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楚谦下了值回来,照例来给楚老太太请安。母子两个嘀嘀咕咕说了好一阵子闲话,楚老太太特意将楚玉璇在院子里布的景详详细细给楚谦说了一遍。
冬天黑的早,楚谦回到家里时天已经黑透了,他轻车熟路一路走到后院并未留意路上有何不同,此时听到他母亲细细讲着白日里的雪景有多美多美,心里不觉遗憾,又有些好奇,不知自家的花园子究竟被大女儿拾掇成了什么样子,竟惹得老太太都赞不绝口了。
说完了闲话,通常这个时候楚谦就要告辞走了,或是去姨娘的院子,或是去沈氏的院子,总之今晚决意歇在谁处了,就让厨房把他的那份饭送到谁那里。今晚却有些例外,闲话都说了好一阵子了,楚老太太的肚子都觉得有些饿了准备叫人送饭过来,楚谦却还意犹未尽地坐在她下首的椅子上不肯离开。
楚老太太不免有些奇怪,今晚跟儿子扯得这些闲话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并没什么重要的大事呀,往日里儿子对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并没多大兴趣的的,怎么今天说起来没个完了?
老太太心里犯着嘀咕,试探地问儿子:“谦儿,你可曾用过晚饭了?”
楚谦一听,立刻顺势答道:“儿子从外头回来,还没吃过晚饭。母亲这么一说,儿子倒觉得肚子当真是饿了。要不,就让厨房送饭过来吧,儿子今儿陪着母亲一道吃晚饭。”
这可让楚老太太越发奇怪了,儿子这是怎么了?好好地娇妻美妾不陪,陪自己个老婆子吃什么晚饭呢?然而她到底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心里还能沉住气,当下也不好多问楚谦什么,只是吩咐顺喜去让厨房的婆子把饭送过来,连着楚谦的饭也一并送到天颐院。
等吃过了晚饭,楚谦又在楚老太太屋里东拉西扯地说闲话,直到见他母亲脸上显了倦色,这才磨磨蹭蹭地告辞走了。
这边楚谦前脚刚走,那边楚老太太已经伸手招过顺喜,吩咐她道:“悄悄地跟着谦儿别让他瞅见了,看他今儿晚上歇在谁的院子里。”
顺喜点点头出去了,刚一盏茶的工夫就回来了。径自走到楚老太太身边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太太,奴婢瞧清楚了,老爷今晚谁的院子也没进,独自回书房去睡了。”
楚老太太听了很是吃惊,又有些心疼。平日里楚谦不是歇在沈氏院子里就是歇在哪个姨娘屋子里,一年到头也睡不了几回书房,所以书房里除了一床薄被供他白天午休盖着以外,并不曾备有厚被褥。再加上冬日天寒,屋子里大多生着炭盆取暖,楚谦他晚上又不睡在书房,所以一般也就没在书房里放过炭盆,只在楚谦要在书房看书时才临时端几个进去烘烘寒气。
那书房白天都冷了一天了,晚上也没放炭盆进去烘烘,那一床薄被在这么冷的天里头盖着就跟没盖没什么两样,儿子就这么着歇在书房可怎么得了,是要冻病的呀。
楚老太太慌了神,忙喊顺喜叫几个婆子进来,又是翻箱倒柜地找厚被子厚褥子让婆子们往书房送,又是让婆子们赶紧去书房生几个炭盆暖房。一时间婆子们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好一通折腾。
等折腾完了,楚老太太的困劲也没了,问顺喜道:“明儿你悄悄到天香院找个不打眼的丫头问问,谦儿可是跟他媳妇儿吵架了?怎么大冷天的不去媳妇儿院子里歇着,自己个儿跑到冷冰冰的书房睡觉去了?”
顺喜忙道:“老太太,这事不用打听,奴婢刚巧知道的。老爷跟太太好着呢,并没有吵架,只是太太今儿个下午起就觉得浑身酸疼困乏,像是着了风寒,连婆子们回事问话都没精神头听了,早早地把婆子们都打发出去,没吃晚饭就睡下了。太太不是每天到老爷该回来时,都会打发个丫头倒门口迎着老爷么?想必老爷回来时太太院子里的丫头已经跟老爷说了这事,老爷这才不便过去太太院子的。”
说到沈氏打发丫头去门口迎楚谦时,顺喜的话里明显带了些意味不明的笑意。果然楚老太太脸色往下沉了一沉,心里有些不喜。这沈氏,哪里是打发丫头去迎儿子哪,分明是瞅着家里的姨娘多了,怕儿子回来不去她院子,反倒去姨娘院子里歇着,这是遣了丫头去门口堵人哪。单只这份心胸,哪像个官宦人家当家太太的做派?分明透着股小家子气。
儿媳妇病了又不是儿子病了,楚老太太听说沈氏病了并没有过多的表示,想着明早派个丫头去问她一声就行了。转而又问顺喜:“沈氏既然病了,谦儿就去姨娘院儿里啊,怎么着都比一个人睡书房强。”
话一出口,老太太就想起来了,儿子总共只得三个姨娘,如今两个有孕伺候不了儿子,唯一没孕的那个,下午时候还叫丫头问厨房讨姜汤喝呢,又哪里能伺候儿子的。
果然就听见顺喜答道:“老太太,不是老爷不想去姨娘院子里歇着,实在是,三个姨娘,哪个都不方便哪。”
楚老太太听了就郁闷了。她心疼儿子哪,这么冷的天,身边没个婆娘给暖床伺候,要他一个人去睡冷冰冰的书房,想想就觉得心疼。这儿子可是楚家唯一的男丁,全家上下十几口可都指望着他一个人,要是因为睡冷床积了寒症落下病根可如何是好?那孟氏月事刚来,沈氏也是将将病下,两人没个三五天的都好不起来,难道要儿子这些天都一个人去睡书房?
