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说重山城主的使者召见,聚集在砂石镇的数百名各村首领大喜,第二天一大早便齐齐赶到了砂石镇镇守的府邸。
砂石镇镇守连铁山刚起床就被堵在了大门口,无奈之下只好将众人迎进议事大殿内。
镇守府的议事大殿并不算大,数百人不分先后的冲了进去,将小小的大殿堵得拥挤不堪,就连柱子下面都站满了人。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自然不会遵守什么纪律,在加上他们大多数人都彼此相熟,刚一见面便热络的寒暄起来,这些人根本不知道谦虚为何物,就如同在自己家一般丝毫没有压低声音的意思,其还有一些嗓门特别大的一出口就声响就盖过周围所有人,震得整座大殿都有些轻微颤抖。
若只是一两个人还罢了,数百人的声音聚在一起不说惊天动地也差不了多少,连铁山坐在桌前看着下方嘈杂的人群一脸的无奈。他知道这些人肯定不会听从自己的劝说,而且越是劝说越是来劲,索性不去浪费唇舌,静静的看着。
从早晨一直吵到午众人都是又累又饿,却还不见重山大人的使者到来,终于有人急了,忍不住大声问道:“镇守大人,重山大人的使者怎么还没到,说好了早晨过来,可这都午了还没个人影,这不是戏弄大家伙吗?”
一人提出其他人立即起哄,将连铁山团团围住,仿佛是他将重山大人的使者藏起来了一般。连铁山从座位上站起来苦口婆心的解释,可大伙都被连阴雨折磨的心急如焚,哪有心情听他啰嗦,一个性急的甚至用力推了连铁山一把,连铁山一个站立不稳便倒在了对面人的怀里,若不是他身边围着的人多,恐怕就被推得倒在了地上,那脸可就丢大了。
连铁山正无奈之际突然一人冲进来喊道:“雨停了,雨停了!”
众人骤闻此言都有些不信,一脸恶意的看着来人,那报信之人被数百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只感觉像是被数百把利刃架在脖子上一般,吓得他冷汗直流,急忙开口道:“雨真的停了,不信你们出去看啊!”
他的声音竟带上了一丝颤抖,刚一出口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但众人心急如焚,急匆匆的向着大殿外冲去,压根没人理会他。
殿门不小,但数百人同时冲出就有些不够了,几个人将大门堵了个严严实实,一时竟前进不得后退不得,几个脾气暴躁的开口大骂,被骂的立马回击,一时之间场面混乱不堪,这架势似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
连铁山终于忍不住大声呵斥道:“你们都是各个村落的首领,瞧瞧你们现在的德行像什么样子,不怕后辈看见了笑话吗,退回来一个一个出。”
脾气越好的人发起火来越让人害怕,连铁山一嗓子吼出之后竟无人敢反驳,堵在门口的几人依然兀自不服骂骂咧咧,但还是顺从的退了回来。
众人走出大殿,看见雨果然停了,一个个欣喜的相互拥抱着捶打着,先前的不快早已被忘却,甚至有几人跑到连铁山面前兴奋的说道:“雨停了,我这就回去了,多谢镇守大人这几日的款待,告辞!”
连铁山急忙拦住他,朝着人群大喊道:“诸位,雨或许只是暂时停了,一会儿还会不会再下还是未知,再说,目前所知只是我砂石镇的雨停了,诸位村落的雨是不是还在下我们谁也不知道。我认为我们还是等等重山大人的使者为好,毕竟诸位的村落这次损失都不小,关于后续的赈灾问题怎么安排我们还是听听重山大人的意思为好。”
众人想想也是,顿时收起了回去的心思再次吵嚷道:“那重山大人的使者什么时候来啊,我们都等了一天了连个影子都没见到,家里灾情严重我等实在是等不起啊!”
连铁山对于这素未谋面的使者颇有怨言,但见不到人胸再有火气也无处发泄,只好尽自己的职责将众人再次请进大厅安排午饭。
又等了一个时辰,重山大人的使者依然没见却等来了另一个人—敬康!
敬康带着一些巫医与药草一路艰难的赶到这里,刚进镇子便发现雨停了,着实高兴了一番。
雨一停很多事情就方便多了!
