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瑄笑了笑,月色下那笑容未达眼底,却隐隐露出危险光芒:“你我敌友未分,随便揣摩一个王爷的心思,阁下是不是太逾越了?”
那人迈出一步走出死角,却仍旧将半个身子隐在黑暗中,面上的表情仍旧看不清楚,可是声音却慢慢传来:“醉翁之意不在酒,王爷做的事自然不是旁人能知晓的,只是我很好奇,王爷为何将自己的安危交给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女护卫,却让功夫了得的贴身护卫带着那个倌子先走,难道不怕我再派人杀您吗?”
公仪瑄突然笑了起来,看了看柳孜玉,漫不经心地说道:“她还年轻,需要多磨练磨练,若是不小心把命搭进去了,只能怪我运气不好,不过阁下若是真想杀我,在我们后面这么久,早就得手了,又何须等到现在?”
柳孜玉听着自家王爷的话,不由得扯了扯嘴角,真是服了自家王爷,生死这种大事,也拿来说笑。
那人挪了一步,露出面具上一黑一白两朵彼岸花的纯银面具,柳孜玉猛地一惊,不由得失声喊出三个字:“生死阁!”
公仪瑄却仿佛一点都不惊讶,看着那面具的主人,不由得笑道:“生死阁阁主亲自前来,公仪瑄有些受宠若惊了,不知方才派来杀我的死士,是生阁的,还是死阁的?”
那人眼中藏着月华,面具在他脸上泛着银光,只听他醇厚低沉的声音静静响起,在夜色里,有些别样的迷人:“自然是死阁的,不过既然败了,也算死得其所,王爷问我这个问题,又是为何?”
公仪瑄轻轻摇了摇手上的玉笛,慵懒的声音幽幽浮起:“生死阁众人皆知,我当然也不例外,只不过听说死阁的杀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今次败了,想必还会寻其他的机会,看来我以后得多带几个护卫在身边了!”
那人听后莞尔一笑,而后脚尖轻点,飞上屋檐,轻声道:“王爷尽管放心,我生死阁虽杀人无数,但绝不滥杀无辜,既然败了,便败了,即使来日再出手,也必定是事出有因,只要王爷谨言慎行,便无需提防着,更深露重,王爷早些回去吧!”
话刚毕,那人便消失在夜色着,柳孜玉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回头一望,竟然是量无尘带着不少人出来接他们了。她心中大喜,看着公仪瑄,有些兴奋:“王爷,无尘来接我们了!”
公仪瑄微微一笑,看着量无尘,顺势将玉笛敲在他的肩膀上:“来的慢了些,回去,要好好罚你!”说着,便上了马。
柳孜玉看了一眼量无尘,正准备上马时,却听见自家王爷有些调侃的声音响起:“玉儿,我累了,不想驭马了,你和我乘一匹吧!”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这个时候,正是自家王爷准备熄灯睡觉的时候,看着他疲惫慵懒的样子,柳孜玉双眼一闭,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双腿一跨就上了马。
刚上去,她就后悔了,自家王爷抱着自己的腰,头靠着自己的后颈上,那温热的呼吸一阵一阵的,简直就是催命符,但是她转而一想,自家王爷怎么样也是个美男子,自己并不吃亏,想到这,她便释怀了,扬起马鞭,随着队伍一路朝王府奔去。
快到王府时,公仪瑄突然凑到柳孜玉耳边,极轻的说道:“今晚的事,除了我们和无尘,不允许其他人知道!”
柳孜玉持缰绳的手一顿,随后低声答道:“玉儿明白!”
到了王府,公仪瑄仍旧是一双笑眼看着所有人,只有柳孜玉,觉得自家王爷有些子不同了,待量无尘禀报了生酉的情况后,公仪瑄叫住了柳孜玉,说是有事交予她做,于是她便跟着他去了书房。
哪知刚到书房,公仪瑄便道:“今日生死阁阁主真假尚未可知,但那些杀我的死士却不是生死阁的,你暗中派人去调查一下,这些人与生死阁有何关系,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柳孜玉有些迷惑,自家王爷怎么知道那些黑衣人不是生死阁的杀手?既然不是,为何生死阁阁主要承认呢?想到这,她不由得看向自家王爷:“王爷,您如何知道那些人不是生死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