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晚上，mo照例早早的就打烊了，一些不回家过年的员工会和欧阳璃茉她们几个留在店里办一场聚会，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度过美好的除夕之夜。</p>
本来这种聚会欧阳璃茉都是亲力亲为操办的，但是她现在怀孕了，已经是大家的重点保护动物，不要说插手聚会的事情了，就算是她多看两份文件也会被一个堪比十项全能的“男保姆”及时制止——</p>
“时间到了，该起来走两步了。”shǒu jī上的闹钟一响，墨瀚就走了过来，毫不留情的没收了她的文件。</p>
欧阳璃茉看着自己手上一秒就变不见的文件，嘟着嘴，委屈地央求道：“还有两页就看完了，还给我吧？”</p>
“不行，专家说了，一定要按时按点的休息，过度劳累对孩子不好。”墨瀚丝毫不讲情面的拒绝了她的撒娇。</p>
欧阳璃茉对他的“强制执法”很是不满，但是也没有办法，因为她自从怀了孕，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抢也抢不过他，打也打不过他。论讲道理，他更是会用一天啃完三本育儿书的“育儿经验”来反驳她，她除了气呼呼的接受，别无他法。</p>
两人下了楼，所有人都在为晚餐做准备，一道道香喷喷热腾腾的美食源源不断的从厨房被人端出来，摆放在长长的原木桌上，欧阳璃茉看的心痒痒的，想去搭把手，被墨瀚牢牢地搂住了腰，分毫都不让她离开。</p>
“瀚，我去帮忙端盘菜而已。”她转过头，无奈地巴巴看着他。</p>
“厨房里的人已经够多了，人来人往的容易碰撞。地上还有水渍和油渍，没有铺防滑垫，你走路不安全。”墨瀚摆出了条条充分的理由来拒绝她的请求。</p>
“可是大家都在帮忙，就我一个人闲着……”</p>
她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尤其是看到别人正在忙碌，她更是有一种强烈的责任心涌上心头。</p>
“可你也是大股东，如果我集团的食堂也需要我去端菜，那我恐怕会累死。”墨瀚毫不犹豫地回道。</p>
欧阳璃茉无语——他的集团和自己这家小店是能相提并论的规模吗？！</p>
没等墨瀚进一步阻止，夏七言和向左也走过来帮忙劝解。</p>
“璃茉姐，你可千万别动，这里有我们就行了！”</p>
“是啊，今天大家都在，人手足够了，你就跟墨总在一旁休息一会儿吧！”</p>
两人一唱一和的，欧阳璃茉知道他们是好意，也不好再要求要帮忙，只能无聊的在墨瀚的搀扶下坐下看着大家上上下下的忙活。</p>
夏七言打开了音响，挑选了一些应景的音乐播放。悠扬轻快的音乐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暖烘烘的温度再加上大家喜气洋洋的笑脸，完全是一幅和乐融融的画面。</p>
可好气氛还没维持多久，偏偏就有一些不速之客打破了这份温馨——就当大家布置快结束的时候，店门被人“哐当”一声推开，夹带着外面刺骨的寒意，门上的风铃被吹得“叮铃当啷”直作响。</p>
众人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回头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许久未出现过的郑熙媛。</p>
而她的身后，还跟着拎着礼物的项白，对大家赔着歉意的笑。</p>
“这不是郑xiǎo jiě么？”伊嘉琪甩了甩刚洗过手后残留的水珠，一边用纸巾擦着手一边走上前，“好好的除夕夜，这大晚上的怎么有空来小店？”</p>
郑熙媛从进门开始就搜索着自己此行的目标，直到看到墨瀚的身影，她的眼神就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住了般，久久没有移开视线。</p>
伊嘉琪最见不得她这种四处找机会横插一脚的第三者，见她这么不要脸的表露出对墨瀚的兴趣，干脆走到她面前，用身子挡住了她的视线，语气不由得加重提醒道：“郑xiǎo jiě？”</p>
