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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美如玉》 第110章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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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门为她修能叫她不嫌腌昝的茅房, 替她买草纸,给她买浴缶。︾樂︾文︾小︾说|甚至就连那山窖, 也是因为她不惯冬天里无菜蔬, 公公陈贵特意替她凿来储菜蔬的。

    如玉觉得自己如今可怜张君,恰就如可怜当初初到此地的自己一般。但如今她手中无余钱, 草纸也是一样奢侈物儿, 就连那浴缶,她也珍爱的什么一样, 况且她是个寡妇,浴缶这种东西, 自然不可能给张君用。思到此, 如玉冷冷回道:“草纸没有, 浴缶也没有。里正大人既是被贬谪来此, 又是京城贵家的公子,家里又不是缺钱缺物, 早知道就该替自己备了这些东西。如今我也不图你的银子,也不会给你这些东西。

    你方才也说刘禹锡前后遭贬二十三年,若他遭了贬, 也如你这样儿, 只怕一年都捱不过去。里正大人既读了他的文章,也学学他甘贫乐道的风骨吧。”

    张君没讨到浴缶也没讨到草纸,在外院中站了半天,眼望着那篱笆墙,试着想了想夏日里如玉在院子里喂鸡, 篱笆上葫芦点点,喇叭花儿开满架的情景,笑着摇了摇头,转身也进了院子。

    *

    虽未讨到浴缶,且受了如玉几天的冷脸,但过了几天,待张君来吃饭时,便见如玉望着自己时也含了丝笑,安康亦咧嘴傻笑,两人喜的如同过年一般。如玉那斜挑挑的杏眼儿最善笑,一笑起来,扫去她往日那股子怏沉之气,整个人便有种神彩飞扬的美感。

    她见张君进门,一边洗着手一边指着安康道:“去,把他那一件儿拿出来。”

    安康身上穿着件松绿色的蜀锦圆领袍子,这孩子面嫩,长相俊俏,十分认新衣,猛乍乍换了件新衣,张君竟一时未认出他来。他进东屋片刻,便捧着件同样颜色同样花纹的蜀锦长衣跑了出来。

    如玉接过来展开抖了两抖,又检视过一遍线头,才递给张君:“进东屋换了你这件白衣,往后两件换着穿。”

    张君接过这件松绿色的蜀锦长衣,以指摩梭着上头的花纹。如玉以为他有不喜,或者怀疑她的用心,实言道:“既然你答应了给十两银子,就别食言,我并不是要多占你十两银子的便宜,这衣服并那被子褥子,全算在十两银子里头。”

    “小娘子,你可知这是什么料子,竟就给我做衣服?”张君抬头问道。

    如玉自幼也曾见过好东西,当然也知这蜀锦珍贵,但这本不是她的东西,表面上是为了十两银子,心底里的想法,却是她自己也搞不懂。她摘下晾衣绳上的围裙环腰系了道:“我知道是好东西,所以要搏你那十两银子,衣服拿去穿,银子别忘了给即可。”

    张君抱着衣服进了东屋,在地上站了片刻,缓缓解了衣带,换上这圆领的袍子,别别扭扭吃着饭。忍到安康进了东屋,将凳子递给屈在水台边洗衣的如玉,他自己亦屈膝虚跪在她对面,伸指在那盆沿上轻轻划着:“自我来此,只见你穿件青布褂子。既有好锦,为何不替自己做件衣服?”

    如玉本埋头洗衣,忽而抬头,与张君盯着自己的眼睛,相隔不过一尺。她脸上那欢喜劲儿还未褪去,鸭蛋似的脸庞,乌油油的鸦鬓,眼中神彩渐渐散去,避开他的眼神:“我丈夫才死,怎能穿鲜亮衣服。”

    “那也该留到再嫁的时候,再嫁,总要穿新衣。”张君又靠近了一点,指尖几乎触到如玉的手。

    “我何曾说过要再嫁?”如玉已经生气了。

    轻轻擦过时,触到她皮肤上那如寒玉似的冰冷,张君心中又是一悸,猛得站起来:“你心里有那么个人,只怕早动了嫁娶的心,我说的可对?”

