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五分钟后,聘和祢衡找到了左慈,问道:“国师,炎将军伤势如何?”
左慈皱了皱眉,道:“炎将军伤势严重,体内多处为内气所伤,体表亦有多处伤痕。 ”
祢衡紧皱眉头,急道:“那还望国师相救!”
左慈的眉头略微舒展了一些:“不过,炎将军体内亦有强大的疗伤内气相护,此乃华将军所传,故他虽然伤势严重,亦不打紧,仅凭体内疗伤内气,亦能医好,只是需要些时日,而且,我发觉炎将军体内的内气,极度衰竭,恐短时日内,内气不会补充得很充分。”
听到左慈这么说,祢衡和聘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聘又问道:“那于将军伤势若何?”
左慈又皱起眉头:“于将军伤势极其严重,体内脏器多有损伤,个别十分严重,且气息有若如丝,恐怕撑不多日,若不治疗,命必不保。”
于羝根到底说也是黄巾旧将,所以聘和祢衡对他的感情,跟凌炎根本没有办法相比,听到左慈的解释,他们二人也愣了一下,但随后聘便略皱眉头,问道:“那若是于将军死了,该如何是好?”
左慈不解道:“将军等已奋力将其救出,即便殒命,又与将军有何相干?”
祢衡道:“救炎将军之时,炎将军让我们务必救下于将军,若是在营寨中恐不好复命。”
左慈摇摇头,道:“于将军所受之上,绝非轻伤,炎将军心意如此,将军已奉命执行,足矣。生死由命,怪不得将军,如实相报即可,我想炎将军不会怪罪。”
祢衡和聘看了看,道:“炎将军既然有令,还是尽全力救于将军性命为好还请国师不吝相救。”
左慈沉吟片刻,眉头越皱越紧:“不是我不想救于将军,只是他伤势过重,要是”
说到这儿,突然有士兵跑来,道:“将军,吕将军请您过去一趟。”
聘道:“何事?”
士兵道:“吕将军说炎将军一醒过来了。”
聘等人大是高兴,急忙朝凌炎帐中快步走去。
来到凌炎帐中,只见吕公正伏在凌炎床边,正与凌炎说着什么。
聘等人上前一步,抱拳道:“吕将军。炎将军,你醒来了。”
吕公站了起来,对聘道:“炎将军刚醒来,问我于将军的情形”
聘点点头,上前一步:“炎将军,于将军已被我们救回,我等正商议救治之策。”
凌炎虽然醒来了,但仍是很虚弱。当他醒来,见自己身处营帐的时候,便知道自己已被救了回来,又看到吕公在身旁,便想他询问于羝根的情况。
现在听聘说于羝根已经被救了回来,凌炎才缓缓地点了点头:“于将军他没事吧”
“呃”聘支吾着,却没有说出什么,而是看向了祢衡和左慈。
祢衡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左慈只能如实道:“炎将军,于将军虽然救回来了,但他伤势十分严重,恐怕”
凌炎听出了其中的意味,心中一股急火,猛地就要坐起来,但他只稍微抬起了一点头,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只能又躺了下去。
左慈忙道:“炎将军勿要动气,将军身上之伤,并不比于将军轻多少,只是将军身上有疗伤内气相护,故所以将军之上虽然严重,但并不打紧不过于将军伤势特别严重,内脏多处严重受损,他体内更无内气相护,恐怕此时即便用疗伤内气去治疗,也无力回天。”
凌炎的呼吸有点急促:“于将军现在伤势很严重?”
左慈点点头:“是虽然暂时也许不会殒命,但以我之见,于将军恐时日不多了”
凌炎又要坐起来,但一用力,脑袋又是一阵剧痛,他不得不又躺下,吃力地道:“国师请务必救于将军,请尽最大努力去救他即便让我去为他治疗,也好”
“万万不可,将军体内的疗伤内气,正修护将军体内的伤处,若是用此疗伤内气去为于将军疗伤,将军你的伤势,定会更加严重的”左慈顿了顿,神色有些不解,又有些惊异,“炎将军于将军不过是黄巾降将,将军为何如此重视他?”