“啊？”郑熙媛这才回过神，神色有一瞬被抓包的紧张。</p>
店里欢快的音乐还在播放着，但气氛却好像一下子变得压抑。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视线不自觉的往两人的方向看过去——每个人都看得出来，她们两人之间涌动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p>
郑熙媛定了定神，情绪又恢复了正常，对大家得体的一笑，转身从项白的手上接过几个包装精美的礼品袋，微微侧头在伊嘉琪面前晃了晃，迎着她不友善的目光坦然说道：“若不是前段时间项白去过医院，我还不知道欧阳xiǎo jiě怀孕了。临近年关，集团的事务繁多，这不，刚加班结束就和项白一起买了些礼物过来看望。怎么，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p>
伊嘉琪瞄了一眼那些礼品袋，从袋子上的logo或是包装花纹可以看得出，它们全都是一线大牌的东西或是奢侈品牌的东西，每一样都价格不菲。</p>
她轻嗤了一声，眼睛轻飘飘的又转回到了她的脸上，直视着她强装淡定的眼睛说道：“郑xiǎo jiě还真是破费了，这些东西没个小几万是下不来的。作为跟璃茉不怎么熟的‘朋友’，郑xiǎo jiě有些太破费了吧？”</p>
“我刚回国安顿下来没多久，跟欧阳xiǎo jiě不熟也是情有可原的。但毕竟她是墨学长的未婚妻，怀孕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来探望呢？不知道倒也罢了，知道了还做不到这点礼数，岂不是会被别人笑话？”</p>
郑熙媛的声音虽然依旧轻柔，但语气却不是那样一回事，落在伊嘉琪这容不得沙的耳朵里，觉得分外的刺耳。</p>
“都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谁还没几个校友？郑xiǎo jiě不必太过于紧张维护这段关系，毕竟你现在还身在魔都集团，如此费心恐怕被一些多舌的人看去，在集团里会有不好的流言吧？”她话中有话地暗示她太过于招摇和墨瀚的学长学妹的关系。</p>
“流言止于智者，我相信清者自清。”郑熙媛很顺口地接上了她的话。</p>
伊嘉琪将手里擦过的纸巾揉成一团，丢给一旁的夏七言，双臂环胸，又上前了两步，在她的面前站定，眼中带着她与生俱来的执裁者的高傲，从上往下地睨着她：“不管怎么说，职场中的这些七七八八的fēi wén我见的多了，领导多半是不会喜欢惹腥上身的。所以有些事若是不避嫌，恐怕会越惹人嫌疑。莫非郑xiǎo jiě口中的‘清者自清’就是任由别人去胡传？不过，听说郑xiǎo jiě在国外留学和工作多年，对国内的职场不熟悉也是正常的。同为女人，我就好心奉劝一句，做人要懂得相处的分寸，别到时候偷吃不成……反惹一身腥。”</p>
最后一句，她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在她耳边说，所以旁人根本听不到她说了什么，只看到她说完这句话后，郑熙媛徒然变得煞白的脸和她死咬着自己的唇瓣。</p>
</p>
众人不敢插嘴，看了眼坐在离她们几米远的原木桌后的欧阳璃茉，见她也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们也就不敢多事，自顾自的走开做自己的事情去了。</p>
欧阳璃茉确实不打算站出来插手，因为牵扯到墨瀚和郑熙媛曾经的同校关系，她若是随了伊嘉琪的心意将人赶出去，恐怕会让墨瀚难堪，更会让跟着一起来的项白难堪；而若是不顾伊嘉琪厌恶她的情绪，开口将她留下，只怕伊嘉琪会在她的面前丢了面子。</p>
想到这里，她聪明的保持着沉默，将问题留给墨瀚去处理。</p>
果然，对这一出精彩的闹剧，墨瀚似是不悦的微微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开口说道：“也不差两个人的位子，都进来坐下吧。”</p>
墨瀚的话让郑熙媛一下子挽回了处于劣势的局面，她得意得瞟了一眼伊嘉琪，然后踩着八寸高跟鞋，拎着礼物，以胜利者的姿态越过她的肩膀往里走去。</p>