楚老太太想起儿子刚才在她屋子里磨磨蹭蹭不可离开的样子就觉得又是内疚又是心疼。暗暗恨自己刚才为何要撵儿子出去,就算是让他今晚睡自己屋子里又有何不可?心里想着儿子一个人睡冷被窝,老太太这一夜都没睡踏实了。
第二天早早起来,楚老太太做了一个决定,这一回,她不管沈氏开口不开口,她都得给儿子再纳一房妾室。
沈氏昨天下午听人说老太太在楚玉璇的搀扶下饶有兴致地把园子转了个遍,还夸了好几句,心里好奇又不服气,便也出门去园子里瞧了瞧,出门时也是穿的厚厚的围的不透一丝风进来,回来时也没觉得怎么样,可到了傍晚就头疼犯困起来,四肢还觉得疲乏不堪,就像是着了风寒一般,一个劲的想打瞌睡。她只当自己还是不小心吹了风着凉了,连晚饭也懒得吃就早早捂着被子睡下了。
原本以为这风寒还得持续个几天,说来也是奇怪了,只捂着被子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就觉得神清气爽,竟是一点事儿也没有了。沈氏也没多想,既然身体并没有不舒服,她牢记着上回称病的教训,再不敢借着生病怠慢,又赶紧忙里忙外起来。
哪知道等她到楚老太太房里请安的时候,老太太连问她一声“病可好了么”都没有,直截了当就跟她说,两个姨娘都有有孕了,楚谦身边没个人伺候不行,今日就要让他收了顺喜做姨娘!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强硬,不用她拒绝。
沈氏请安的笑脸还来不及收起,僵硬的挂在脸上,过了好半天才艰难地开口道:“老爷怎么会没有人伺候呢?不是还有孟氏么?”心里只想着,老爷收谁做姨娘都行,就是不能让这个顺喜做姨娘。否则她仗着有老太太撑腰,还如何肯听她这个主母的话?
楚老太太冷笑一声,哼道:“听说你昨儿晚上病了早早歇下了,怕是还不知道吧。孟氏她来了月事,谦儿昨晚上是一个人睡在书房里头的。”
沈氏一愣,旋即明白了,怨不得老太太今儿早上的火气这么大,原来昨晚上老爷一个人歇在书房没人伺候,老太太这个当娘的知道了自然是要心疼的。只是老太太心疼儿子,却不心疼儿媳妇,她昨晚还病着呢,今早上刚好,老太太就把怨气都撒到她头上了。
沈氏不觉有点委屈,嘴上坚持道:“孟氏也不过是这几日不方便伺候老爷而已。再说昨晚那是我病了,今早已然好了。”
沈氏的话刚一出口,楚老太太就狠狠瞪了她一眼,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沈氏转念一想,也不觉面红耳赤,羞得恨不得钻个地缝进去了。她定是病的糊涂了才会这样说话,什么叫“昨晚是她病了,今早已然好了”?那意思不就是说,她这个做当家太太的,也跟姨娘们一样,没脸没臊地上赶着去伺候老爷么?她是楚谦明媒正娶的正妻,怎么能把自己也说成是伺候呢?真真是脸都丢尽了。
沈氏红着脸,嗫喏道:“母亲,媳妇不是那个意思。媳妇是说,是说……”是说什么呢?这意思好表达,可是这话却不好说哪。她总不能直接跟老太太说,你儿子以后可以夜夜歇在我院子里,不用一个人去睡书房吧。
楚老太太本就不太看得上这个儿媳妇,见沈氏话都说不利落了,也懒得再跟她费口舌:“昨个儿谦儿能被你们晾下去睡书房,你又能保证往后再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纵使你能保证,我这个当娘的也少不得多为儿子打算打算。这话我也跟你说了好几回了,跟你说是看在你是当家太太的面子上,可你总不肯开这个口,岂不是要打我老婆子的脸?今儿个我也不等你来打脸了,就这么定下来了,中午的时候叫厨房的婆子多做几个好菜,在我这院儿里给顺喜摆桌酒庆贺庆贺,毕竟伺候了我这么些年,我总得让她风风光光地出嫁不是。晚上你也不必叫丫头在门口迎着谦儿了,顺喜就住之前莲儿住的院子里,今儿晚上谦儿过顺喜屋里去。”
楚老太太这话就说重了,沈氏心里再不愿意,也只能跪倒地上磕头赔罪,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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