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洚、杨子焱、瑞夕,盘腿坐在草地上,正把璃落围在中心,三人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快点决定,落落。”左洚催促道。他们今天一吃过中饭就被瑞夕拉来了,在房间外面的草地上席地而坐,原来是璃落找他们讨论去乔辛找师傅的事,璃落还是下不了决心,众人正在等待她的决定,一致同意随璃落去乔辛,对于左洚说,他的故乡就在泽征,离乔辛不远,于是他提议让璃落先去泽征呆一段时间,到时候再决定何时动身去乔辛,可璃落依然在犹豫。杨子焱和瑞夕是铁定心要跟璃落去的,杨子焱向来四海为家,他爹也乐的清闲,常年不回逍遥庄已经习惯了。瑞夕就更不用说了,除了跟随璃落,他没有别的想法。
“落落,快点,晚上还有比酒。”杨子焱看了看时辰,差不多半个时辰后比赛就开始了。
璃落看了看众人,垂眸半晌,蓦然抬头,像下了很大决心,“那就听左洚的,先去泽征,再决定何时去乔辛吧。”
“好,那我们在黎山比试完,这里的事了,就即可动身去泽征,反正我也很久很久没有回去了,终于可以回归故土了。”左洚转头望着远处,眼中闪烁中复杂的回忆。
“那走吧,去露天广场吃晚饭了,垫垫肚子好喝酒。”瑞夕起身拉起璃落笑了笑,四人渐渐远去。
到了昨日晚上的露天广场,四人并排坐在一起,广场上已经人满为患,自从比酒消息传开后,部落居民都激情澎湃,往日只有潮汐节上才有开放上观洞的机会,大家都想看看最终冠军花落谁家。当然大家讨论的最多的就是瑞夕和杨子焱了,因为这两个不是本部落居民。
几个少女,坐在位置上,正谈笑间往瑞夕的方向望去,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其中一人羞红着脸,几个粉拳落在边上另一少女的肩膀,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杨子焱坐的位置刚好是俩少女正对面,不巧,刚好瞥见了这一幕,他撇了眼瑞夕,“啧啧啧,我怎么看不出来,你这相貌,居然能蛊惑少女心啊。”然后他朝对面撇了撇嘴,示意瑞夕看对面。
璃落和左洚都听到了,顺着杨子焱的方向望去,瑞夕却毫无表情,璃落和左洚看见对面的女子,相视一笑,璃落说,“瑞夕,对面几个小姑娘,看来对你很有眼缘呢。”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认识她们。”瑞夕拿起酒杯饮了一口,看也没看对面的姑娘,这神情,居然有一丝冷冷的孤傲,看的璃落怔了怔,在她记忆里,瑞夕想来是呆萌的傻傻的,这副表情至少她没看过。
“杨子焱,她们在看你吧,我看,你不如收了她们,对得起你花花公子的名号。”瑞夕转头附在杨子焱耳边说。杨子焱正想开口说什么,却听到洪亮的声音在广场响起。
“第三场决赛,是和大小姐比酒量,一刻钟后马上开始,现在请昨日进入决赛的众公子上台来。”一个年轻的裁判已经走到广场中间的站台上,对着众人宣布。
“快去吧,加油!”璃落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推了推杨子焱和瑞夕,瑞夕瘪着嘴,杨子焱却是哈哈一笑,俩人相继起身慢悠悠地走向站台。
“别担心,根据昨天的情况,他们俩人应该没问题,反正有一人得冠军就可以了,你的目标只是上观洞。”左洚夹起一块羊肉,放在璃落碗中,看着她,神色定定地抚慰道。
璃落微微一笑,点点头。她很相信她的朋友,从不怀疑,她自然对俩人的酒量已经心中有数,即便是出什么意外不能取胜,也是天意,她更不会责怪他们。
进入决赛的众人已经站在台上,一共六个人。
“我先说下决赛规则,在半柱香时间内,比大小姐喝的多的,而且不倒下的,就是冠军,如果胜出的不止一人,看谁赢的多就谁胜。”裁判宣布说。
台下的居民纷纷喧哗,有人出言反驳,“半柱香时间,昨日一炷香都有那么多人没倒下,今日这比赛规则不是不严谨嘛?”