伊嘉琪气得牙痒痒，但墨瀚开口了，她不敢拦着她不让进，只能对欧阳璃茉比划了一个“你要多小心”的手势，还对着郑熙媛的背影恨恨的做了一个鬼脸，搞怪的模样完全不像刚才她伶牙俐齿的高傲模样。</p>
欧阳璃茉被她的夸张动作逗得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墨瀚则凉凉的斜睨了她一眼，后者缩了缩脖子，“哼”了一声，不服气的走开了。</p>
郑熙媛走到墨瀚面前，把带来的东西一一拎上桌，连语气都变得温柔了许多：“匆匆忙忙过来，也没什么准备，看集团隔壁的商场还没有关门就进去买了些。不过听店员推荐都是最好的东西，希望不要嫌弃。”</p>
墨瀚看了一眼面前花花绿绿的礼品袋，倒也没什么别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道谢：“让你费心了，坐吧。”</p>
“好。”郑熙媛也不客气，马上就把那些袋子全部推给了项白，自己则一屁股在墨瀚身边的空位子上坐了下来。</p>
虽说她是打着看望欧阳璃茉的名头来的，却从头到尾都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p>
伊嘉琪在一旁看得真切，眼白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咬牙切齿地说道：“真没见过比她更不要脸的女人了！”</p>
夏七言小心地往那边看了看，凑在她身边轻声说道：“嘉琪姐，她知道了璃茉姐怀孕的事情，也知道他们两个快结婚了，现在还死扒着不肯走，她这是什么意思啊？”</p>
“什么意思？还不是做戏给她的‘墨学长’看！”伊嘉琪把手里的勺子狠狠一杵，盘子里的蔬菜沙拉差点飞出去。</p>
夏七言赶紧从她手里救下沙拉，帮她顺气：“墨总不是对她没什么表示么？连表情都没变，对她肯定没二心，也许是我们多想了。”</p>
“男人心里想什么还能全写在脸上？”伊嘉琪极不赞同的横了他一眼，搬出了自己的那套理论，“什么总裁董事的，有几个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全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这种男人我可见得多了！现在他们两个不是还没领证么，璃茉又怀孕了，是他们墨家的第一个子孙，他肯定很重视，就算对那个贱女人有什么心思也不敢正大光明，可一旦孩子生了，那就不一定了……”</p>
夏七言紧张地问道：“墨总会抛弃璃茉姐？”</p>
“那倒不一定，毕竟对于他来说，名誉和名声最要紧。”伊嘉琪说着，眼珠子一转，对他叮嘱道，“你可给我看好了，等下万一她有什么非分的举动就见机行事，把她丢出去！”</p>
“丢……丢出去？！”夏七言握着手中的勺子，石化在原地。</p>
</p>
所有的菜都已经摆上了餐桌，叶枫和向右却迟迟未到。向左打了好几遍向右的diàn huà，机械的女声都提示是关机。</p>
“他们两个今天去哪儿了？怎么除夕还这么忙。都这么晚了，不会有事吧？”欧阳璃茉担忧地问道。</p>
“没事没事，可能是小右的shǒu jī正好没电了。”向左安慰她，扬了扬shǒu jī后起身示意，“大家先吃，我给枫哥打个diàn huà再问问。之前我跟小右说了今天六点开饭的，他们不可能不知道，有可能已经快到了。”</p>
欧阳璃茉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空：“还是等他们到了再吃吧，你快问问阿枫，问他们到哪儿了。”</p>
她这样说，大家自然也不敢动筷子，都坐着等。</p>
郑熙媛看着这一班人对她唯命是从的样子，心里不服气，反逆心一上来，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偏偏伸手拿了一颗面前盘子里的小番茄放进嘴里。</p>
她的动作引得旁人纷纷侧目，项白一见，连忙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小声地提醒道：“人还没到齐，等会儿再吃吧？”</p>
