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絮一番话，说得昭文帝开怀大笑。
“想不到周老将军的外孙女，竟然是个巧嘴儿！”昭文帝感叹的道。
坐在底下的张氏一脸的与有荣焉。
其他人亦是小声的议论起来。
“不是说周老将军的外孙女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吗？”
“这姑娘不简单啊！几句话便能逗得咱们的皇上开怀大笑，只凭这一点，便胜过了许多的姑娘。”
“是啊是啊！”
说话的是当朝的尚书大人。
话落，便有大臣跟着点头。
但是，那些个出身名门，才情卓绝的姑娘们却是心里头不是滋味了。
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也配与她们相比！
哼！
不过是个会拍马屁的马屁精而已。
等着吧，一会儿的才艺表演，有她丢人的时候！
众人视线落在阿絮身上。
“好了丫头，你是最后一个，前面朕看过了不少的表演，不知道丫头你准备了什么？”昭文帝开口问道。
一旁的九皇子也很是好奇。
阿絮对他眨了眨眼睛。
“皇上，诸位姑娘的才情十分叫人惊艳，跟她们相比起来，我肚子里这点墨水完全就不够用的，就不献丑了！不过，难得能够见到皇上您一面，我这里却有几个段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博皇上您一笑？”
“哦？”昭文帝来了兴趣，看惯了歌舞表演和琴棋书画，总想来点不一样的东西。
“你快说说。”昭文帝期待的道。
底下的大臣们也十分的好奇。
四皇子看一眼九皇子，问道：“你猜这位江姑娘会说什么段子？”
“四哥听下去不就知道了吗？”
九皇子淡淡的回答道，冷淡的模样，叫热脸贴过来的四皇子面上很不好看。
“呵”六皇子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讥笑，“是呢四哥，咱们耐心看下去呗，反正都是最后一个了。”
四皇子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一声，放在桌案下的双手握成了拳头。
台上，阿絮清了清嗓子。
“一个当爹的因为自个儿孩子总念不好书，成日里笨鸟笨鸟的那骂他。孩子就不服气了，说，这世上的笨鸟有三种。一种是先飞的，一种是嫌累不飞的，他爹就问，那第三种呢？孩子说，这种最讨厌，自己飞不起来，就在窝里下个但蛋，要下一代使劲飞。”
全场鸦雀无声。
忽然的，昭文帝嘴里发出一阵笑声，顿时，全场的寂静被打破，从文武百官到太监宫女，每一个不仰头大笑的。
笑声过后，昭文帝瞧向阿絮，伸手指着她，脸上挂着还没止住的笑意道：“我说丫头，你哪里晓得这个段子，也实在是太有趣了。”
阿絮嘻嘻一笑，对昭文帝抱了抱拳，“小女子也是在家里头闲着没事瞎琢磨出来的，能够博皇上您一笑，实在是不胜荣幸！”
“好好好！”昭文帝连声说道，“丫头你逗朕开心，朕有重赏。明清！”
“奴才在！”袁明清低下身子，恭敬无比的道。
“楼兰进贡的八匹妆花绒圈锦还剩多少？”
众大臣都睁大了眼睛。这妆花绒圈锦可是个好东西啊，冬天拿来做衣服，保暖性极佳，穿在身上又极是轻盈毫不臃肿，整个楼兰也不过产了十二匹，这其中的八匹便是在朝贺时被进贡给了昭文帝。
袁明清呻吟一番，道：“回禀皇上，您孝敬了在五台山礼佛的太后娘娘两匹，赏赐了皇后娘娘一匹，庄妃娘娘一匹，制皇上的冬衣用了两匹，如今正好还剩下两匹。”
“江家丫头，朕就将这剩下的两匹妆花绒圈锦赏赐给你了！”昭文帝看向阿絮，满脸笑意的道。
瞧着四周宫妃羡慕而嫉妒的目光，阿絮连忙推辞。
但是，皇上的赏赐向来都是不好拒绝的。
是以，阿絮硬着头皮将赏赐给接下。
说实在的，她段子说得平庸，皇上的这个赏赐，说到底，应该还是看了周老将军的面子。
“谢主隆恩！”阿絮躬身道，抬头看向昭文帝，“皇上，您爱听小女子讲段子，那小女子再说几个逗皇上开心如何？”
“好！”
几个段子说出口，又是引得昭文帝大笑连连。
一旁的袁明清也跟着捂嘴，看向阿絮的眼神满是探究。
这周老将军的外孙女，想不到竟然是个妙人儿！
太子等人也许就未见昭文帝如此开怀的大笑了，瞧着阿絮的目光染上了异样的光芒。
昭文帝笑了许久，这笑声才算是止住了。
他让袁明清将其他表演过的姑娘也喊上了台来，一一给了赏赐。
今晚的主题是选妃，表演结束，言归正传，话题终于是落在了这个上面。
“小九，你过来。”
昭文帝看向九皇子的所在，对他招了招手。
九皇子略略点头，起身走到昭文帝身边，“儿臣见过父皇。”
“嗯，”昭文帝让九皇子站起来，指着一群女子，道，“小九，如此多的姑娘，你嘱意谁当九皇子妃，尽管同父皇说，父皇会为你做主。”
九皇子双手抱拳，“多谢父皇。”转身，他目光落在台上的姑娘们身上，眼眸见见低垂。
昭文帝见几乎所有的女子都低着头，并不敢看向九皇子的模样，心头染上了几分怒气。
“都抬起头来，叫小九好好看个清楚！”
昭文帝面色不善的道。
天子有命，众人莫敢不从。
当即，所有的姑娘都将连脸给抬了起来，视线游移，在接触到九皇子那张带着鬼面具的脸孔时，飞快移开。
“父皇，儿臣想”
良久之后，九皇子转身对昭文帝道。
昭文帝却是摆了摆手，止住了他将要说出的话。
往常只是听闻，若非亲眼所见，昭文帝如何能知道自己看重的小九，在别人这里究竟受的是怎样的待遇？
厌恶、害怕、惊恐如此明显！
若非小九是皇子，得他看重，这些人必定连看他一眼都是不屑的。
“你是魏丞相的女儿吧。”
昭文帝指了指其中一个女孩道。
被点到的女孩心中一喜，“启禀皇上，民女正是！”
“朕问你，你可愿嫁给朕的小九？”
魏丞相的女儿面色如常，来时父亲就有提点，此刻被皇上问到，也并不意外。当九皇子妃，是荣耀，是为父亲办事，她当然是愿意的。
魏丞相之女张口便要回答，忽然一道冷冰冰的视线射来，她抬头看去，这一看落入了地狱一般的深沉目光中，如深井寒潭，漆黑不见底如炼狱哀嚎，到处是一片死气。霎时叫魏丞相之女失去了声音。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