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了张婆子,又在下人面前立了威,还从沈氏手里取走了厨房的管事权,一时间楚玉璇在楚家后院里风头无双,下人们见了她都收起了从前敷衍小瞧的心思,毕恭毕敬地向她请安问好,回事答话。更有那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见人就传道,怕是沈氏最近接连惹了楚老太太不满,楚老太太这是要培养楚玉璇,好慢慢从沈氏手里夺权管家呢。
沈氏知道了张婆子的事,自然也发了好一阵子脾气,把个张嬷嬷骂了个狗血淋头,怨她没事乱认什么干姐妹。又恨张婆子办事不牢靠,明明都已经得手了,却没能要了常姨娘肚里孩子的命。
“蠢货!笨蛋!再没有比她更蠢的了!绕了那么大个圈子自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最后还不是被小贱蹄子给查出来了?早知道这样,干嘛要往面里掺螃蟹肉,那玩意能有多大的效用?倒不如直接下泻药来的迅猛!”沈氏一边说着,一边想起来之前给楚玉璇下泻药时,也是因为药量少了效力不够功亏一篑,不但没能把人药倒,还让自己失了先机,不由得更加生气了。
手指着张嬷嬷鼻子尖骂道:“让你找个人寻着时机在常氏的饭菜里动动手脚,将她的胎打下来,你瞅瞅你找的这是个什么样的蠢货?那么多机会不找,偏要在全家都吃过的螃蟹身上做文章。她以为螃蟹肉是什么?泻药么?打胎药么?”
沈氏的一腔怒火全撒在张嬷嬷身上,骂的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见沈氏问话,喃喃替张婆子辩解了一句:“老太太防的严,附近的药铺早就被老太太派人打过了招呼,于怀胎妇人不利的药物一律不许卖给咱们府上的人,远处的药铺又来不及过去,怕是张婆子也没法子了,这才出此下策,想到用大寒的螃蟹做成面片给常氏吃,让她腹泻坠胎吧。如今常氏和肚子里的孩子都被救过来没了事,张婆子倒被打成了一摊肉泥送到顺天府了。老奴也被姜氏喊去打了她三棍子,啧啧,着实是惨,血肉模糊的,背上哪还有一块好皮好肉?”她想到白天张婆子的惨状,不由得心有余悸,浑身打了个冷战。
沈氏也是听过张嬷嬷描述张婆子受刑场面的,神色一滞,出声恨道:“可惜了, 明明常氏都疼成那个样子了,眼看着孩子也要出来了,那杀千刀的大夫怎生来的这么及时,竟把她给救过来了,孩子也保住了,想想就来气!这下可好,又让小贱蹄子捡了便宜,白白把厨房的管事权也要走了。气死我了,厨房不比花草,那可是块肥差,如今那华婆子和孟婆子都得了小贱蹄子的好处,眼里还能有我这个当太太的么?”
张嬷嬷的心思还在张婆子身上,不知道她被顺天府的衙役们拖走后怎么样了,是死是生也不知道,一时伤情,就没能及时接上沈氏的话。沈氏听连张嬷嬷也不说话了,以为她当真倒了势,府里的下人们一个个都被楚玉璇收了去,眼里再没有她的,不由得又恨又气,扬手又摔了十几个茶碗撒气。
楚玉璇此时正在她的挽春院里,关了门望着天上那一轮明月发呆。常姨娘和孩子救过来了,张婆子也处置了,她是很该跟钟沐琦道一声谢的,若不是他,怕是常姨娘昨晚就活不过来了。可是,她要到哪里去寻他呢?忠勇伯府么?楚玉璇摇头,她现在连沈氏都还没能拿下,更是不想见钟家太太了。忠勇伯府的大门,她这几年里都不想再踏入一步了。
“唉,看来,这声谢谢怕是说不出口了。也不知几时还能再见到他?会不会往后再见不到了?”楚玉璇望着月亮托着腮,幽幽地叹了口气。不知怎的,想到往后或许再也见不到钟沐琦了,她竟有些小小的失落,“钟沐琦这根钉子也不知道到底让我埋下了没有?若是能再见他几次,或许事情就能办成了。”
正自言自语着,忽听见房门响起极轻的两声敲门声,若不是此刻她屋子里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这敲门声怕是就被她给忽略了。
心头一动,楚玉璇暗想,莫非是那钟沐琦昨日话没说完就被芳草打断了,这会儿又趁着夜色又来寻她了?清了清嗓子,楚玉璇特意朝着门口走了两步,压低了声音问道:“谁呀?”