郑熙媛白了他一眼，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让在场的人都听见：“我从中午到现在可是没吃过一口东西，加完班还去逛商场买礼品，饿都快饿死了，不就吃颗蕃茄，你推我干什么？！”</p>
项白本来想偷偷提醒她，没想到她却好像突然情商为负了一样，说得这么大声，让他脸红了一片，尴尬的僵坐在位子上手足无措。</p>
好在墨瀚只是瞥了他们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这让他稍微好受了些。</p>
欧阳璃茉偏过头看过来，笑着对郑熙媛说道：“抱歉，是我招呼不周，郑xiǎo jiě如果饿了就先吃吧，我这里没有这么多规矩。”</p>
谁知她这样说了，郑熙媛反倒摆了摆手，皮笑肉不笑地拒绝了她的好意：“哎呀，你看我，这肚子一饿就容易犯浑，刚才说的话你可别放在心上。这团聚的日子，人没到齐是不能自己先吃的。”</p>
她的变脸术堪称高超，伊嘉琪坐在她斜对面，看她谎话面不改色的张口就来，简直都想起身为她的演技鼓掌了。</p>
“虚伪！”她哼哼着嘀咕了一句。</p>
龙萌萌赶紧推了推她，让她收敛点，她则不以为意的双臂环胸翘起了二郎腿，满脸的不屑。</p>
郑熙媛好像没看见她的臭脸，还凑上话去主动招惹她：“伊xiǎo jiě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p>
送shàng mén的战书岂有不接之理，这下龙萌萌可拉不住她了，她就跟上了发条似的盯上了她：“没什么，就是眼睛看见脏东西，有点不舒服。”</p>
郑熙媛脸色一变，而后又恢复了正常，看起来笑得真诚，实则笑不达眼底：“哦？眼睛可得保护好，东西看多了伤眼，要是治不回来可就麻烦了。”</p>
伊嘉琪陪着她装傻，客气道：“多谢郑xiǎo jiě关心，其实这眼睛也好治，只要少看脏东西就行了，你说是不是？”</p>
郑熙媛装作思考的样子点头：“也是，像伊xiǎo jiě要管理整个伊氏是很辛苦的吧？平时工作繁忙，却从没有听说跟哪个集团的公子少爷有交往，一个人接手的这两年一定很辛苦吧？”</p>
自从欧阳璃茉和墨瀚在一起后，伊震天几次三番的跟她提结婚的事情，催促着让她尽早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嫁了。而伊嘉琪一心想先在集团立下威望，没有心思谈恋爱结婚。为这事，两人争执了不止一两次，这件事也成为了她心底耿耿于怀的一件烦心事，她连对龙萌萌和欧阳璃茉都甚少提起，现在却被郑熙媛无意中说中了，不由得脸色难看了些。</p>
“郑xiǎo jiě倒是对别人的事挺费心。”</p>
郑熙媛看出她的情绪变化，知道自己是说中了她的心事，心中窃喜抓住了她的把柄，话也多了起来：“这女人呐，最青春的也就这几年，我看伊xiǎo jiě还是早日找个门当户对的男朋友才好。我们同为女人，这一点我就深有感触。事业再好，也不如找一个贴心的男人嫁了，你说是不是？”</p>
说着，她的眼神若有若无的瞟向了身旁的墨瀚，完全没有顾到自己身边还坐着自己名义上的男朋友。</p>
项白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但是他只是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伊嘉琪放下二郎腿，整了整裙摆上的褶皱，抬脸望向她的笑容中透着一股算计：“这番话我听着不太对吧？我不觉得我跟郑xiǎo jiě的情况有什么共通之处。我是以家族事业为重，就算晚个几年结婚也无妨，可郑xiǎo jiě家里听说是普通职工家庭，好像没什么需要去继承的家产是不是？这点呀你就比我轻松多了，你的学历高，又是留过洋的，有多年的海外工作经验，这点跟我现在新招的那几个员工一样，都这么优秀。我想，就算你不待在魔都集团，别的企业单位也一定会抢着要你的。”</p>
伊嘉琪这一局赢得实在漂亮，用郑熙媛的家庭普通衬托出了自己的身份高贵，还不忘夸她有能力、学历高，典型的打一闷棍再给颗甜枣，让郑熙媛气得心里的一股股火直往上蹿，忍不住想讽刺回去。</p>