听闻敬康到来连铁山大喜,急忙率领众多首领前去迎接,将敬康请回大殿,双方一阵寒暄之后便进入正题。
连铁山急忙说道:“重山大人的使者昨天召集我们说今早有要事相商,可他们昨天进山到现在也没有回来,重楼台及炎雨离两位公子前去寻找,结果他俩也不见人影了,不知道是否出了什么事,大人您看该如何是好?”
敬康急忙询问详情,待了解之后气的骂道:“这几个混账,到哪都是这个德行,一点分不清轻重缓急,这是玩的时候吗?”
骂完之后又有些担心,现在山*****万一要出点什么事他回头可怎么交代,再说他唯一的儿子叔均还在其呢,他第一反应就是进山寻找,可刚来什么事情也没做便进山实在是说不过去,他毕竟是九黎的长老,又岂能像叔均等人般随心所欲。再说他对于重华还是有些信心,有他在敬康又安心了一些。
随后压下心的担忧应付起眼前的事来,雨虽然停了,但需要处理的事情还有不少,赈济灾区,安抚百姓,修建房屋,调拨粮食药草,这些事都还没有理顺,一时之间他忙的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直到傍晚时分,敬康正在批阅公,下人急匆匆的跑进屋子一脸焦急的说:“大人,重华少主他们回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听到这个消息敬康松了口气,随后又有些不悦的说道:“回来就回来了,怎么,还要我亲自去迎接不成!”
听到敬康话的不悦下人急忙解释道:“不是的大人,叔均公子与炎雨蒙公子重伤昏迷,是被人抬回来的,重华少主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他…他…他…您还是去看看吧!”
下人一时竟有些语无伦次。
敬康听后吓了一跳,急忙从座椅上站起焦急的说:“走,前面带路!”
敬康急匆匆的赶到镇子口,只见一群人正朝着他走来,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好奇与疑惑,彼此交头接耳的想要问个明白,可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敬康扫视一圈没有发现叔均等人的身影,回过头同样疑惑的看向下人。
下人指着前方说道:“那两个担架上躺着的就是叔均公子与炎雨蒙公子!”
敬康急忙顺着他的指看去,果然看见两个担架,再一细看,发现重华竟也昏迷了过去,正被一个不认识的少年背在背上。
敬康急忙迎上去问走在前方的连铁山道:“怎么回事?”
连铁山也回答不上来,看了一眼担架上的人说:“重楼台与炎雨离两位公子在山下发现了他们,发现时两位公子已经昏迷,重华少主正艰难的托着两人往回走,见到援军,重华少主也晕了过去压根没说上话,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恐怕得等到他们人醒了之后才会知道!”
敬康一阵无语,只好压下心头的疑惑急忙调派巫医为人诊治。
被这么一闹他也没了继续工作的兴致,默默的守在人床前照顾,乘着巫医为人诊治的时候还特意将重楼台及炎雨离找来详细询问了发现人的过程。
面对敬康的询问重楼台无奈的说:“我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发现他们的时候已经这样了,少主一见到我们就晕了过去,压根没给我们张嘴的会啊!”
重楼台说完后炎雨离急忙补充了一句:“重华少主在晕过去之前说了一句话,好像是让我们快走,但声音太小没听清楚!”
“快走?”敬康惊呼道:“莫非后面有人追击他们?”
炎雨离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可能吧!”
问了等于没问,敬康不悦的将两人轰了出去,这时巫医也诊断完毕,敬康急忙迎了上去,巫医行礼后指着炎雨蒙说道:“这位公子背上的伤势太过惊人,庆幸的是没有伤到要害,但他失血过多恐怕得在床上将养一段时间了!”
一听说并无大碍敬康松了口气,随后又有些担心的询问道:“那他们两个…”
巫医继续说道:“他们两个更无大碍,只是真气耗尽脱力了而已,至于身上的那点小伤,对于他们来说压根不算什么,估计明天早晨就能醒过来!”
听他这么一说敬康彻底松了口气,客气的将巫医送出后再次回到床前,虽然不再担忧心的伤势,但更多的疑惑却涌上心头,炎雨蒙背后的伤口深可见骨,一看就是被利刃所伤,究竟是什么人干的!还有他们人进山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为什么会跟人拼命,导致一人重伤,两人昏死,敌人究竟又是什么人,竟逼得他们如此逃命!
一连串的疑问浮上心头,却只能等到人转醒之后才会有答案,想到此处敬康心就莫名的烦躁。
等待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