就听顺喜的声音在门外头响起:“大小姐歇下了么?我这儿有几个花样子,我自己挑来挑去挑了半天也没比较出来哪个更好些。大小姐能不能帮我掌掌眼,选个好看的花样子,回头我拿去描了给老太太做个新坎肩。”
楚玉璇不觉就奇怪了起来。她的女红一向拿不出手,现放着秦氏这个阖府都知道的女红高手顺喜不去问,跑到她房里让她帮着挑什么花样子?再说这张婆子都交到顺天府了,按理说人查出来了事情办完了,她顺喜该回天逸院伺候老太太了吧?可是顺喜却说什么天色已晚困倦不堪,不如让她再偷一晚上的懒,明天早起再回去。既然困倦不堪,那她就该早点睡觉休息,大晚上的怎么又挑起什么花样子了?
虽然觉得奇怪,楚玉璇还是打开了房门,见顺喜果然抱着一沓子花样子站在门口,脸上红扑扑的,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哪里有半分困意?
将顺喜让进屋里,楚玉璇也懒得跟她兜圈子了,开门见山问她:“顺喜姐姐找我有事?”
“是啊,想让大小姐帮我挑个花样子。”顺喜扬了扬手里的花样子,抿着嘴笑道。
楚玉璇也陪着她一起笑,对她道:“花样子什么时候不能挑哪?干嘛非这会儿挑,怪费眼的。顺喜姐姐要再没别的事了,那我就先歇下,明儿个一早起来帮顺喜姐姐看花样子。”说着话就伸了个懒腰,一边打哈欠一边作势要往床边走。
“唉,别。”顺喜见她要走,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挽留她,“才刚到戌时,大小姐这么早就歇下么?”
“这不是今儿个叫那张婆子给折腾得乏了么。”楚玉璇只管看着顺喜笑,“平日里歇的要晚一些,今晚却是困得不行了。顺喜姐姐刚不是也说困了想歇下么? ”
顺喜脸一红,支吾道:“是了,躺下了又睡不着,就想着,想着来跟大小姐说说话。”
“哦,那顺喜姐姐想跟我说什么?”楚玉璇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那眼神瞅得顺喜心里一阵发慌。只是,今晚若是再不说出来,往后只怕又难找着机会了。
顺喜心一横,干脆就跟楚玉璇说了实话:“我是想跟大小姐说,那张婆子好好地干嘛要暗算常姨娘?她一个管着厨房的婆子,谁给她的胆子去害姨娘?”
“那顺喜姐姐的意思是?”
“那华婆子都说了,张婆子和太太身边的张嬷嬷有交情,这么一联系,那背后指使她对常姨娘下手的人,可不就是张嬷嬷么?既然是张嬷嬷让她害常姨娘的,那可不就相当于是太太指使的?”说到沈氏,顺喜脸上闪过一丝愤恨。这番话她憋了一白天了,想跟楚玉璇说又碍着当时人多,想跟楚老太太说,老太太又不给她说的机会,思来想去她还是憋不住,索性一股脑都说给楚玉璇听了。
楚玉璇不禁有些诧异,倒不是因为顺喜的推断,而是她觉得奇怪,要说她嫉恨沈氏和她有仇那还好理解,一个嫡女一个后娘,天生就是冤家路窄,何况沈氏还欺她年幼很是苛待她。然而顺喜为什么也这么仇恨沈氏?她可是记得,因着顺喜是老太太身边伺候的人,很受老太太器重,那沈氏见了顺喜都只有巴结讨好的份,从来没给过她气受,更别说打她骂她了,到底沈氏是什么地方把顺喜给得罪了呢?
这么想着,楚玉璇便有心套套顺喜的话,说道:“顺喜姐姐猜测的也有几分道理,可恨那张婆子一力担下了所有的罪名,把什么都揽到自己身上,倒把张嬷嬷撇的干干净净。捉贼捉赃,咱们没有证据,就算猜出来是张嬷嬷指使的,也拿她没有办法,就更别说能把太太怎么样了。”
听她这么一分析,顺喜恨得牙痒痒,犹自不甘心问道:“照大小姐这么说,就拿张嬷嬷没有办法了么?”
楚玉璇两手一摊,道:“照现在的情况看,的确是拿她没办法了。”
顺喜听了恨声道:“捉住小鬼放走阎王,着实气人!那张嬷嬷最好别再生出什么孬心思来,不然让我逮着,非报了老太太,狠狠地治她不可。”
楚玉璇见她把话都挑明了说,便趁机问她:“听顺喜姐姐的话,似乎对太太诸多不满?顺喜姐姐你先别急,我是个什么情况,太太对我如何,你都是清楚的,还用得着担心我跑到天香院里跟太太告密么?既然顺喜姐姐跟我一样不待见太太,那倒不妨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太太到底哪里得罪了顺喜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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