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赵太太突然间改变的低姿态，程琳的心里又是一阵叹息。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当初赵伸第一次犯案的时候，就该坦诚面对司法的制裁，偏偏让他一错再错，才导致今天的局面。
惯犯的刑罚通常要比初犯来得严重许多，尤其是短短3年间连续犯案，那根本就是不要命的犯案手法。
程琳有种感觉，造成赵伸今天这样的局面，赵太太自己要负大部分的责任。
她甚至怀疑，赵太太也患有某种精神病症。
不顾他们两人先前的坚持，程琳还是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
“赵伸的案子，我们该做的是争取减轻刑责。按照刑法第224条加重强制猥亵罪，要处以3年以上10年以下的有期徒刑，这算是重罪。与其花心思去找法律漏洞，不如主动配合，争取减刑的机会。”
赵伸和赵太太一阵默然，像是处于某种内心挣扎似的，看起来有点不甘心，却又无力反驳。
“再说，赵伸是惯犯，我就实话实说了，我没把握能替他争取到多少的减刑，就算你们问赵磊，我相信他也会说出相同的话来。”
说完，程琳便拿回卷宗，合上卷宗，站起身准备离开。
走到会议室门前，她回头对赵伸母子丢下一句：“我劝你们，面对现实吧。”
*
赵伸最后还是去做了精神鉴定检测，用来确认他在犯案当时的精神状态。
报告很快出炉，果然不出程琳所料。
换句话说，这份报告无疑就是坐实了，赵伸在性侵林晨的当下，他的精神状态是正常的，根本没有他自称的自闭症，这类蓄意性侵，即便是未遂，法官也会视情况而定。再加上赵伸是惯犯，光是这一点，程琳估计赵伸恐怕得在牢里至少蹲个3年。
那仅仅是刑事部分。
还是民事赔偿的部分，这部分，才是能真正帮助到林晨母女生活的重点。
这个案子，法院的审理流程算是出奇的快，原本程琳预估还要两个月才会有一审宣判，结果一个月就判刑确立。
林晨的案子，赵伸得蹲牢5年，民事赔偿金额60万。
在宣判的当下，赵伸脸色苍白如雪，一骨碌地滑坐在被告席的椅子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而坐在旁听席上的赵太太，蹭地站起身，像是疯了似的冲到法庭前，却被法警快一步地拦下。
她哀切地直嚷着：“不要关我儿子！不可以关他！不可以的！我儿子没有错！他没有错！错的是我！都是我！你们来关我好了！”
赵太太不顾一切地扑向前，两边的法警硬是将她给架住，不让她再往前半步。
面对这样的乱象，庭上的法官顿时用力敲下木槌，怒斥道：“注意态度！请勿喧闹！再吵就让你出去了！”
赵太太就像疯了似的，不顾不管，连赵先生上来劝，也拉不开她的身子。
“我不管！不可以关我儿子！不可以！你们关我好了！把我捉去关！不要关我儿子啊！”
她的哭嚎并没有引起旁听席上的众人同情，反而勾起反效果，庭上法官见状，就命令道：“来人，将她立刻带出去！”
法警架着赵太太的两侧，硬是将人连拉带拖地拉出法庭外，这场闹剧才算落幕。
程琳看着被拖走的赵太太，心里更是唏嘘不已。
她并不同情赵太太，只是很难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宠溺孩子，是非不分的母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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