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听王子与公主的故事,总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公主,总会有一个像父亲一样白马王子,在红地毯的对面向自己走来,牵起自己的手进入那神圣的殿堂,和父亲母亲一样拥有一个幸福的家。现在才明白,原来,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走在大街的那一刻,轻若才恍然,自己已经没有家了,自己已经无家可归了,唯有紧紧的握住母亲的手才能感觉到一丝家的感觉,看着憔悴而虚弱的母亲,才明白自己到底有多傻:原来,一个月前,妈妈突然让自己去徐姨家,是因为不想让自己知道他们离婚了,那时自己还以为是母亲大病初愈,两人的感情更浓想要过二人世界,还专门准备了烛光晚餐,不知道那份烛光晚餐是不是为他人作了嫁衣;原来,母亲每天眼睛的红肿不是因为放疗留下的后遗症而是每晚独自一人伤心留下的印迹;原来,母亲整天的淡雅从容都是为了不让我担心,而她自己一人承受了所有的悲痛,丈夫的背叛……轻若紧紧的拥入董琳的怀里,拼命的摇头,泪水夹杂着一个少女所有的愧疚倾泉而下:“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妈妈…妈妈…”哭声中有悲痛,有自责,有愧疚,有愤恨,更多的是对母亲的心疼。
此时的她就像黑夜下一只无助受伤的精灵,已然失去了原本的光泽,静静地躲在母亲的怀里,害怕受伤,更害怕这就是现实……董琳轻轻安抚着自己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公主,泪水拍打着夜里的清风,凑成了一曲悲寂。
轻若一直认为自己父母亲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母亲说过母亲是土家族的女孩,土家族的人喜欢唱山歌,有情歌,摆手歌……那时候,父亲去湖北做生意,要买一种药材就来到了土家族的原驻地,这里群山环绕,山清水秀,景色宜人,就是山路崎岖很是难走,开车是进不去的,所以父亲只好走路进山,等到因为那里雨水多所以路上多半是泥泞水洼,等到父亲进到山中时,已经面目全非,浑身的湿泥,就在此时就看见山边站着一位妙龄女子正在唱山歌,犹如黄鹂悦耳,甜美清脆的声音深深吸引了父亲,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母亲身边,呆呆的望着,而母亲回过头看着满身泥泞已经看不见眉眼的父亲,不由露出甜美的笑容,这一笑使父亲彻底被征服,一见钟情。之后父亲已采药材为由,常常约母亲一起,久而久之,两人都渐生情愫。父亲决定娶母亲,可姥爷不答应,因为姥爷不想让母亲嫁的太远,再加之在湖北恩施一带,亲人比较多可以更好的照顾母亲,关键在于母亲和父亲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也不太了解父亲,所以很是不放心,说什么也不答应,还把母亲给关在吊脚木楼里,并且要赶走父亲,父亲就在雨里整整跪了三日三夜,可姥爷还是不松口,在母亲小的时候姥姥就去世了,母亲是他一手带大的,从出生到上大学,绝不放心将她交给一个陌生人。可母亲却也是个执拗的性格,得知此消息,写下一封家书:女儿不孝,请阿巴原谅,女儿此生就只认定这一人,待女儿回来为阿巴请罪,一定以虎毯,来祭祀虎祖。(男子娶妻后要在大厅方桌上铺上虎毯,祭祀虎祖。土家族认为禀君死后化为白虎,故敬祭白虎,各地都有白虎庙,禀君即是相王天子,本名巴务相,故白虎庙、禀君庙、相王天子庙皆是供奉同一人,家里神宪上所供白虎神位,实则也为供奉禀君。)
连夜与父亲私奔了。从此姥爷再也没有联系过母亲,只记得在自己7岁的时候,母亲带着我和父亲回到了湖北恩施的那座大山里,山还是那座山,水还是那样水,但人却不再是以前的人了,姥爷也苍老不少,舅舅也已成家立业。姥爷看着跪在地上的母亲,又看看了幼小的我最终将目光久久的停留在父亲身上,久到我的腿已经跪得发麻,姥爷也没有让我们起来。只是离开了,只留下时间沉淀的沧桑与凄凉。第二天舅舅就让我们离开了,离开是说道:“暮斯阿涅姐姐如果那时你再等一晚,阿巴就同意了,可你太急了,伤了阿巴的心,这一走就是七年,都没有回来见阿巴,你真狠心,不要,再回来了。”那天,我知道妈妈只剩下我和爸爸了。
------题外话------
新书,请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