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热闹非凡,朝上大臣都几乎来临,慕容阜若不是为了完成席曲的计划,他怎么可能答应让那么多人来府。
蒲青没有来,慕容阜坐在了主位,霍驰坐在副位。霍驰看着众多的宾客,脸上只能一直保持着客套的笑容,他看见主位上的慕容阜,气场极大,一句话,一个眼神便能震慑全场。他不过是年长自己一两岁,但是他的气场却是自己不得不佩服的。从前他未见过慕容阜时,他以为自己也许有赢的希望,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他拥有一切,而且手段高明,他还拥有了自己最想要的。
算了,只要她好,什么都足够了。她故事里的主角,比自己更好,不是挺好的吗。
霍驰苦笑着,将桌上的酒一杯一杯地喝下。这是外番进贡的美酒,听说香甜无比,可怎么他越喝越觉苦涩。
慕容阜看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调侃道,“霍将军,这酒好喝吗?”
“一般般。”
“那你这样,一杯杯地喝下去。伤身啊。”
“多谢殿下关心,孤家寡人的,有何在意。”
“好一个孤家寡人。你看在场那么多花季少女,都是出自名门,哪一个不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以将军的魅力,轻易地便能寻到一个自己喜欢的。”
“殿下说得轻巧,交心人,哪能那么轻易便能寻到。”
“那将军有意中人吗?”
霍驰苦笑一声,有也罢,无也罢,结局都已明了。“没有。”说完,将杯中的酒一喝而尽。
“那本王帮你寻一个如何?”
“多谢殿下美意,臣还没有娶妻之意,还想多逍遥几年。”
怎会没有,只不过人都没了,还怎么娶妻成家呢。
他希望自己一辈子就这样算了,孤家寡人,他已经没有心了,若不能,他便尽可能地推迟几年。他宁愿终年在沙场上厮杀,也不愿娶一位自己不爱的女子成家。没了她,他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临终是旁人不是她。
“殿下,臣有些不胜酒力,想出去走走,吹吹风,清醒一下,请殿下恩准。”
慕容阜大手一挥,“去吧。”
他离开了,也算是完成了任务,自己还要留下来,收拾这个烂摊子,明天还要处理一切。
慕容阜不喜欢做多余的事,他不愿给自己惹麻烦。而现在他感觉自己做了许多,还要因此做许多麻烦的事情,自己真是魔障了。若摆在从前,他会嘲笑霍驰的痴情,会嘲笑他为了爱情的愚蠢,而现在自己反而还有些同情他了,席曲真的让自己改变了许多,他好像在这堆麻烦事里还感受到了幸福。
“霍将军,我府上园子里的湖色甚好,可以一观。酒能醉人,那出的景色亦能。”
“那臣先去一观。”
霍驰慢慢走着,他来到那个园子,远处那个冰湖,景色的确甚好。她是不是也喜欢这里的湖色,是不是也偶尔来这里坐一坐,是不是与他在这里谈笑风生。
霍驰被冷风吹醒,冷风摄人,再寒也寒不过他的心。
这里的湖色像他们从前一起看见的一样美,他很高兴,能知道她住得如何,她好,便好。
而另一处
夜幕还未降临的时候,席曲便拿着长裙跑到了蒲苓那里。席曲将院子里的所有下人遣走,让他们明日中午再过来,连米茶她也遣走了。蒲苓也不知道席曲要弄什么花样,反正每一次自己都猜不到席曲要闹什么,也随了她去。
席曲将屋内的温度调到很高,以便蒲苓穿上长裙也不觉得冷。
今晚,她要送蒲苓一份大礼。
“姐姐,你快点穿上吧。等一下我帮你化妆,帮你弄头发。”
“不要了吧,我就穿一下裙子就可以啦。”
“没有不要的,一做就要做到最好。”
“好吧。”
席曲帮着蒲苓将裙子穿上,裙子意外地适合蒲苓,看习惯了蒲苓穿这个时代的衣服,一换上裙子,气质立刻就变了,添上了一丝妖媚。