可伊嘉琪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目标瞄向项白，话锋一转，说道：“听说项先生以前是我们高中的的？那论学长先后的顺序，郑xiǎo jiě还是我学姐，项先生还是我学长咯？项学长追了这么多年，可真是痴心一片，怪不得郑学姐刚才这么关心我的个人问题，原来是因为有了项学长啊！现在这样一看，你们两位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呀！看来我是应该考虑一下找个男朋友什么的，就跟我的好姐妹璃茉一样，有墨总这样的好男人陪着她，他们两个也很幸福呢，对吧？”</p>
她有意把郑熙媛和项白两人撮合在一起说事，还特意把欧阳璃茉和墨瀚搬出来，周围几个咖啡店的员工在她的鼓动下也纷纷点头应和，一人一句夸赞和吹捧，堵得郑熙媛有苦说不出。</p>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怪，幸好这时叶枫和向右推门而入，打破了这僵持的氛围。</p>
叶枫掸了掸外套上星星点点的雪花，对大家道歉：“雪天路滑，我们来的一路上有好几起交通事故，堵车太严重，小右的shǒu jī又没电了。不好意思，你们等久了吧？”</p>
“没有没有，枫哥，我们还怕你们在路上出个什么意外呢！”夏七言麻溜的接过两人脱下来的外套，顺便凑近了他的耳朵，小声的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简略的跟他说了一遍。</p>
叶枫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招呼向右和向左跟自己一起坐下。</p>
“到了就好，饿了吧？那我们就开始吃吧！”欧阳璃茉对大家招呼道。</p>
虽说饭前的两场争锋让人闻到了浓浓的huǒ yào味，但这顿饭还是吃的比较平和的，至少郑熙媛没有再挑起话题，伊嘉琪也就懒得搭理她。</p>
但是相比于主动shàng mén挑衅的郑熙媛，欧阳璃茉更在意的是向右——自从上次伊嘉琪暗示过她，向右可能对叶枫有意思之后，她总是把这件事记在心上。</p>
一边是她多年的好友，一边则是她视为半个亲人的mèi mèi，两个人对她来说都很重要。如果他们两人真的能走在一起，那她一定会为他们送上最诚挚的祝福的。</p>
然而，她频繁的往两人的方向张望的模样，落在身旁的男人的眼里显然就变了一层意思——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的是叶枫的侧脸。</p>
她是在看他？</p>
他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沉了一下：难道她对他还没有完全死心？</p>
再看自己的小女人，她居然还在往他那边看？！</p>
墨瀚的脸色不由得黑沉了下来，视线下移，盯着她目前还平坦的肚子看了许久。</p>
他突然觉得，里面就算有自己种子好像也不够让人安心……</p>
为了试图收回她的注意力，他手上更是一刻不停，不是给她夹菜就是帮她舀汤，还不时的将菜吹凉一些喂到她的口中，事无巨细的叮嘱她慢点吃、小心烫，全然一副贴心未婚夫的模样，足以让某些人眼红不已，心中醋意横生。</p>
但是他的好吃好喝伺候也没有“挽回”某个全然不知的孕妇的心——饭后，欧阳璃茉干脆拉着叶枫坐到角落里，对他进行“严刑拷打”。</p>
“阿枫，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已经跟小右在一起了？”</p>
她一脸严肃，叶枫却挑着眉，一脸“你想多了吧”的表情：“你从哪儿听来的？是不是嘉琪那个大嘴婆说的？”</p>
他一猜就中，但是欧阳璃茉肯定不会出卖自己的好闺蜜，摇了摇头，撒了一个小谎：“才没有，是我这段时间自己看出来的。”</p>
“你？”叶枫显然不相信，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怀疑地说，“你现在可是孕妇，听说孕妇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疑心病，看来这件事是真的。”</p>