“是啊,这比的都是什么,怎么决赛反而比复赛容易了?”台下有人附和道。
“大家不要吵,定这个规则自然是有道理的,今日的酒是烈酒,酒精度是原来的5倍,半柱香时间足够了。”裁判解释说。
众人的喧哗声又起,五倍的酒精浓度,他们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比赛规则。就在这时,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缓缓从远处走来,身姿婀娜,一袭粉色雪纺连衣裙,裙摆拖地,袖口领口镶嵌着一颗颗珍珠,头发简单地挽起一半,一半垂落在胸前,身边跟着一个侍女。
“大小姐,大小姐来了。”台下有几个年轻男子惊呼。
女子走到站台中间,边上是六位进入决赛的公子,女子不经意间撇了眼瑞夕,声音悦耳动听,对台下的众人说道,“今日比赛,选的是我的夫婿,规则由我定,有何不可?”霸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婉约,居然让人生不出反感的念头。杨子焱细细打量着眼前站着的这个女子,单手托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瑞夕却一直望着璃落的方向,正笑意盈盈地看着璃落,对眼前的女子视若无睹。
台下的人顿时鸦雀无声。是啊,大小姐说的句句在理,自己选夫婿,这规则当然是自己定了,这次又不是潮汐节。
女子见众人安静下来,接着转身对裁判说,“可以开始了。”
“决赛,现在开始。”说完,他点了一根只剩一半的香。女子拿起酒杯,对着众人微微屈身,然后一饮而尽,动作潇洒利落。
众人也不墨迹,都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杯接着一杯,瑞夕和杨子焱互相看了一眼,点头,也拿起杯子一饮而尽。香炉中的香,正在一点一点的燃尽。
喝了大约十几杯,就有人开始摇摇晃晃站不稳身形,又过去了一会,有两个人噗通一声倒地不起,多半是醉的不省人事了。而台上的女子,却是面不改色,依然一杯接着一杯,台下一片唏嘘声,大家都知道大小姐的酒量很好,可以往喝的都是参果酒,而今天这烈酒,她居然也能应付自如,这酒量,真的是深不可测啊。
瑞夕面颊微红,但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觉到今日这酒有何不同,跟昨日喝的一模一样,他偷偷看了眼其他人,好像他们都很勉强了,个个脚步踉跄,甚至连杨子焱,都已经是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模样。台上六人,现在只剩三人,除了他跟杨子焱,还有个人正在死撑。
终于,片刻后,那个死撑的人也倒地不起了。而恰巧此时,裁判的声音响起,“半柱香时间已到,大小姐42杯,瑞夕公子45杯,杨子焱公子3八杯,此次决赛,瑞夕公子胜!”
璃落听到宣布,猛然站起身,左洚也不可思议地看着站台。“怎么瑞夕胜了,杨子焱的酒量比他好过不止一点点。”璃落喃喃自语,吃惊的看着台上的三人。在她看来,最后胜出的肯定是杨子焱。
杨子焱听到结果,也只是淡淡一笑,扔下酒杯,对着瑞夕说,“哈哈,瑞夕兄弟,恭喜了,抱得美人归啊,真是艳福不浅,好好享受哦。”说完还挤眉弄眼了一番,大有看热闹的神情,没一点比输了的落寞,反而有一种解脱之色,他脚步轻盈地哼着小曲,走下站台,走到璃落跟前,说,“哎,落落啊,我尽力了啊,看来和美人无缘,你看瑞夕,居然深藏不露。啧啧啧。”他咂舌惊叹。
而瑞夕则一脸呆滞地愣在原地,喝酒的时候他没数过,结果居然是和杨子焱差了这么多杯,他懵在原地,讷讷的看着台上正朝他微笑的大小姐。
半晌终于呆愣地问了一句,“我…。我赢了,要做你夫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