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诺菲挑眉，看着一脸纠结的许珍珍，笑笑，从睡衣兜里摸出许珍珍的手机和那封差点成为遗书的信，直接扔到许珍珍的面前，“你要问的是不是这个？”
许珍珍一把将手机和信纸抓紧手里，脸上的表情异常复杂。
“明明就是舍不得，明明在乎的要命，还偏偏要装大度，真是傻的不可救药。”诺菲故意讽刺说。
“我……”许珍珍想说什么却压了下去。
“我看了，也只有我一个人看了，以后不会有别人知道，你放心吧。”诺菲淡然地说。
许珍珍看看诺菲，又看看手机，“你怎么……”
诺菲笑笑：“傻子都知道是他的生日。”
“那你不生气吗？”许珍珍试探着问。
“我有什么资格生气？”诺菲淡然笑着问许珍珍，“我已经有了他的人、他的心，我已经知道我离不开他，他亦然。我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不去想念自己心爱的人呢？”
许珍珍眼睛瞪得很大，这话是优势沾尽的炫耀，也是，最直接的实话。
“诺菲……”
“我们都一样，如果不是因为我们喜欢的是同一个人，也许，我们还可以互相安慰。”
“你是真大度，还是同情我？”
“同情？”诺菲摇摇头，“或许，某一刻是挺同情你的遭遇的，但是我从来不觉得你需要同情，对于我们这类心高气傲的人来说，同情或许是这世界上最没有用的情感。我也不大度，我的人只能是我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心里明明白白只有我一个，我们在见面一千次一万次，也不会在一起，不管我爱他爱到欲死不能。”
许珍珍苦笑，“诺菲，我该怎么面对你……”
“你随意……”诺菲想想又补充说，“但是我对你没有恶意，一开始也没有。”
许珍珍没想到诺菲是这样的回答，怔怔望了她半天，只开口说了两个字——“谢谢”，然后直接拿过诺菲手里的饭盒，继续吃那份已经微微有些变凉的蛋羹。
外面已经变凉，但是要进嘴里，里面还是温热的。我们或许都是这样的人吧。许珍珍想着，眼前模糊起来，没有顾忌形象，用手胡乱地抹了一把，许珍珍抽抽鼻子，大口大口地将蛋羹吃完。
诺菲一言不发，将东西收拾好。在诺雨香带来的东西里找到洗漱的用具，自己去洗漱，留下许珍珍自己安静坐着。
待诺菲洗漱回来，许珍珍已经将情绪抚平，诺菲见状，也是放心不少。
“诺菲，”许珍珍坐得直直地，“刚刚你和爸爸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本来就要走的不是吗，不用等我了，我没事了。”
“是吗？”诺菲瞥了一眼一脸认真的许珍珍，随意地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下，“怎么个没事法？说来听听。”
“啊？”许珍珍没有料到诺菲会这样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不说你没事吗？”诺菲也很认真地问，“那说说以后的打算吧。”
“以后？”许珍珍眼神飘忽了一下，“没有想好，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诺菲叹口气：“你留下吧，帮他好好打理a’s。”
“你觉得我行吗？”许珍珍眼神黯淡，“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这个能耐……”
“没有谁天生就会打理生意，不需要你多么厉害，能维持公司正常经营就好了，他年纪毕竟大了，再操劳下去也支撑不了多久，你好好学习下，也能分担一些，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找我或者白洛寒，我们都会帮忙的。”
“那你们，以后怎么办……”诺菲心知许珍珍其实是想知道白洛寒以后的打算，也不打算为难许珍珍。
“我回国会继续和叶氏合作，把这个合作完成，这样，我就相当于中间人，也不算完全和a’s断了关系，至于白洛寒，”诺菲看许珍珍不敢直视自己，手微微紧张的紧了紧，“他的家族有很多企业和公司，应该会去继承他的家业吧。”
“哦。”许珍珍应了一声，果然白洛寒是有秘密的人呢，只是他从来都没有将这些告诉过自己，“你……白洛寒他的家里……”许珍珍努力措辞，却不知道如何表达。
“这个情况略微有点复杂呢，”诺菲笑笑，“等他处理好了这些事情，会告诉你，到时候欢迎你去玩。”
