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黑化，痴汉夫君来助攻》 十三、密谋

    沈氏回到自己的尚香院里的时候，那脸都是绿的。吓得一院子的丫头婆子们大气都不敢出，都怕一个不小心惹着了沈氏，再把气引到自己身上来。她气呼呼地往正房里一坐，立刻就有小丫头小心翼翼地端了新沏的茶水上来。沈氏一把抓过茶盏来，想都不想就往嘴里送。那端茶的小丫头也是个木讷的，眼见着沈氏端了茶盏往嘴边送，虽然心知不妥，却不知是怕了还是忘了，只是嘴唇动了动，竟然没能出声提醒。

    刚沏的茶水自然是很烫的，就算从茶房一路端过来耽搁了一会儿，那温度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得。沈氏刚把茶碗递到嘴唇边，就被恨恨地烫着了，气急败坏的她扬手就把茶水朝小丫头身上泼去。

    那丫头呆呆的也不知道躲，被茶水迎面泼了一身，一身衣服立刻就湿透了，好在已是入秋穿的也厚，那琥珀色的茶汤泼到绿色的衣裳里，再沥沥啦啦流到地上，不一会就把地上的青砖洇湿了一大片。幸而站的远了点，没被那茶水泼到脸上，不然势必是要把脸烫坏的。饶是这样，小丫头也是隔着衣服被茶水烫了个浑身通红。

    “这是要烫死我么？”沈氏又不解恨，扬手就甩了小丫头一个响亮的耳光，小丫头的半边的脸一下子就红肿了起来。

    那丫头只道自己真是倒霉，也不知道沈氏在哪里被人招惹得生了气，正好让自己赶上做了出气筒。脸上、身上虽都是火辣辣地疼，却也不敢分辨半句，只是咬牙忍着，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低着头认错。

    这副不言不语低头恭顺的模样，一下子就让沈氏想到了楚玉璇在自己跟前时候的样子，越发的恨起来，忍不住对着小丫头拳打脚踢起来：“贱蹄子，我最见不得的就是这副嘴脸，看上去乖巧，心里头想的却是怎么谋害主母！就是打死了也不过分！”

    小丫头起初还能忍上一会儿，不一会儿就疼得忍耐不住，一边不住地求饶，一边躲闪起来。沈氏听了她的求饶，越发的恨起来，手上也越发重起来，拳打脚踢尤不过瘾，直接拔了头上的簪子劈头盖脸地朝小丫头身上戳去。

    从外头刚赶过来伺候的张嬷嬷刚一进门就看到沈氏这幅歇斯底里的模样，吓得眼皮一跳，赶紧上前拉住沈氏的手劝道：“太太别跟这贱蹄子一般见识，再气坏了身子倒是不合算了。”说着眼睛一瞥小丫头道，“你还跪在这里干什么？惹太太生气么？还不快退下，自己去跟姜嬷嬷说，做事不仔细伤到了太太，太太慈悲，轻饶了你，只免了你这个月的俸禄。快去吧。”

    小丫头这才愁眉苦脸地爬起来，再不敢在沈氏的正房里待着，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偏沈氏听到府里管着刑罚的姜嬷嬷，又想起昨天屁股都被打得开了花的侯嬷嬷来，心头越发的恨起来，咬牙切齿道：“都是叫那贱蹄子给害的！我早该听你的，早早下手了结她也没现在这么多事了。偏要装什么贤妻良母，留了她这么些年，叫她翅膀长硬了，胆子也壮了，敢伸手对付起我来了。”

    张嬷嬷望了望院子里，见院子里的人都离的正房远远的，没人听见她们说话，这才安下心来，顺手掩了门，凑到沈氏身边低声道：“太太确实大意了。只是那丫头才十岁，知道个什么？怕是有人在她背后挑唆，才敢在老太太面前顶撞太太，连累的侯姐姐也吃了亏。”

    楚玉璇背后的人，沈氏自然想到了是谁：“你是说，秦氏？”

    “不是她还会是谁？”张嬷嬷撇了撇嘴，给沈氏分析道，“她那院里统共就三个人，两个都是小丫头片子能翻出什么浪来？唯有一个秦氏，那是跟过前头太太的人，只看她平日里防咱们防的有多严，就知道她心思有多重。这样人，太太可不能留！”

    沈氏点头：“的确是要尽快把秦氏除去。除去了秦氏，那小贱蹄子失了护佑，看她还能蹦跶多久。敢在老太太跟前编排我，抢珊儿的风头，我倒要好好叫她尝尝不听话的厉害！”

    张嬷嬷想起侯嬷嬷的丢了大半条命的惨样，也是多亏了侯嬷嬷一向身体结实，要是换了她，怕是要把命都丢掉的。张嬷嬷不由地打了个寒噤，却不管侯嬷嬷的板子是自家主子下令打的，只管把账算到楚玉璇头上，恨声道：“可恨前儿晚上的药下的少了，小贱蹄子还真是抗折腾，闹了一晚上肚子，第二天还能活蹦乱跳地到老太太跟前告太太的状。”把牙一咬，狠心道，“依着我说，太太还是太过仁慈了。下什么泻药，拉又拉不死她，倒不如直接下些毒药进去，毒死她一了百了，太太也就不用这么烦心了。”

    沈氏被“毒药”二字吓了一跳，忙捂了张嬷嬷的嘴，低声道：“嬷嬷可别乱说，下毒这种事如何做的？她死的蹊跷老爷势必要报官，等官府查出来我们是要掉脑袋的！犯不着为这个小贱蹄子把我们自己也搭进去。”

    张嬷嬷点点头，她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真让她给楚玉璇下毒去，她是没那个胆儿的。她狠狠叹了口，惋惜道：“莫不是我前儿个下的药剂量太小了药力不够？早知道应该下进去两包药的，不，三包才更保险。”说着眼神一亮，提议道，“太太，要不然我今晚再去给那贱蹄子下点药去？这次保证把她撂倒三天都起不来床！”

    沈氏却摇了摇头：“不行了，咱们前儿个下过了药，那秦氏怕是要防的更紧了，嬷嬷只怕再难找到机会。况且我前日下药，只是为了让她昨天早上起不来床，好让我能顺利从老太太处将她的死鬼母亲留下来的嫁妆要到手。老太太如今对我有了成见，再去跟老太太要嫁妆，怕是不好要了。”说着便愁眉苦脸起来。

    张嬷嬷自觉因为自己一时的疏忽，坏了沈氏的大事，不觉苦恼异常，满脑子就想着，要怎么将功补过的好，她想来又想去，一时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才好，只得慢慢出声道：“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那秦婆子防咱们防的再紧，也总有她疏忽的时候。老奴替太太多留点心，再瞅着机会，一定好好教训教训小贱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