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芊芊还和她的小舅舅约定好,下次选姐姐的时候,千万不能生气。
那些情节在眼前,她说过,下次选自己。
可是,芊芊,你现在在哪里?叶安然心里不安浓郁起来。芊芊不是会让操心的孩子,这样不见了,有点说不过去。可是她能去哪里?
叶安然心情烦躁,赵子涵看着她焦躁,于是开口问道:“既然你也呆不住,我陪你出去找吧。”
“走!”叶安然闻言瞬间站起身。
两人起身,叶安然上楼换了衣服,下楼的时候,赵子涵已经在车子上等着她。
“去哪?”
“杨麦会从电台沿着芊芊回家的路找,我们去芊芊的幼儿园附近找吧,”叶安然想了想,“一般小孩子都会去自己觉得熟悉的地方,他们都在家附近,我们找找稍远一点的地方。”
“嗯。”赵子涵点头,认为叶安然说得有道理。
……
车上,陆欣博载着杨麦和刘阅心不算快地向前行驶,两个人分别看向路的两侧,陆欣博看看杨麦:“你怎么不找洛承书,他在这边也有人脉的。”
“啊?”杨麦才想起还有洛承书可以找。
“你把你的手机给我,我联系他。”
“为什么要我的手机?”
“因为你手机有芊芊的照片。”陆欣博忽然觉得有些累。
杨麦连忙给手机解锁,递给了陆欣博。
……
一群人的搜寻,最后并无结果。
“理论上,这个时间是报警是不予受理的,但是,我已经联系了我爸爸的朋友,他私下里开始找人帮忙了。”叶安然对刘阅心说。
刘阅心点头不知道还能怎么样,“我再出去找找……”
“我觉得我们分散一下,在芊芊可能去的地方,再找一遍。”叶安然说,随即又补充说,“我们也要再看看监控,看看芊芊走的路线,分析一下她可能去哪里。”
“嗯。”杨麦点头。于是吴强、陆欣博、杨麦陪着刘阅心沿着三个方向再次寻找,洛承书赶来的时候他们正要离开。
“你们找过了?”洛承书问。
“嗯,”杨麦点头,“电台、家、幼儿园,这些可能的地方已经都找过了,完全没有。”
“那监控呢?”洛承书问。
“之前蒋玫瑰一发现找不到芊芊的时候,就要求看了监控,但是没有线索。”杨麦说。
刘阅心已经不会流泪,两眼只剩无助。
“你们能开车的,再围着芊芊可能会去的地方找找,我也联系人在电台、芊芊家以及幼儿园这些辖区的人帮忙找了,”洛承书看了看刘阅心,“你们也在小区附近再仔细找找,也许躲在哪个角落呢。”
“对,小区里还没有找过。”刘阅心眼睛有点光亮,转身就要走,杨麦看了洛承书一眼,洛承书点点头,示意这里有他。杨麦也点下头,握住刘阅心的手开始去搜寻。
“我们去看监控。”洛承书对叶安然说。
“好。”叶安然点头。
两人来到小区的物业中心,找到值班的负责人,表示要看一下监控。对方询问原因,男人说,刚刚不是看过了,什么都没有啊。言外之意不同意。
叶安然转身看着洛承书:“怎么样洛先生,这里我记得以前是你家的。”
洛承书没有表情地拿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我在佳美花园,要看一下小区的监控,马上。”
对方负责人还在观望,不到两分钟,办公室电话响起,负责人疑惑地看了洛承书一眼,洛承书用眼神示意他去接电话,那负责人就转身去监控室里接电话。
门外,叶安然看着洛承书,似笑非笑:“虽然说时间长了一点,但是,看来果然还是有备而来。”
洛承书听出了话里有话,有一丝冷笑:“换做是你,你会没有准备去应战吗?”
