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风神识扫到老妪手心“天舞集团”那四个小字,不由哑然失笑。
厂门外,麻子脸中年男人仍然与女记者一唱一和,叙说着天舞服装的种种不堪,以及天舞集团的种种无耻做法。
柳芊芊已回到办公楼阳台,听到麻子脸中年男人的言语,大为光火,数次想唆使小雪去教训麻子中年男人,都被楚天风喝止。
麻子脸中年男人却浑然不知,他越说越有劲,越说越激动,不少唾沫星子甚至溅到女记者白花花的胸口。
大约一小时后,厂门口聚集了大约一两千人。
“老板,要不还是报警吧?”颜若飞也有些看不下去,愤愤然的说道。
楚天风用手一指院门外:“没必要,他们不一定敢管。”
众女伸长脖子一看,见有几名jǐng chá远远站在人群外围,不由哑然失笑。
此时,麻子脸中年男人的采访也大致结束,又开始扛起高音喇叭,大喊大叫。
“姓柳的,不要当缩头乌龟,滚出来!”
他身后的一众男女也振臂高呼:“姓柳的,滚出来!”
“你们这些骗子,还我血汗钱!”麻子脸中年男人又叫道。
一众男女同样恨恨的高喊:“骗子,还我血汗钱!”
......
花舞等人纹丝不动,在楚天风的带领下,闭目搬运大周天。
麻子脸中年男人又嚷嚷了一阵,见厂内没有动静,以为对方害怕,又放开喉咙大叫:“他娘的!你们再不出来,老子就冲进去了!”
他身后一众男女也像打了鸡血,个个高声呐喊:“冲进去!冲进去!”
柳芊芊气得酥胸不停起伏,哼哼出声。
众女也都睁开眼睛,看向楚天风。
楚天风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静坐。
厂门外的麻子脸中年男人终于按捺不住,拿着高音喇叭,向厂门口猛冲:“跟我冲进去!砸了骗子的工厂!”
“冲进去!砸!砸!砸!”一众男女也跟在麻子脸中年男人身后,冲向厂门口。
厂门口的保安在大门后一字排开,他们双手互抱,看傻瓜一样看着面前的一众男女。
麻子脸中年男人还以为对方虚张声势,更为恼怒,加快速度冲往厂门口。
然后,就听见咚的一声闷响,麻子脸中年男人被撞得倒飞!
什么情况?麻子脸中年男人摸着剧痛的脑袋,一脸懵逼。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继续往前冲。
于是,咚咚声大作。
冲在前面的那些人一无例外的倒飞,一个个鼻青脸肿。
哈哈哈!厂门内的保安笑得前仰后合。
办公楼阳台上的花舞等人也忍俊不禁,掩嘴轻笑。
“不要冲!后面的不要冲了!这里有古怪。”麻子脸中年男人大叫。
其实,根本用不着他提醒,人家后面的人又不是傻子,看到前面的人无缘无故的摔倒,哪还敢往前冲。
厂门内的保安们有些犯贱,见到众人退缩,却开始得瑟起来,一个个嘻皮笑脸的朝门外招手。
这个说:“来啊!有本事冲进来砸啊!”
那个说:“哈哈!我们热烈欢迎!”
那个说:“他娘的,快爬起来!”
这个又说:“就是,少他娘的给老子演戏!”
......
麻子脸中年男人又惊又怒,他强忍剧痛,抖抖索索的站起身,伸出右手,往前慢慢摸索。
不久,他总算摸到一块坚硬的东西,摸一摸,再拍一拍,随即大喊起来:“无耻!这里装了yǐn xíng的玻璃!”
门内保安们又一次笑抽了。
“砸!给我狠狠的砸!”麻子脸中年男人忍无可忍,向身后一众男女喊道。
“砸!砸死他娘的!”其他人也恶狠狠的叫嚷着。
这些人不知从哪找来一些木棒、钢棍之类,一阵胡打乱敲。
“打diàn huà给肖书记,让他加派警力过来。”楚天风睁开双眼,嘴角露出一丝戏谑,“否则,我就以我的方式处理。”
对方已经动手,他当然不会客气。
哪怕对方确实遭遇不幸,他也不会心存怜悯。
他敢断言,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一场预谋已久的阴谋!
