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醒来时,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空荡荡的房间里,满是丹药的怪味,这药味倒是不凡,比起凡尘的药来说,难闻依旧,但使劲嗅的话,还是能感觉到一丝淡淡的异香。
“妈的,我这是在哪?”
摇了摇还有些微疼的脑袋,陈立掀开了身上的被褥,就要起身。
而这时,一个脸蛋精致的女子走了进来。
这女子样貌极为清纯,眼睛水灵灵,身段好的不得了。
这几样特征加起来,毫无意外,自然是那成天喊陈立流氓混蛋的水清灵了。
水清灵手上端着个碟子,碟子上放着个碗,碗里冒着热腾腾的气,一闻味道,不用猜,定是疗伤的妙药。
“哇,流氓,你醒啦?”
才进屋子,水清灵就看到陈立准备起床,她连忙小跑了过去,将汤药放到一旁,道:“你的伤还没好呢,不能下床。”
“小伤而已,又不碍事。”陈立摇了摇头,准备起身。
只是这性子执拗的水清灵拦在他身前,硬是不让,并且说道:“老君说你没好,那就是没好,你老老实实呆着,先喝了药再说。”
说着,她又端起了那碗汤药。
陈立对这妮子的执拗没有办法,只能重新将身子躺了下去,看着水清灵小心翼翼吹着汤药的模样,他心中不禁涌过一抹暖流。
不过,现在可不是感动的时候。
“你刚才说老君?那我们现在是在哪儿?”
“在天上啊。”水清灵眨了眨明亮的眼睛,道:“你都昏睡好久了,起码有、有”
说到时间问题,这妮子顿时苦恼了起来,道:“我感觉起码有十几天了,可不知为什么,这天上太阳老是落不下去,所以也不知道是多久。”
陈立闻言,哑然失笑道:“天上的太阳和月亮,一年才有一次升降,所以人们常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你既然感觉有十几天,那应该就是十几天了。”
“哦,对对对,白雪姐姐也是这么说的。”水清灵小鸡啄米似得点头,表示赞同。
说到白骨精,陈立顿时紧张道:“对了,你白雪姐姐呢?也在天上吗?还有小和尚,沙和尚,八戒他们,还有小白龙怎么样了?”
“他们都在,是老君将我们带上他的兜率宫的,至于小白龙,他伤得比较重,不过还好,听说老君给他吃了了不得的丹药,白雪姐姐这几天也一直在照顾他,应该快要醒了。”
水清灵一口气将众人的状况说了个大概。
陈立这才松了口气,只要大家没事就好。
靠在床头上想了一会儿,陈立突然笑道:“想不到这烧锅炉的,还挺有良心,我杀了他的药童和坐骑,他还能不计前嫌地救我们。”
“是啊,老君人挺好的,这几天没了药童,都是一个人在炼丹房里,每次出来都是一脸黑,笑死我了。”
水清灵一想起太上老君的囧样,就笑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合。
陈立咽了口口水,眼角余光撇着这美人上下起伏的胸脯,心不在焉道:“是挺好,挺好的。”
“对啊,不过,他也有个坏毛病,就是为老不尊,眼神老是色眯眯的。”
水清灵说了好话又说坏话,突然看到陈立一直盯着自己的胸前,她不由脸色微红道:“臭流氓!”
“嘿,你这话就不讲理了,美丽的事物本来就是要让人观赏的,所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长得漂亮,还不准我看了?”
陈立很干脆的从偷窥,改为了光明正大的看,反正她又打不过自己。
“你、你流氓还有理了?”水清灵看着猴子的痞态,心里是又羞又气,不过,这羞气的同时,不免还有一点小开心。
毕竟,他那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不是在夸自己么?
典型好男偏要跟女斗的陈立,当即回了句,“长得漂亮不让看,你还有理了?”
“你我”
水清灵憋了半天,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了。
这臭猴子明明不讲理的话,怎么从他口中说来,就感觉那么有理呢?
“算了算了,本女子不跟你这个猴子计较,来,把药喝了。”
水清灵自知跟这猴子瞎扯只有吃亏,便干脆干起了正事,将一旁的汤药端了起来,往陈立一递。
陈立委屈道:“干嘛?我是伤员哎,你不会要我自己喝吧?”
“我看你不是挺有劲的么?自己端着,自己喝。”水清灵扬起俏脸,得意地笑着。
“不喝。”陈立直接别过头去,表现出一副幽怨委屈的模样。
“这药对治疗你伤势很好的,你别不喝啊!”
水清灵见他赌气,顿时急了起来。
陈立脑袋摇成拨浪鼓,如同一个小孩子般,撒娇道:“不喝,就是不喝,除非你喂我。”
“你”
水清灵无语至极,拖着香腮犹豫了一下,才认输道:“好啦好啦,我喂你就是了。”
反正这些天,都是她一勺一勺喂的,再多喂他一次也无所谓嘛。
水清灵这样想着,不过,她似乎误会了这猴子的意思。
只见陈立笑眯眯道:“好啊,就用嘴喂吧,这样好喝点。”
“呸,好喝个屁!”
水清灵当场爆了句粗口。
然后,陈立又委屈地别过了头。
俨然一个受气小媳妇的姿态,嘴里还不停嘀咕道:“亏我一路上好吃的都给你,你哭了还给你擦眼泪,你晚上睡觉害怕,我还牺牲和白雪共处的时间,让她去陪你,结果你倒好,我伤成这样,让你喂我都不肯,好无情,好无情啊!”
陈立越说越一本正经,越说越慷慨激昂,说的水清灵都感觉,自己是个忘恩负义之徒了
“行了行了,我喂你,我喂你还不成吗?”
刀子嘴豆腐心的水清灵,最终又缴械投降。
陈立那张脸,瞬间从幽怨转为了激动。
水清灵白了他一眼,然后低头小喝了一口汤药,看着那猴子将脑袋凑过来,她心里是又无奈,又羞怯。
当然,还有一丝她不愿承认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