    这样漂亮的小媳妇儿,怎么可能无人青睐?

    送她蜀锦的那个人,只怕早已与她暗通曲款,再嫁,也只是等他回来而已。

    如玉以为他猜着自己的心思,知道自己和三妮儿,圆姐儿一般也对他动着不该动的妄想。猛推一把铜盆,扭腰便进了东屋。张君叫她溅了半身的水,呆了半天好没意思,还是叫安康出来替自己洗了那件衣服。

    至夜,他盘膝闭眼,在垭口的小屋中坐到入更,这才翻出一套深黑色的夜行衣来换上,出门便是疾步,从如玉家的山窖后绕过去,脚步如同生着风一般的敏捷,对于周遭的地形,也全然熟悉无比,如此一路疾奔下山,在无人的田野上快步疾奔,在短短一个时辰中,便快步疾奔到了渭河县。

    *

    渭河县也有几家妓院,但那都是供商贾街贩们所去的下/流烟花场所。最大的一处妓院,名叫琼楼,是渭河县首富金满堂开的。就在县衙对面雁壁后面,红漆抱柱的三层高楼,宫灯从三层楼上一直吊到一楼,彻夜不息。

    这地方不比别处还要弄个茶台茶座,有个卖艺卖身。直接就是一间间的包房,厚沉沉的红木门隔绝了一切声音,小丫头们穿着绣鞋走在那红檀色的茵毯上,更是落脚无声。

    待月姑娘今夜应付的正是首富金满堂与知县陈全,待灌醉了本县这两尊大神,再指了两个十五六的娇姑娘各揽一个回了房,她才哼着曲儿一路往自己房里去,一边走着,一边卸着耳环,脱着绣鞋,等进屋子的时候,脚也赤了发也散了,满身酒气歪歪搭搭,关上门隐隐见屏风后蒲团上坐着一人,她闭了闭眼又睁眼,随即收了脸上醉意,将一头的长发全撩到了脑后,疾步绕过屏风,赤脚走到地毯上,挺肩并膝双手抱拳跪了道:“属下见过大人!”

    张君一袭黑色夜行衣,头发紧束,一双秀目盯着面前所跪两肩坦露的女子,将如玉所缝那件蜀锦长袍放在身前长几上缓缓往前推,一双修长白净的手按在上头,轻轻按了两按,抬眉两目闪着精光:“你们的情报是错误的,沈归二月底曾回过一趟渭河县,陈家村。”

    待月眼盯着桌子上那件圆领男衫看了许久,观察着张君的脸色试言道:“这是极珍贵的蜀锦,但属下实在看不出什么来。”

    张君指着松绿色蜀锦上暗金色的梅瓣纹道:“这是今年冬月间皇上钦命蜀地一家大绣坊为正月十五太后千秋贡上来的珍锦,因为太后祝寿之用,锦面皆以暗金丝压印梅瓣纹,再锦边以梅鹿与葫芦为缀,亦是为祝太后福禄绵长,寿年千秋之故。

    这匹锦总共也就绣了十几匹,除了皇家各亲王府外,外人再未有赏。皇家正月间才刚赏的蜀锦出现在陈家村,必然与沈归有关,而沈归,也肯定与皇帝膝下几位王爷有牵扯,这件事才能说的通。”

    要说张君为何三更半夜要拿着如玉替他缝的锦衣暗潜到渭河县来找这青楼女子待月,却又是另一桩公案。

    原来,当朝皇帝虽不始祖,但一生好戎马,擅征战,在帝王位上二十年中披甲亲征也有四五回。如今太子已经成年,皇帝计划一次北征,便让太子代其监国。太子是皇后所生的谪长子,又性子果断为人冷静,满朝文武无有不服的储君。

