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便是陛下的大婚之日。
按照这里的传统,富贵人家当中,出嫁之人的一位有血缘关系的姐妹也要随嫁进入男方府中,作为妾侍。而这次随嫁的便是蒲苓郡主,她是陛下的表姐。大婚之后,陛下与慕容阜将会居住在宫中,而蒲苓郡主则作为妾侍进入慕容府中。
虽慕容阜为丈夫,但他们仍是君臣关系,陛下与慕容阜分居在两宫,陛下为主,慕容阜为次。
那日,陛下身着大红嫁衣,头配金钗,朱唇微启。她没有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妖媚,却有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纯净。在这偌大的皇宫中,也许是她对慕容阜心存的爱让她眼中还不掺一丝杂质。这是席曲没有料到的,自己的主子竟对慕容阜有着如此浓烈的深情。
可从古自今,盲从爱情的女子能有几个最终幸福美满。不过哪个身处少女时期的女孩能抵得住身着红衣,缓缓地骑着白马,十里红妆来迎接自己的那一刻时光,更何况不得不说他慕容阜有颜。
为了他,她身为帝皇,却甘愿盖上那三尺红巾,似乎注定了这份爱情,她永远都是输的那一方。
隐儿,你觉得今天的我能得到他的全部目光吗?
她静坐在梳妆台上等待着席曲的回答。
嗯,陛下当然可以……。不过陛下真的打算为他盖上头巾吗?
这是我一生唯一的心愿,若不是我身为唯一的皇室血脉,我只希望我这一生身在农家田舍,为了他,相夫教子。
随后一声哀叹,可惜自己这辈子都无法操控自己的路,幸好还能嫁给他。
……
头巾将珠饰金钗,将她精致的脸庞盖上。鹊叶扶着她一步步地走向大殿,文武百官已在下面恭候多时,而慕容阜也站在殿门处等待许久。
慕容阜除身着红衣外,与平时的他并无其他不同。仍是那副冰冷的面容。
席曲心想,到了自己的大婚之日,还是一副死鱼的样子,他是有多么无情啊。
一段时间看他与陛下的相处下来,席曲早已认定慕容阜根本不爱她,只是装装样子罢了,不,他连装都懒得装,事实根本就是爱情蒙了陛下的眼睛。
不过,无论他神情再如何冷淡,都让席曲有一种天神下凡的虚幻感,席曲第一次感觉不食人间烟火适合形容一个如此的男子。
……。
经过一系列的繁琐礼节后,陛下被送入了新房,她不介意自己做卑微的一方,可再怎样似乎也得不到慕容阜的真心。大婚之礼完毕后,慕容阜便离去,称政务繁多,今日不便与陛下同房。
而传话来的只是他的贴身小厮,他连露面也显得有些不情愿了。
那日,他整夜宿在了御书房,一步也未踏入过新房。而她,独坐在新房的床上,喜庆的红头巾并未被挑下。至鸡鸣时分,她坐在那里亦未曾动过半分。
谁也不知道那一夜被盖住的脸庞是怎样倔强的神情。
可那双红透了的双眼已经说明了一切。
席曲看见如此的景况,心不由得抽了一下,新婚之夜,新郎却不曾出现,如此薄情,寒意自生。在席曲心中,慕容阜的渣男地位更增加一层。
第二日
她似乎有意地将昨夜之事抹去,命人将疲倦的妆容洗去,用浓妆将眼中的失落盖过。
席曲内心不平,“陛下,你就这样什么事都没有,继续过去找他吗?你不生气吗”
她苦笑,“阜哥哥他忙也是为了我们的江山,我在这个时候不应该责备他,民间的老百姓不也这样吗,丈夫为先,我虽为帝皇,但我仍然愿意如此待他,只要我是他的妻子…。”
席曲沉默了。陛下现在也算是自己的主子,自己怎么能看到自己的主子被人这样对待。
“隐儿,鹊竹,你们拿些新鲜的糕点,我要去御书房,我想陪他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