“不会。”叶安然没有犹豫地回答。
洛承书眼光瞥向叶安然,叶安然发现他的眼神有些复杂,没等开口,刚刚负责人就走出来:“洛先生,请进。”
洛承书点点头,跟着负责人走进监控室,刚迈进门一脚,随即回头对叶安然低声说了一句:“丫头,以后自己多上点儿心。”
叶安然正低头走路,听见洛承书这冷不丁的一句,抬头时只看见洛承书意味深长的眼神和立刻转给她的背影。愣了片刻叶安然才跟上前去。她知道这句话和帮忙找芊芊无关。是接着刚刚没有说完的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洛承书很少叫自己“丫头”,倒是白洛寒小时候总是这样叫自己,洛承书一般只会叫自己“疯丫头”。这么一本正经的话,叶安然很久没有听过,她很想上前好好问问,但是叶安然明白,洛承书不会告诉她。不然就不必这么隐晦。
尽管两家是世交,尽管儿时有婚约,但是两家的关系并非大家所想象中的那样和谐。就叶安然这次回来了解的情况,当年在洛家突然败落的时候,叶家在当时没少发财,这其中有多少是洛家的财,叶安然不可知晓,但是,对于叶家的行为,她不相信洛承书会不知道。
所以,当洛承书出现时,叶安然就知道,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换做是自己,一定会把属于自己的拿回来,就算是不需要,那也得是讨回来然后从自己手里扔出去。
恍然间,叶安然好像明白刚刚洛承书在问自己的那句“换做是你,你会没有准备就去应战吗”,这句话似乎远远不止自己所想的那样。
叶安然向屋里走去,负责人在向洛承书介绍监控摄像头的分布情况。看着洛承书的背影,一种不安的感觉隐隐涌上来,白洛寒还是失忆的状态。二十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就算知道,大家为了各自的利益,也不会去说。所以白洛寒将可能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洛承书也不再是以前的样子了。
当年一起玩耍的四个人,都长大了,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如果真相揭晓,如果真的到处是利益算计,那么他们之间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看。”洛承书开口,叶安然回神,顺着洛承书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电梯里的监控,一个穿着粉色睡裙的小女孩。
“芊芊?”叶安然走到一排屏幕前。
“这个时候她在电梯里,”洛承书又指着另一个屏幕,“这是一楼电梯前的监控,她出了电梯,开了门,”洛承书又指着另一个屏幕,“她出来之后,走的方向是楼道口监控摄像头相反的方向,这个楼道口另外一边,对着的监控,在这,只能看见芊芊往花园方向去了,花园里面并没有监控。”
“那她有可能还没有出这个小区?”叶安然说。“小区只有一个出口,芊芊那么小一个孩子,还穿着睡衣,如果经过门口,保安一定会注意到的。”
“对,她在小区的可能性很大。”洛承书想了想,于是给杨麦拨通了电话,“你们还在找吗?”
“对,现在在9号楼。”杨麦看了看楼牌。
“我们在看监控,芊芊在监控里最后出现的方向,是从7号楼去往小区花园的方向,你们在那里看看,花园面积也不小,仔细看看,我也再看看监控,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好,我知道了,我们还真的没有去花园,现在就去。”杨麦挂断电话,刘阅心已经听见了杨麦的话:“我们去看看吧。”刘阅心说,杨麦点头,两人又向花园那里走去。
刘阅心几乎是一路小跑奔向花园的,一边跑一边喊着芊芊的名字。杨麦在后面跟着,一面留心有没有芊芊的痕迹,一面还要看着刘阅心,生怕她摔倒或者再出现什么意外。
中心花园的面积不小,高大的乔木和密密的灌木丛相互紧挨着,夹杂各种的草木造型以及不同的花卉,尽管天气已经变得寒凉,但是因为是人工维护的,树木的叶子并未完全凋零。只是此时刘阅心根本没有心情去看这些景色。
此刻,她只一心想着芊芊,期盼着芊芊会突然从哪里跳出来,扑进她的怀里喊她一声“妈妈”,哪怕她受点伤,摔破了手掌,弄脏了衣服,这些统统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她想找到自己的女儿。
用了十分钟的时间,整个花园根本没有芊芊的影子。刘阅心在走出花园的另一头时,无力地蹲在地上。
“芊芊,”她轻轻念着,“芊芊你在哪里……”泪水又一次涌出来。
杨麦看得心酸,轻轻抚着刘阅心的后背,“姐,姐,你别这样,我再问一下他们。”杨麦先将刘阅心扶起来,让她坐在路边的石凳上,然后将电话打给叶安然。
其实此刻的杨麦心里非常清楚的知道,芊芊并没有被找到。因为如果不管谁找到了芊芊,都会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大家的。
“怎么样?”叶安然在电话那头询问。
“没有找到,”杨麦低声说,“你们那边也没有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