    代政以来,太子凡事亲躬兢兢业业,却也防不胜防,竟于代监国后的第三天,将传国玉玺之印给丢了。传国玉玺这东西是和氏壁雕成,无论那家王朝,有玺才能得天下公认。太子朝政理的好不好且不说,丢了玺便是丢了皇家的根本。

    所以若是这事闹出去,不但他太子之位得丢,只怕皇帝震怒之下,连脑袋都得给他搬掉。

    这印丢的蹊跷,余下细节暂且不说,只说丢玺之后,因太子与永国公府二公子张君交好,也知其刀锋用的极好,擅雕印章等物,即刻便召进宫照着传国玉玺寻了一样的玉坯来重雕了一枚,以代暂用。

    而后,太子便命张君全权负责此事,暗中查访究竟是谁盗走了玉玺。

    张君用一个月时间,查到了沈归头上。

    沈归此人,本是个陈家村的苦寒贫家孩子,因能打能杀,前些年于军中颇有些战功,后来却因惹怒上级,一怒之下带着手下兵士们到秦岭深山中占山为王,到如今约有三年之久,是一股子官府未剿清的草匪。

    张君今日一见如玉替自己缝的这件衣服,便能断定是某位王爷将这蜀锦赏予沈归,而沈归回家之后,将它送给了如玉。沈归一介流匪,那玉玺是极珍贵的东西,如今太子已派出七八拔人昼夜暗中跟着要取他的命,他自然不会贴身带着或藏在不熟悉的地方。张君以属下收集来的情报等各方面判断,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那玉玺当就藏在不起眼的陈家村。

    目前还不能推断他究竟与朝中那位亲王有勾扯及利用关系,但此事不能声张,他便让太子借贬谛之名,将他贬到陈家村,以能遮住朝中以及沈归等人耳目的方式,来暗中寻找玉玺的下落。

    “那就住上两日。”沈归道。

    沈归倒想会会这个在他盗玉玺之后就被贬到他家的探花郎,张君。

    既然沈归来了,锄头和筐,如玉就全交给了他。她一路往前走着,掰着指头时时回头,算一些他走之后,他老娘花过银子的地方,并她支出去的钱和如今还剩着的钱。沈归自然无心听那些,也不过应付着点头而已。

    “你果真应该多住两日,沈大哥,若你能多耽一日,住上三天再走可好?”如玉忽而转身,逼听沈归,扬面望着他笑问。

    沈归亦停住脚步,温脸望着这矮他一头的小妇人,问道:“为何?”

    他脸生的俊朗,又是三十多岁的成年男子。若不是他不走正道落草为匪,这村子里如玉第一个肯嫁的,就是他了。

    此时叫沈归一双深眼满是柔情的盯着,她略有些不好意思,垂眸道:“我收了你的锦缎,想来想去心下难安。我看那新来的里正大人没衣服穿,就给他缝了一件儿,也给我家安康缝了一件儿。如今还剩着些料子,正好给你缝件衣服,你若等得三日,我就能缝出来。”

    沈归听到新来的里正大人,自然知道如玉说的是张君。他绕开如玉,转身往前走着,走了几步见如玉未跟来,遂又停下等着她,等她走到自己身后时仍是轻声:“那是我送给你做衣服的,不是给别人。”

    当初之所以百般赏赐不肯收,讨那么一匹锦缎,脑子里游丝一闪而过,想的也是如玉穿着它该有多好看。

    如玉连连解释道:“并不是我如玉起了什么比天高的心思。真的是那人来时就穿着件白的雪一样的长衫,又整日的尘土树枝,划拉的什么一样,我看他可怜,恰他又在我家吃饭,一年要给我五两银子的饭钱,我便……”

    “如玉,我既已给了你,那东西便是你的。你不必跟我解释这些,至于我自己,也不要衣服,你将那剩下的布料裁了,做件衣服自己穿即可。”沈归打断如玉道。

    如玉听他还是气恼的样子,紧赶慢赶的跟着解释:“安实死了,我如今是个寡妇,因为我娘还在世才不好穿那丧气黑衣的,但就算不穿黑衣,也不能穿那锦衣啊。再说了,我不过一个整日下地耕田的妇人,穿那锦衣何用?”