凌炎脸色极其难过:“是我的失误才让于将军受此大难的于将军既然投降了我,我就不能这样对他”
左慈有点诧异,顿了一顿后,有些感慨地道:“炎将军何必如此呢不过就是一员降将而已”
凌炎痛苦的摇了摇头:“于将军既然已经降了我我就一定要尽全力帮他”
左慈好像也受到了凌炎的感染,想了想道:“炎将军,我会尽全力救助他的”
凌炎感激地点了点头。
“将军好好休养,勿要动气,让体内疗伤内气自行去调息。我等便先退下,看看如何去救治于将军。”左慈先行告辞退出。
聘等人也要退出,凌炎看向聘道:“将军左校很可能会再来劫寨,将军还要多加防范”
“是!”聘大声应道,退了下去。
吕公却没有要退下去的意思,而是走到凌炎的身旁,直直地站着。
凌炎心知吕公这时候是一定要守在这里的,便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了犹豫着的祢衡,无力地笑了一下:“祢大哥你也退下去休息下吧”
祢衡脸色有点不解,但更多的是忧虑:“贤弟方才听国师说,贤弟体内的内气竟被大量消耗而极度衰竭这、这却是为何?”
凌炎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他心里清楚,他现在的内气的确濒临衰竭的边缘了,这是用了修炼诀窍的副作用内气缠绕在斩月刀上或是缠绕在拳头上,无论如何使用,他毕竟始终是与身体连接的,消耗程度几乎不大,但一旦发射出去,而且是高强度的发射出去,那对体内的内气消耗,可谓是极其严重了。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是,正因为使用了诀窍,才让他在最危急的时候,保住了一条命。
“贤弟那贼将确实厉害?”见凌炎满面愁容,一声不吭,便又问道。
凌炎轻轻地点了点头:“是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么厉害的人感觉他绝对不在张曼成之下,甚至还要更厉害”
祢衡眉头紧成一团:“我之前听说过此人,没想到竟如此厉害。”
凌炎无奈地惨笑了一下。
祢衡神情又有些迟疑,半晌才道:“贤弟此次养好伤之后,若是不能攻破钜野,那不如暂缓行军,或是绕路而行为好?”
凌炎这时候的神情十分倔强:“不行若是连钜野这座城都拿不下来的话还怎么去打南阳、颍川?再说,绕路的话后路便直接被断了,这如何去攻不行不行”凌炎连说了好几个“不行”,最后他激动的咳嗽了起来。
“将军息怒!”祢衡急忙道,但说完后他的脸色却还是那种迟疑的样子,好像是对进兵有些没有信心。
“祢大哥,你先下去休息吧过后再商议进兵之事无论如何,我都要攻下钜野”凌炎无力地道。他自然不能怪祢衡,他知道祢衡是担心他的生命安危。
祢衡满脸忧虑地退了下去。
凌炎轻叹了一声,朝吕公看去:“吕将军是你们救了我?”
吕公忙答道:“将军率军突围后,与前来支援的祢将军军会合,便决定再杀回去,接应炎将军你。”
“谢谢”凌炎黯然地低下了头,“经过是怎么样的?给我说说吧。”
吕公便把经过讲了一番。
凌炎边听边点头,听到最后,见没有什么危急的情况发生,他也松了口气,四下看了看:“我的刀呢带回来了吗?”
吕公忙道:“炎将军放心,我们一同带回来了。”
凌炎微微地点点头,想了想后,才缓缓地叹了口气,心思沉重地道:“吕将军你觉得我们能夺下钜野城么?”
吕公正色,很有底气地道:“当然!由炎将军率领我们,必定克敌!黄巾贼军不得人心,迟早必败!”
凌炎苦笑了一声,吕公说的都是虚话,按照历史发展来说,的确是按照吕公所说的那样,但现在只是钜野城,凌炎实在是没有多大的信心:“吕将军你说实话,我们能攻下钜野么你也见过那左校的厉害了,你觉得我能打得过他么”这个问题,凌炎实在不想问出来,身为主帅,这么问明显是长他人志气,于军心不利,但现在凌炎实在是一点底都没有。
吕公的神色从坚毅渐渐地变为了迟疑:“炎将军这”
“说实话就好”凌炎又苦笑一声。
吕公的声音变得也有些低落:“炎将军那贼将武艺好似很强,若是炎将军战不倒他,那末将等更无可能战他了”
凌炎轻叹一声:“也并非说我打不过他只是”凌炎本想去提高一下吕公的气势,但他实在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毕竟在他看来,他是真的打不过左校。
吕公道:“炎将军不必忧虑,等伤好之后,再商议不迟。”
凌炎点点头,突然感觉到一阵倦意,很快便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凌炎一直躺在床上休养着,即便如此,他仍然感觉身体恢复的很慢,几乎感觉不到身体复原的状况。但他知道,虽然他感觉不到恢复的的状况,但他体内的疗伤内气,的确在发挥着作用,而他的身体,也的确在朝好的一面修复着。
这几天,除了聘时而向凌炎来报知军情外,也没别的其他事,还好的是,这几天钜野城分外安静,没有军队出城的异状或是劫寨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