“姐姐,你看,我的设计多好看,多适合你啊。”
“对对对,你做什么都好。”
“你坐下吧,我帮你梳妆。”
席曲帮蒲苓化了一个淡妆,平常蒲苓也比较喜欢少些胭脂水粉,经常在府上素脸朝人,反正自己的心不在慕容阜那里,慕容阜的心也不在自己处,也没有计较什么。如今看见铜镜里的自己,正直美好年华,却不再有女为己悦容的心情。若此刻他能看见多好。
席曲也没有多加修饰,帮她随意地扎了她从前最喜欢蜈蚣辫,辫子插上几朵紫色的小花。此时的蒲苓,美得动人。
席曲帮蒲苓弄好所有的妆容时,天已经黑了许久,外面的热闹也持续了一段时间,蒲苓以为今夜的外面注定与她无缘,但没有想到的是,席曲送给她的“缘”,悄悄降临。
“姐姐,我忘了带画画的字笔,我先去书房拿一下,很快回来,你乖乖地等我哦,不给乱动。”
“好吧,外面有雪,路滑,你小心点,不要跑。”
“好哒。”
席曲听见慕容阜派人告诉自己霍驰在园中时,便直接去到那边寻他。席曲到那边时,霍驰几乎醒酒了。
席曲立刻跑了过去,假装很急的样子。
“霍将军,请你救救蒲苓姐姐,她在房中闹着要自杀。”
霍驰一听,立刻紧张起来,“她人在哪里,在哪里!?”
“请将军随我来。”
霍驰一听蒲苓有事,立刻失去了所有的理智,跟着席曲跑去了蒲苓的院子里。
“将军,蒲苓姐姐就在里面,书桌处会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席曲看见霍驰毫不犹豫地闯进去时,自己也算是功德圆满地完成了任务。姐姐的幸福,自己终于帮她争取到了。
房内,蒲苓一听见开门声,以为是席曲,也没有转身,“隐儿,怎么那么快,你又在雪地里跑了,对不对?”
“苓儿”
蒲苓听见他的呼唤,立刻回了头,怎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而霍驰则是看呆了,此刻的蒲苓就像仙女下凡一样,蓝紫色的长裙,不一样的风格,和平时不一样的风情。
蒲苓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着的是那条裙子,害羞地将旁边的外套披上,而霍驰看着她的行为,也突然想起自己的失礼,转过身去。
“你怎么来了这里?”
“刚刚隐儿姑娘跑过来说你在房中闹自杀,我担心你……”
“隐儿?”
“嗯。对了,她还说书桌上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蒲苓避开了两人的尴尬,起身走了过去书桌处,书桌上有一封席曲留给她的信。
蒲苓将信打开,只见里面写着,“姐姐,不用谢我。我已经向慕容阜求得,他也答应了放你们走,而这也作为我送你以后的新婚礼物吧,放心吧,慕容阜已经想好你们的退路。你们就好好享受今晚,我已经帮你们遣走了所以下人,大胆放心地去干,慕容阜保着你们。姐姐,你要记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做些事情也好像对不起自己。去吧,比卡丘。”
蒲苓将信看完,脸都红了,她怎么写得那么露骨啊。不过,她没有想到,席曲竟会为自己求来幸福,这份情,她欠了她的。
“信里写了什么啊?”
“啊,没,没什么。隐儿说,殿下将我赐给你了。你要吗?”
蒲苓饱含泪水的双眼对上了他的目光。
“那你愿意吗?”
蒲苓双手环上他的腰,“那就看霍将军肯不肯要小女子了。”
他没有说话,双手回报蒲苓,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不断亲吻着她的头发,额头,眼睛,鼻子,嘴巴,一直朝下。“我一直都愿意拥有你。”
此刻,就让我们放纵一夜,将所有放下,世界只有我,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