    “如玉,你这样的人才相貌,什么样的锦衣穿了都不为过。”

    沈归停在垭口,风吹过薄衫时微微一股汗气。他唇上一抹胡茬,目光坚韧中带着几份柔情,扫及如玉时如玉心中一跳:若他不是个匪,也能如虎哥和结石一般正正当当有份营生,该有多好?

    山的那一边,其实还是山。她还记得曾经跑过的一座座荒山,田野,就算站在再高的山岗上,也不会对远方抱以幻想与希望。

    枯燥,忙碌而又无望的生活中,费心攒得几十文钱,托安康到镇上买得几张宣纸并颜料回来,在雨天闲座炕头描上几笔工笔,是她于这山乡生活中唯一能得到的旖旎与喘息。

    而张君那个人,并他来之后所发生的一切,就仿如她臆想出来的一个梦一样。

    他能满足一个十八岁的怀春女子对于男人的所有幻想,如玉觉得自己若不赶紧找个人嫁了,再见几回张君,只怕真要疯掉。可放眼周围,除了虎哥就是老皮皮,陈贡是绝不能准她外嫁的。本村再剩一个孤男,就是沈归。

    “如玉,若有农活,只管让红陈寺的僧人们替你干了即可。我留给你的钱,你只管放心去用,都是干净的钱。”沈归又道:“不用等多久,我和安敞就能把你从这里接出去,你会有更好的前途,到时候我和安敞,都还要多仰仗你才能走的更远。”

    红陈寺,离陈家村不过三里路,是本地一座大寺。安敞,便是那红陈寺中的方丈,法号觉悟。如玉也是近两年才知道那安敞与沈归一样,同是土匪头子。

    沈归说的这样婉转,依然是在拒绝婚事。如玉强撑着一笑道:“怎么,大哥你落了匪,仍还不忘将军梦,果真等着有一天我做了皇后娘娘,给你封个大将军来当?”

    那安敞疯疯颠颠,见了如玉就说要带她去做皇后,所图,也不过是想要她祖父赵大目当年留给她的两样东西而已。如玉小时候跟着祖父学过些梵文,知那东西的重要,也明白鸟尽弓藏免死狐烹的道理,所以这些年一直藏的很密,还未叫安敞与沈归得手。

    只是沈归仍还做着荒唐大梦,不肯洗脚上岸做个正经庄稼人,她又怎能寄希望在他身上。

    *

    辞过沈归才走到小溪边上,如玉便见张君在自家山窖口上站着,见她看他,连连的招起手来。如玉见张君几天,张君的脸上变换过几种表情。但还从未有那一天,他脸上的表情像今天一样,用村俗人们形容的一样,小狗得了势般的洋洋得意。

    如玉四顾着无人,几步走上去问道:“里正大人唤我何事?”

    张君也在四顾,作贼一样进了如玉家的山窖,等如玉也进来了,自怀中掏出张银票来,递给了如玉道:“十两银子,是你的了。从今往后,你不但得管我的饭,还得管我的草纸,那浴缶,我想用就用,你不能推辞。”

    如玉接过银票,凑近了借着外头的亮光看过一遍,犹不自信的叹道:“你才来几天功夫,竟就真的领到俸银了?”

    若不是天色太黑,如玉看到张君脸上那洋洋得意的神情,更得笑他是只得得势小狗了。他正等着如玉的承诺,谁知如玉也自自己怀中掏着:“既然陈宝儿说了五两,我就只收五两,多余的不能要,被子与衣服都算在五两里头。你既有银子,草纸自己往镇上买去,浴缶也能自添得一只,我的往后必不能给你用了。”

    她说完,掏了只五两的银票出来递还给张君:“这是五两的银票,是该你的,我倒找给你。”

    不是说穷的连安康的束侑都是借的吗?她竟然能从荷包里一掏就掏出五两银子来,以张君的估摸,里头至少有十张银票。

    张君不接那银票,在山窖门上看了如玉半天,面上那小狗般的洋洋得意慢慢褪去:“这是沈归给你的银票!”