“好!”柳芊芊迫不及待的拿出shǒu jī,走到一旁打diàn huà。
肖复华的动作还是挺快的,柳芊芊打完diàn huà后不久,一大批警车呼啸而至。
看到警方如此大的阵仗,围观的一众男女赶紧开溜。
那群男女也不敢再放肆,眼尖的连忙混在围观众人之中,溜之乎也。
有一就有二,其他人也一个接一个的脚底抹油。
一时间,一千多号人化作鸟兽散,只剩下那个头上撞出小包的麻子脸中年男人,还有那位老妪及抱着遗像的少女。
jǐng chá来询问楚天风的处理意见时,楚天风并未为难他们,只是让jǐng chá将其驱赶了事。
众人散去后,楚天风让众人照常上班,而他则隐身飘出厂外,向麻子脸中年男人追去。
直觉告诉他,麻子脸中年男人不简单,所以,楚天风想从他身上打开缺口。
麻子脸中年男人并不知道被人跟踪,他开着一辆小轿车,把老妪及少女送到一个小区后,向外打了一通diàn huà,随后,又开出小区。
楚天风不紧不慢的尾随其后,麻子脸直行他直行,麻子脸转弯他转弯。
大约一个小时后,小轿车来到一处会所的门前。
这是一栋二十多层的大楼,底层门廊上镶着“耀世会所”四个大字。
麻子脸中年男人急匆匆的走下车,径直走到三楼。
三楼似乎是餐厅,中间一条长长的过道,过道两旁,全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包间。
麻子脸中年男人走到其中一个包间门口,向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后,便轻轻敲起房门。
“进来!”包间内也传出一个中年男人粗犷的声音。
楚天风神识扫过,发现里面有两个男人。
两人都是中年,其中一人板寸头,脸型较长,右边脸上一道明显的刀疤,一身休闲装,正是刚才说话之人。
有意思的是,这家伙居然是个武者,修为还不弱,竟达先天初期。
另外一人也留着平头,国字脸,一身笔挺的西装,显得较为儒雅,没有任何修为。
这两人坐在一张圆桌旁,桌上有七八个菜,还有两瓶小酒。
麻子脸中年男人掩门而进,先后向刀疤脸男人和国字脸男人问候:“薛哥好!周mì shū好!”
楚天风也跟着麻子脸中年男人飘进房间,先给刀疤脸男人和国字脸男人下过神识标记,再悄悄的站到窗边,默默的看着三人。
“坐吧。”刀疤脸男人向麻子脸中年男人随手一挥。
“是,是。”麻子脸中年男人毕恭毕敬的,坐到二人旁边。
“郭经理,你今天的表现实在让我失望。”国字脸男人看着麻子脸中年男人,脸上颇为不满。
“周mì shū,我真的尽力了。”麻子脸诚惶诚恐的说道,“没想到天舞服装厂防卫那么厉害,我们确实冲不进去,这事真不能怪我们。”
果然有戏!楚天风暗暗点头,从戒指中取出shǒu jī,打开shè xiàng功能。
“不怪你们?那怪我咯?”国字脸男人一声冷哼。
“不敢,不敢!”麻子脸中年男人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酒瓶,走到国字脸男人身旁,给国字脸倒了满满一杯酒,再倒了一杯给刀疤脸男人后,才走回座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来,我敬周mì shū一杯。”麻子脸中年男人向国字脸男人举起杯子。
“哼!”国字脸男人仍然坐在桌旁,但还是端起杯子,说道,“吴市长和永少抓的一手好牌,全被你打坏了。”
嗯?楚天风闻言,双眸一凝。
毫无疑问,国字脸男人口中说的吴市长应该是天海市长吴均,至于这个永少,却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周mì shū,您先消消气,我先干为敬!”麻子脸中年男人仰起脖子,一口喝干。
国字脸男人却只是浅浅的喝了一点,便放下杯子。
麻子脸中年男人没敢多劝,又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
“薛哥,我敬你一杯!”他向刀疤脸男人举起杯子。
“郭兄,你——”刀疤脸男人稳坐不动,既没站起,也没端酒杯,“你说钱不够,我们多给了你一百万,你说人不够,我又从小刀会特意抽了几十号人给你。”
小刀会?楚天风听后,又是一脸懵逼。
“哼!我还安排天海经济台的记者去配合你演戏!”国字脸男人拿起筷子,伸向桌上的酸菜鱼。
“薛哥,周mì shū,今天的事真是个意外,我们的确已经尽力了。”麻子脸中年男人极力辩解,“我们没想到天舞服装厂那么厉害,更没想到jǐng chá会来得那么快。”
“什么?这还快?”旁边的国字脸男人正夹了一片鱼肉到嘴里,呸的一声吐出,“我和吴市长足足帮你们拖了一个多小时,还快?”
听到这里,楚天风已大致明白,这位国字脸男人应该是天海市政府的。
“哼!”刀疤脸男人轻蔑一笑,“我们帮你撞死你哥,也帮你夺到他的公司和所有财产,可以说,我们能做的都做了,而你呢,让你砸一个破厂子都砸不了。”
“这,这个——”麻子脸中年男人尴尬的举着杯子,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去!”刀疤脸男人把桌子一拍,“马上去殡仪馆,把你哥的尸体抬到天舞服装厂门口去,要是这事都办不成,那我也送你一件假天舞服装,让你跟你哥一样,尝尝大货车的滋味!”
“好,好的!”麻子脸中年男人忙不迭的答应,放下酒杯,退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