欧阳璃茉毫不留情的打了他的胳膊一下，他夸张的捂住胳膊“哎呦”了一声：“你打我干什么？！难道孕妇还有暴力倾向？！”</p>
“少贫嘴！我问你正经的呢！你到底对小右有没有那个意思？”她打算先帮向右探一探男主角的口风，如果叶枫对向右也有意，那这件事就好办了。</p>
但是叶枫耸耸肩，人往后面的沙发软垫一靠，抓了一把刚出炉的爆米花，痞痞地勾着唇角，说道：“嗨，跟你说了没那回事，你不用瞎操心。倒是你自己，那个姓郑的女的是怎么回事？人家都shàng mén来挑衅了，你还没有一点危机意识？七言都跟我说了，连嘉琪都看不过去帮你出头，你可别傻乎乎的看不紧自己的老公。”</p>
他避重就轻，直接把话题引回她的身上，让她猝不及防。</p>
“什……什么shàng mén挑衅，你也真是的，尽听七言胡说。”</p>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叶枫往郑熙媛的方向扫了一眼，“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的眼睛只跟着墨瀚转，根本没正眼看过她带来的那个男朋友。哦，对了，听说他们两个跟我们是一个高中的？”</p>
“嗯，项学长这些年还跟我一直有联系。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从高中开始就一直喜欢郑xiǎo jiě，甚至好为了她去国外工作了好几年。”</p>
“再喜欢也就是个单相思，就算他们现在在一起了也是貌合神离。那个女的根本一点都不喜欢他，连在别rén miàn前假装恩爱都懒得装，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p>
也许是想起了自己同样是从高中开始的暗恋，叶枫对项白这个“难兄难弟”突然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不免对郑熙媛这个对待感情不负责任的女人有了一种厌恶之情，语气里也满是对她的鄙视。</p>
“你是说郑xiǎo jiě？”</p>
欧阳璃茉往郑熙媛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她单手托腮靠坐在桌边，认真而专注的看着墨瀚，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崇拜和迷恋。</p>
两人正在聊着什么，聊的很投机，甚至连项白让她喝甜汤也听不见。而她被打断后还回头恼怒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跟墨瀚聊得兴高采烈的。</p>
“看见了吧？”叶枫往前坐了坐，跟她望向同样的方向，“看来我们这个学长也不怎么样，追了这么多年，连人家的一根手指头都没追上，只能沦为墨瀚面前的一块挡箭牌。”</p>
“是……这样吗？”欧阳璃茉看着两人交谈的样子，心里第一次对两人之间的感情有了一丝丝的不确定。</p>
</p>
除夕的钟声响起，向左和向右一左一右端着一个双层的大蛋糕走了出来，通体的粉红色奶油加上红色系的糖果和黑白的巧克力装饰，看上去很是喜庆大方。</p>
“来来来，切蛋糕了！”</p>
大家嘻嘻哈哈的围了上去，有几个店员还不忘热情的招呼叶枫和欧阳璃茉过去坐。</p>
叶枫对他们点点头，然后拍拍她的肩膀，说道：“这场聚会你才是主角，走吧。”</p>
欧阳璃茉轻轻点了点头，跟着叶枫往大家的方向走。</p>
她看到墨瀚转头望过来的关切目光，感受到他依旧熟悉的怀抱和灼热的温度，还能听见他在她耳边轻昵的询问，但是她却没有忽视郑熙媛紧紧跟随过来的目光——虽然她这次老实的站在项白的身边没有走过来，但她能看得出，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不友好。</p>
这种眼神她在另一个人的眼中也看到过，她很熟悉，这是嫉妒与不甘。</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