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一点》 026 暧昧

    我记得靳安说过，自杀的人，是不能投胎的。

    “如果申太太不能投胎的话，那我们怎么办？就算我们打开了她的心结，也不能劝她投胎啊！”我感到情况有点不太妙，“要是那样的话，我们不是死定了？”

    靳安已经吃完了他的苹果，看他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我看未必，我们现在已经是死定了要是那样的话，我们是完蛋了。”

    “你看到申城斌的记忆了吗？”我不明白为什么靳安还有心情说笑，“我看的清楚，她动手去掐小申的脖子，快要把小申掐死了！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想把儿子掐死，然后再自杀！”

    靳安往座椅里靠了靠，他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态度：“你看到她快把小申掐死了那你看到小申死了吗？”

    “什么？”我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快死了，那不就是马上死了吗？”

    可是在靳安看来，这两者的区别非常大：“你只是看到小申快死了，但是你并没有亲眼看到他死。这中间会发生什么事情，没人能预料掉。不过”

    “不过？”我要被靳安的性格急死了，“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看我气急败坏的样子，靳安笑了：“我是说，如果你进入的是申城斌的梦，为什么你会转换成申太太的视角？”

    “啊？”说一句我能听懂的就那么难吗？

    “你进入的是申城斌的梦，那么按理说，你应该是以申城斌的视角去观察发生的一切。”靳安在和我说，但是他听起来更像是自言自语，“但是你没有，你是进入到了申太太的视角里。你进入了她的视角，你拥有了她的记忆，你继承了她的感情为什么我刚才没想到呢？”

    “啊？”我彻底懵了，“你没想到什么？怎么了？”

    “吃了苹果，我们要走了。”靳安等不及的从座椅上站起来。

    “我们干什么去？”我指指大屏幕，“电影还没看完啊！”

    靳安拉着我从椅子上站起来：“电影的结局，我先欠着你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外面的太阳正烈，我和靳安只能选择走又臭又脏的下水管道。见靳安行色匆匆，我也没敢多问。我们两个又回到了申城斌家，直到下午房间没有阳光直射我们才进去可是家里已经没有人在了。

    “他不见了。”靳安围着椅子转了一圈，“申城斌，他不见了。”

    我不疑有他：“可能是出去了吧？也许他醒了觉得肚子饿就出去吃饭了呢？大白天的没在家，没什么稀奇的吧？”

    “可是按照我给他下的安眠药计量来看，他现在应该不会醒。”靳安皱紧眉头，他愁容满面，“就算醒了，应该也不会穿着拖鞋出去。”

    靳安真是观察入微，要不是他提醒，恐怕我都发现不了。我走到鞋架旁边看了看，果然申城斌的室外鞋子都在，昨天晚上他穿的拖鞋却不见了。

    “可能他去倒垃圾了也说不定？”我不觉得事情有靳安想的那么严重，“我有时候就穿拖鞋去倒垃圾啊所以，现在我才在这儿。”

    但是靳安却不觉得，他坚持认为事情不寻常。我们两个躲在申城斌家的床底下，静静的等着申城斌回来。屋子里的光线昏暗，可不是没有。我躲了一会儿就有点昏昏欲睡，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你靠在我身上睡吧！”靳安很体贴的拍拍他的肩膀，“有什么事儿我叫你。”

    “啊哈！”我大大打了个哈气，“我不困再说了，我在这儿也睡不着。你说申城斌可能去哪儿了？”

    “不知道。”靳安很是担忧，“他要是去倒垃圾，那么还好说。万一他”

    我重重打了个哈气，困的支撑不住。靠在他身上睡了过去，他万一后面的话我全都没听见。

    到了午夜十一点，我准时醒了过来。

    睁开眼时没有听到钢琴声，我还有点不习惯。看着眼前陌生的床被，我有一瞬间的失神。扭头看到睡在我旁边的靳安，还有我们两个牵着的手我控制不住的大叫：“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我照看你一天了，一大早你就要这么吵吗？”靳安醒了，但他没有睁开眼。握着我的手也没有松，他语气懒洋洋的，“你就不能淡定点说声谢谢？一定要喊来喊去的？”

    申城斌的单人床铺不大，我和靳安紧挨着的身体让我很是不自然。我试着把手抽回来，靳安却故意握紧不放。气的像是河豚一样，我一鼓一鼓的问他：“你为什么要和我睡一张床？”

    “因为我不喜欢睡地板，我又不能松开你。”靳安的薄唇微微嘟起，他看起来有一种和年龄不符的俏皮可爱，“初晓，你不要喊的那么大声，你吓到我了。”

    被靳安这么一说，就好像是我不对似的。可明明我没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却因为靳安的表情而心怀愧疚。我默默的思考着，想是不是刚才的反应太过激太小题大做了靳安缓缓睁开眼，他笑意狡黠：“我开玩笑的，对于一个二十多岁还有初吻的女孩儿来说，你那完全是正常反应。”

    “就不用重点强调我二十多岁初吻还在这事儿了吧？”我没好气儿的说，“我二十多岁还有初吻，也比你二十多岁**死在女人床上的好。”

    “哈哈！”靳安不怒反笑，“是呢！你说的对。”

    我是很想气气靳安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都被他气到。恼怒的从床上下来，我想去看看申城斌回没回来靳安的手从我的身后绕过来，他将我半抱在了怀里：“不然，咱们两个试试？”

    靳安的脸挨着我的脸，我感受不到他的呼吸，却能察觉到他的暧昧。他直直的注视着我，眼里含情，唇角带笑。

    “能死在床上，也不是什么坏事儿。”靳安边说边把我往床上推，“来，试试吧！也不枉费你在人间走一回。”

    说着，靳安的手放在了我的腰上。我像是触了电门一样，猛的弹了起来！毫不犹豫的动手去推，我用力的将靳安推开。靳安毫无防备他直接被我从楼上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