“好。”许珍珍应下，看着诺菲笑笑，“谢谢你，诺菲，我想我可能真的还是放不下，但是，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就是我不会勉强自己去忘记，因为刻意去忘记，只能更难受。我会听你的话，学着分担爸爸的工作，如果，我一开始能像你一样，或许，和白洛寒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许珍珍望向窗外，“所以，我要像你那样，让自己变得更好一点，那样，我再遇见喜欢的人，就有底气在他身边，让他也会认真地爱上我。”
“傻瓜，”诺菲苦笑摇头，“其实你不需要让自己那么辛苦变成另外的人，会有人喜欢你现在的样子，相信我，他可能只是来得迟一点。”
“嗯。”许珍珍含着泪点点头，“会有的。”
“诺菲，我能抱你一下吗？”
“能不能别这么煽情？”诺菲皱眉，却也张开双臂，许珍珍抱住诺菲，边笑边流泪。
“诺菲啊，”许珍珍有些哽咽地说，“爸爸很爱你，真的。”
许珍珍感受到诺菲的身体有些僵硬，“你明明都已经原谅他了，而且，我那天看到雨香阿姨和爸爸之间感情，我才知道，原来我究其一生想要的，也不过是这样的感情啊。像你说的，爸爸他老了，其实，严格意义上说，我叫他养父更合适，但是在知道真相之前，我从来没有绝对他不是我爸爸。”
许珍珍顿了顿，“他对我一个无关的人都如此，何况是你呐……诺菲，别为难自己，别留遗憾。如果可以，我倒希望我是你，不为白洛寒，为了你妈妈，也为了爸爸……”
许珍珍的声音带着鼻音，还有些哽咽，但是诺菲听出来，她是带着笑意的，许珍珍在经历这么多之后，真的长大了。此刻，诺菲抱着许珍珍，也在许珍珍的怀抱里，感受她的温暖，姐姐吗？这个时候的许珍珍让诺菲觉得，这个人像自己的姐姐。
“以后，就当我的姐姐吧……”诺菲慢慢说完这句话，许珍珍愣了片刻，然后点点头。
“好，好……”
……
“能这样最好不过了，”白洛寒在电话那头轻轻笑着说，“希望她好好的，这样，你也安心了。”
“嗯，”诺菲点点头，“但是你就真的不担心她？”
“担心，但是，如果这个人不是因为和你有关系，我会有担心的必要的吗？”白洛寒还是一贯冷淡的口气。
“你这样的习惯可不好。”
“你习惯就好。”
诺菲无声笑笑，“我后天回去，记得去接我。”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能忘记？”白洛寒放轻松地调笑说，随后又认真地说着，“不过，诺菲啊，我这样的性格是不是很让人讨厌。”
“怎么这样问？”诺菲奇怪。
白洛寒思量了片刻，“今天被我弟弟说，你一天一句话都没有，想过和你一起人是什么感受了吗？然后我想想，好像真的是，就算和你一起，我也是没有什么言语，不相干的人更是如此。不仅如此，还觉得凡是别人的事，统统不想了解，这样的性格，真的是很别扭呢。你那么善良，我觉得你会不会其实很讨厌我这个样子。”
“是吗？”诺菲笑着说，“可是我为什么完全没有感觉啊？”
“什么？”
“我觉得我们一见面就很熟，还以为你一直就这样骗女孩子呢！但是耐不住太喜欢你了，心想，算了，如果你是骗子，就被骗好了，谁让你那么好看。”诺菲笑着说，完全不像撒谎。
白洛寒黑了脸，感情要是自己真是浪子，这家伙还要一夜风流？
“还有啊，后来要考试的时候，你一直都在指导我啊，又给我带吃的，又带我去看各种奇怪又漂亮的东西，我一直都不觉得你冷清别扭啊。”诺菲笑着说，“要说别扭，还能有人比我冷清还别扭吗？所以我觉得你很好啊。”
白洛寒听得嘴角情不自禁扬起，果然还是诺菲最会安慰自己。在一边偷听的杨麦和洛承书在捂着嘴笑，“诺菲还是蛮有自知之明的哈，我当年可是被她冷落得要死。”
“这么说，我哥还是很好的？”洛承书问。
“目前看来应该是的。”杨麦想了想点头，“其实啊，这人就是这样，很自私，只肯对自己喜欢的人拼命在乎，其余，管你怎么样！小白对诺菲是一见钟情飞蛾扑火似的，诺菲自然不会觉得他是冷清别扭地人，反而会觉得自己要改改性子才能配得上他。这样的爱情也是不错，让人觉得会让人变得更好呢。”
“那我们呢？”洛承书忽的靠近问道。
“我们？我们怎么了？”杨麦故意反问道。
“我们的爱情不好吗？”
“我们的爱情？”杨麦故作沉思，然后笑笑，“大概是让我身体更强壮吧……”
洛承书石化，原来这妞记仇的本事还真的让人忌惮。
“能不能好好点？”
“一直很好啊！”杨麦瞥了一眼洛承书，转身下楼，洛承书欲哭无泪，自己作死的能耐也是出其不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