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慕容阜的生辰。
席曲一大早上就不见了人。慕容阜很久之前就完全放纵了席曲,只要求她陪自己吃饭,偶尔陪陪自己,席曲过得像府上的小姐。只是大家都不说,全府人都已经认定了她的身份,自己主子最爱的人,以后就是主子最心爱的妾室。
不过谁又会想到,她会是他这生唯一的妻。
席曲早早地去到了蒲苓处,为了最后一次排练。席曲对于这次在古代的首秀很认真,像从前对待世界级的巡演那样。
她吃完早饭后就不再进食任何东西,直到演出完毕。这是席曲一向的习惯,也让从前的自己得了胃病,但是席曲的性子也比较倔,从来不改这个习惯,要做便做到最好这是席曲对于舞蹈的准则。
到时在这里,席曲害怕这被蒲苓和慕容阜发现,然后逼自己用午膳。所以席曲决定排练完毕后就躲起来,不让发现。
慕容阜今日虽说是生辰,但是到了年末,公务多了许多,一刻也不能停。也没有发现席曲的小心机。
全府人上下打点,到处都是忙乱的仆人。
冬日的夜来得特别早。人客也慢慢来到府上,今年慕容阜想生辰好好过一回,也没有请太多人,到场的人都是与慕容阜平时亲近之人,不过丞相倒是遵守了“诺言”,送来了一份大大的贺礼。而蒲青没有出席,也是派人送了份贺礼来而已。席曲有些心痛蒲青,神女有梦,襄王无意。但是路是自己选的,再苦也要自己走完,他人给再多的同情亦无用。
殊不知,席曲每次意识到蒲青的存在,自己与慕容阜的男女之情更减一分。
席曲若跨越这一步,席曲便觉得自己就成了自己曾经痛恨的小三。
客人渐渐地入席完毕。席曲没有跟在慕容阜身后,而是站在了蒲苓身后。毕竟自己在府中怎么放肆,席曲目前还只是个侍女,这种场合席曲知道自己只能以侍女的身份出现。
为了等一下与蒲苓表演方便,自己选择站在蒲苓后面。
而且根据自己目前对政局的了解,自己在这个时代的身份,出现于这个宴会也比较尴尬。自己算是女帝遣下来给慕容阜的人,但是终归是女帝的人。在慕容阜看来,自己就是个婢女,但在他的亲信看来,自己就是女帝遣来监视慕容阜一举一动的人。而这件事从自己跟着蒲苓进场时,大家看自己复杂的眼神可以判断出来,有诧异也有警惕。
不过席曲也没有太多的介意,毕竟自己的身份的确有些复杂,别人多想也是正常。但是自己没有做,良心也算是过得去就好了。而且席曲内心深处更觉得,只要慕容阜相信自己便好。当然这个想法,席曲并未“发觉”。
整场宴会席曲也只是站在那里。慕容阜坐在主位,而蒲苓作为这府中的女主人,理所当然的在副位。因此席曲所站之处可以纵观全场。
蒲苓也带了自己的贴身侍女,因此也不用席曲服侍蒲苓,自己就在那里偶尔发发呆。
自己也不知慕容阜盯着自己许久。
今日因为是私人宴会,气氛也比较随意。突然一位中年男子站起来,带着取笑的意味“殿下,你不要总是看着您的王妃啊,好歹我们也是客人,您的眼神也好歹放在我们身上一下啊,等下宴会散了您再看也不迟啊。”
慕容阜今日也很放松,心情也不错。便回到“好好好,是本王的不是,本王自罚一杯。”
玩笑过后,场面也更加放松,今日慕容阜也不像平日那样严肃,也与他人说说笑笑的,冷清的脸上也有了笑容。
别人把这个“功劳”归功于新入门的王妃,以为是这位王妃得了殿下的心,让这位殿下脸上有了笑容。但是慕容阜和蒲苓知道,这是席曲的“所作所为”,而慕容阜刚刚一直看着的,是席曲。
慕容阜不作解释,蒲苓也笑而不语。不过当事人却仍然沉醉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慕容阜也这能无奈地看着她发呆。
席曲与蒲苓的表演放在了最后,说是要压轴出场。
宴会的下半场,席曲也离开宴会去换舞服。这是入府不久后,慕容阜送她的。她没有穿着过,不过今日一上身,的确是可以惊艳全场。
席曲站在铜镜面前,看着这姣好的身材,还是始终对于这张脸有所遗憾。毕竟有哪位女子能不介意自己的模样了,能说不介意的,大概都是模样好的。
席曲换好衣服后,也匆匆来到准备的地方。
一场宴会下来,有许多场歌舞表演,因此准备的地方也有着许多的舞女,歌女。
当席曲一进去准备的地方时,无人不惊艳。虽是一副轻纱遮面,也遮不住她的气质,气场。
加上那一套华而不艳的舞服,身后的背景,让人不由得心生羡艳。
这里的人都对席曲有所耳闻。她们知道席曲曾是当今女帝的贴身侍女,而今被派去服侍摄政王。虽听说她面纱后的颜容可让她称得上是个在世丑无盐。但是她的身份,气质,怎么能让人不羡慕呢。
因此在这个准备的地方,没有人敢对席曲不尊敬。
宴会将毕,蒲苓站了起来,对着慕容阜说道,“殿下,妾身也想不出好的礼物来,他人送来的礼物都是上等的,妾身想是也比不上的了。于是妾身打算在这宴会上献丑,弹琴一曲,作为贺礼,也请殿下与在座各位不要嫌弃。”
慕容阜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请。”
下面的客人也很快就给予回应,“今日能欣赏王妃的琴音,实着是我们的荣幸啊”
慕容阜内心是有所期待的,他猜到席曲一定会出现为其伴舞。刚刚席曲离席时,自己便开始期待着。
很快的,就有人在舞台侧放置好桌椅和古琴。
在蒲苓坐好后,旁人有些诧异,为何这位置不安放在舞台的中央。
在蒲苓手指弹下的一个音时,席曲缓缓出场。
岑参曾写下,美人舞如莲花旋,世人有眼应未见。高堂满地红氍毹,试舞一曲天下无。慕容阜觉得用这个来形容此时的席曲再适合不过。
今日的席曲实着让慕容阜惊艳到。从前他观舞时,席曲也只不过是素衣穿着,未施粉黛。而今日的她,添了丝粉妆,穿上自己送予她的舞衣,妖而不艳,想似换了一人,以前所见的她,是单纯干净的,现在舞台之处的人确似妖精,生来磨他心智。
连慕容阜都能惊艳的席曲,怎能不迷倒宴会上的客人呢,这一舞便连女人都为其着迷。
曲毕时,四周静得无声。片刻后,雷似的掌声响起。
有人起来称赞道“世人学舞只是舞,恣态岂能得如此。姑娘的舞姿实让人佩服啊,果然陛下身边之人并非浪得虚名。”
席曲谦卑地向那人方向行了一个离“谢谢大人的夸赞。没有王妃的曲,小的怎能舞得让人夸赞呢”
慕容阜又怎会听不出这言外之意呢,但无论如何,自己也会拥入怀中。
“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本王府上的丫头怎能受得起你这样的夸赞呢。还让你笑话了。”
慕容阜将席曲归为了自己的所有物倒是震惊了场上的所有人。
席曲很快就退下了,也没有再出现于宴会上。她想着准备那份自己最想送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