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然很快就幻化出画上的女子: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施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美的恰到好处,让颜渊一时看的移不开眼。画虽为他所作,但很显然,他自己也没料到,瑾然会美到芸芸众神赞,飘飘仙子舞的地步。
不光是颜渊一人,那两只雪蝶也看呆了,忘了接下来要做什么。
瑾然看着发愣的一人二蝶,眨眨眼睛,似是疑惑,又似娇羞。“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小敏,你是不是忘了什么?”瑾然被看的浑身不舒服。“难道,我变成人,不好看吗?”瑾然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众人纠结所在,不过…
“好看,实在是太好看了,瑾然,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灵狐不顾一切的去人间了,没想到,人竟生得如此漂亮。”小曼不由得赞叹出口,也明白人是多么美妙的存在了。她突然间也想幻化成人了。
而小敏被瑾然从痴迷中拽回来之后,一言不发,只是对颜渊施了遗忘术。
瑾然高兴了一会,不过当她看到昏倒在地的颜渊时,皱了皱眉,开口向一旁沉默的小敏询问:“他不会死了吧?”别啊,她还没听故事呢,要是他死了,自己不就白忙活了吗?想到这,她就没有来的紧张。
小敏摇摇头:“消除记忆需要时间过渡,他只是昏迷了,一会就会醒来的。”
瑾然听到这话,放了心:“没死就好,你们去玩吧,我在这看着就行。”
得到敕令的两只满心欢喜的离开了。
被施了遗忘术的颜渊昏倒在地,再醒来时,就看到一位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的女子百无聊赖的看着他。见他醒来,眼中闪着莫名的兴奋。“你是…”颜渊失去了从瑾然教他幻术到她幻化成人的这一段记忆,不认得变成美人的瑾然也很正常。
“不认得我了把?泽铭,我是瑾然哪!”瑾然冲着颜渊灿烂一笑,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颜渊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你叫我过来,是要教我幻术?不过,看这样子,应该是不需要了吧!我,是不是忘了什么?”颜渊总觉得自己脑海中的记忆接不上片,很显然,是有人把他的记忆抹去了。而且,瑾然幻化出一名美丽的女子,这证明,自己已经描过丹青了。
“对不起啊,可是,我不得不这样做,我得为极寒山考虑。”瑾然低着头,咬着下唇,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别有一番姿态。
“我理解。”颜渊自嘲似的笑笑,眼中是无尽的落寞。他以为,他找到了一个值得彼此信任的…小狐狸,可是,她也防着他,这世上还有能让他真心以待的吗?怕是没有吧!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小时候,他以为,母妃会保护他,结果,母妃是假的,是刺客冒充的;长大后,他以为自己培养的心腹可以信任,结果,心腹却是敌人的棋子;现在,他以为,小狐狸可以信任,可是,她却防着自己…
“泽铭,你…”瑾然看着陷入悲伤的颜渊,心中不忍:“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可是,非我山中人,不可接触幻术,这是我们这的规矩,我必须遵守。”瑾然起身,背对着颜渊,语气无奈的向他解释。
颜渊看着她的背影,轻轻摇摇头,她不懂:“瑾然,我不是因为这个伤心,我…你知道什么是信任吗?”没等瑾然开口,他便自顾自的说:“信任,就是在被敌人围击时,你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他,信任不是锱铢必较的利益,而是肝胆相照的情分。信任,是我最渴求的东西。”
瑾然回头,直直的盯着颜渊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我、信、任、你!”
颜渊听到瑾然的话,惊诧的看着她坚毅的小脸,心下一动,不知是被她的容貌打动,还是被她的话语感动,一时间,心中百转千回,过了好久,他才涩涩的开口:“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信任我?没有骗我?”他期待着,又躲避着,万一,她只是开玩笑,他,又该怎么办?
“真的,我信任你!”不知为何,看到颜渊伤心,她也会难过,会忍不住去安慰他。
颜渊笑了,释然,满足。就算是假的,他这一刻也愿意相信,她没有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