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皇族,从决定回京那天起,自己就没打算在京城这个漩涡中置之事外,况且也无法置身事外。
行真确实是少有的精通佛理,有顿悟的僧人。这样的人应是万般皆不入心,可方才那话却是暗暗告诫自己万事不可急迫。
行真没有辩解,似是刚才那话不是他讲的。
“我想知道大师这般做的缘由。”
行真看了看清瑶,又看了看茶盏,“贫僧去年见施主便说过,你与我佛有缘,可惜是女儿身。”,抬手示意清瑶用茶,“这茶此时饮下刚好。”
清瑶听他如此说,到是想起了这茬,不由得嗤笑道,“这有缘无缘却不是大师你说了算,若真是有缘,那么我就当是男儿身了,既为女儿身,那便是无缘。”
行真似是被清瑶堵住,一时没有接话。
“慧极必伤。”
清瑶没有再接下去,而是摇头笑道,“我今日来只为见见故人,见故人一如既往安好,甚是欣悦。”复又看向窗外,日头西斜,此时正有几缕光线越窗而来,打在二人身前的小几上。清瑶伸手,让斜光至五指间划过,“如今这寺中贵人云集,行真师父可选好了有缘人?”
行真亦是看向穿窗而过的斜光,“施主可有建议?”
“都云佛法之玄妙,非苦悟不能所得。我身在红尘俗世之间,与佛法隔着千山万水,于此顺达天意之事,又如何有资格评说。”
清瑶语毕,将方才行真倒好的茶水一饮而尽。行真淡笑不语,只再次将杯子满上。
“若怀善意,佛即在心中。施主何故妄自菲薄,看在故人的情面上,贫僧或许能为施主解惑,比起往日,施主如今倒是客气了许多。”
清瑶低头,眼神难得带着些许迷离,“事在人为,佛若真在,又如何会管这凡尘俗世,你争我夺之事,那到有些亵渎佛祖了。”
行真文言点了点头,偈了一句佛语,当下无多言语。
出了行真处,待离得远了,紫衣才上前与清瑶并肩走着,“主子,我看那行真师父倒是比往日顺眼些了。”
“何出此言。”
“如今少了往日那般装模作样的高僧模样,倒是有了人间烟火气息,可不就顺眼了”,紫衣略一顿,“方才之言,他可是想帮主子?”
“或许吧。京中无论是簪缨世族,还是朝廷新贵,亦或是皇室宗亲,其子女大多逃不过联姻的命运,从而形成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行真的批命历来备受推崇,若是真能从中知晓一些东西,倒确实有些裨益。”
紫衣难得有些不解,“那是为何,往日总是一副说教的面孔,今日倒是这般用心。佛家人讲四大皆空,却不知他此举何意。”
清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很奇怪。或许真的是我与佛家有缘吧。”
这边清瑶二人刚离开,却见一锦袍公子步履从容,眉目清冷疏离,高贵清华,落后一步走着的显然是侍卫模样的人,面容冷酷,缓步来到禅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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