼里全是控诉不满,要是能动估计早就扑上去给她两爪子了,“当初要不是我把一千年的修为都贡献了出来,哪会有现在的你,现在叫你回报一点都不肯,真是不知感恩!”
“对啊,我就是自私,就是不知感恩。怎么样?”明知是激将法,甘宁才不上当。她狠狠揉了一把他的头毛,“当年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要找人还债你找严无修去,不是我。我长这么大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也很不喜欢说话不算数的人,所以你以后最好按我的规矩办事,否则有你的好果子吃,明白吗!”
麒麟原本还一脸怨愤誓要与她同归于尽的模样,见她嘴微微一张,做出要喷火的样子,他立刻偃旗息鼓,乖乖地接受了不平等条约。
“我答应你。”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等哪一天我元力比你高的时候,一定要你跪下来磕头求饶,哼哼!来自某只苦命的麒麟的怨念。
“如果再犯怎么样?”甘宁不管他怎么想,弹了弹他耳朵。
“就永远不能再靠近你。”麒麟非常自觉。
“这就乖了,记住,下不为例。作为惩罚,今晚就你就这么待着。”甘宁一指他鼻子,把浑身僵硬的他放在床头,熄了灯,很快又进入梦乡。
天还没亮的时候,她就已经爬起来修炼。今时不同往日,她可不想自己弱得跟小鸡仔一样,万一碰到修为高的大妖怪连逃跑都成问题。这也就是她为什么那么吝啬自己血的原因,她怕影响自己的修炼。虽然说她如今是他们的老大,她快速强大起来才是最重要的。但归根结底她还是个自私的人,她不在乎的人就别想在她身上获得一丁点好处。要不是看在麒麟也是为了她才变成这样,她连跟在她身边的机会都不会给。
早起修习,神清气爽。一打开门就看到江希杵在门口,满面的犹豫。
“干什么?”她面无表情。
“给你送早餐。”他把托盘呈上去,几样早点都是她喜欢吃的。
“你做的?”她问。
“是。”他垂头,不敢看她。
“送到餐桌上去吧。”甘宁越过他,直接走了。
江希便愣愣地立在原地。
“兄弟,我说你这是何必,明明在外头守了一晚上,为了不打扰她连大声呼吸都不敢。你说你有意思吗?”纪樊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撞了他一下。
江希只是看着手上的东西,哑巴了一样。
纪樊摇头,恨铁不成钢:“知道什么叫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吗?人家压根也就没把你当一回事儿,听我一句劝,赶紧的和白总请辞,叫你爸把你送到国外去,躲得远远的,这样才能拯救你的下半生。”
“我愿意。”江希抬头,对他一笑,纵然苦涩,更多的是甜蜜,“就算跑得再远,我的心也还挂在她身上。那么我宁愿,留在她身边受折磨。”
比起缺失的幸福,他更情愿守着她,煎熬地度过余生。
“好吧,跟中了情毒的疯子没法沟通。”纪樊耸耸肩,大步走了。
他们四个围坐一桌安静地吃早餐的时候,徐岩醒了过来。
看着明显不是自己家的陌生坏境,他有点怀疑自己在做梦,什么情况,这是什么地方?
随着脑子清醒,他想起来昨天的事。因为甘宁的口无遮拦胡说八道,害得他走哪儿都被追问,被堵截。他受不了后面一群尾巴跟着,更受不了林恩如莫须有的质问,一气之下跑出校门,专挑了人少的偏僻地走。不成想又碰到了甘宁那个害人精,他虽然想不通这么粗鲁的女生为什么也会有人垂涎,但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还是不能见死不救,便帮了她,没想到却被一棍子敲晕了,那现在这是怎么一个情况?
被绑架了?
他看了看身上已经被换过的衣服,还有这张柔软的大床,疑惑地想:这帮绑匪给他的待遇还真不错!
他估摸着走出去,一路上没人拦也没人守,更是奇怪。待到站在走廊扶手边,朝下一望看见甘宁大快朵颐的时候,他连忙冲了下去:“喂,是你把我弄来的是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饿吗?”甘宁看了他一眼,“坐下吃东西。”
一拳打在棉花上,他甚是无力。
白泽抬起头来,笑着和他打招呼:“徐大少爷,不用紧张。我是白泽,这是我家,为了感谢你救了甘宁所以请你来做客,先吃早餐吧。”
徐岩这才注意到其他三个人,此时都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他面上又一红,安静地坐了下来。
饭后,白泽搭着他的肩,笑嘻嘻地请他去花园看风景:“来,跟你商量一个事。”
徐岩觉得这个小花园神奇得简直颠覆了他的三观,紫玉兰、水仙、紫荆、紫薇、百合、六月雪、菊花、茶花、木芙蓉、蟹爪兰、马蹄莲……各种各样的花、而且花期都在春夏秋冬不用时间段,却齐齐开放在这个夏天,这个花园里。他看着面前一丛丛一簇簇万紫千红,不由得呆了。
正在此时,白泽在他耳边道:“徐少爷,有点事想请你帮忙,甘宁她学习不好,你也知道。快放暑假了能不能请你给她补补课?”
“什么?”徐岩一惊,差点跳起来。大概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他又缓了语气,“白总,请恕我不能答应,我觉得她完全不需要。”因为已经没得救了,这话他不好直接说出来,但话间就是这个意思。
“这样啊……”白泽佯装思考,“如此的话你可能就回不去了。这个地方很偏僻的,而且信号也不好,基本上没人知道。要不你还是再考虑考虑?”
徐岩瞬间抬头,震惊地看着白泽,你这叫跟我商量啊!
有这么商量事情的吗?
他现在总算知道,甘宁的无赖跟谁学得了,原来是家族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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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有点心疼徐岩,碰到的都是不讲道理的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