    如玉连忙辩道:“这是沈大哥寄放在我这里,给他老娘看病抓药用的,我便拿了,也得到镇上化开,他的是他的,我的是我的,我不会乱用他的银子。”

    不管如玉怎么解释,张君仍是不说话。他为了这十两银子,在太子门客面前丢光了脸,本以为这小寡妇见了银子能高兴的两眼放光。像他三弟张诚身边的丫头们那样说软话儿再给个媚眼儿的好处,他就不想了,但至少要说句感谢的话吧。

    谁知她转身就回找了他五两。张君赌气仍不肯接,如玉索性将那五两的银票搭到了他肩膀上,随即端起盘子才要出门,便听得自山窖那边的通风口上,门吱呀一声响。

    如玉一听这响声儿,估摸着又是那个不开眼的来此偷情了。她一边推着张君往外,一边往山窖里头走着,要往通风口上去听看是不是她二伯娘魏氏。

    族长陈贡多年不回老家,这一回来了之后破天荒歇了一夜还不肯走,如玉便估摸着或者是昨日他在自家又与魏氏两个看对了眼儿,要贪点儿腥气才走。若果真是族长陈贡与魏氏之间的私话儿,那她可得好好听听。

    魏氏这个人善套人话,无论是谁心底里的想法,都能叫她套出来。如玉现在就想知道陈贡对付自己,还有什么后手没有。

    这一头远远的望不真切,但听声音却不像是魏氏。如玉乍着耳朵听了好久,才听出来这竟是发财娘子的声音。但万幸的是,男人一开口,她便听出来那是族长陈贡。

    既然是陈贡,如玉当然更加要乍着耳朵听了。

    “你不是还有相好吗?族长大老爷。巴巴儿的把我扯到这里来,若是里正大人回来,可不得羞死个人呢?”发财娘子娇声喘着问道。

    陈贡始终不停的哼哼笑着,在如玉听来,活像她后院里养的那只猪的哼声。他道:“那老肥婆有什么好的,我就喜欢你这身段儿,还有你这细条条的小腰儿,怎么都爱不够!”

    如玉看张君又是乍乍着双手乱走的样子,忍着笑道:“我们这里有风俗,不成偶的男女在谁家炕上睡了觉,那一家是要遭血光之灾的,所以偷情这种事情,自然是要在外头偷,怎好上自家去?”

    张君这才算懂了,半天才又道:“所以,那屋子原本就是准备了给人偷情用的?”

    如玉转身走到山窖门上:“你以为了?不然为什么要置铺盖?”

    给猎人备脚用那种话儿,也不过一个说法而已。这屋子的主要功用,还是偷情。

    张君跟脚也要往外走,岂知如玉忽而止步:“我悄悄儿的先走,你等会儿再悄悄儿的出来,莫要惊着了他们。”

    那一男一女的喘息自风口上往这山窖里透着,张君与如玉之间相隔不过一尺。他的目光缓缓下扫着,从肩到背,再到那夹袄下隐隐约约约的纤腰。一件直通通的青布短袄,因着她身体本身的曲线,在腰臀的位置时两边微褶,映衬出圆翘翘的臀线来。

    基于他曾经满怀而抱时感受过的,她身体的柔软度,也能猜想到那两瓣臀的触感。

    若是连沈归都能应付过去,最后一重威胁也将随之消弥。他如今是头独狼,饿守着猎物,小心翼翼,想要穿过猎人的重重兽夹,从火中悄然取走那枚国玺,然后归还原位。但凡稍有差迟,事情哄传出去,他便只有死。

    若果真要死,临死之前,能否再抱一回这小寡妇柔软的身体。能埋头深嗅一口她脖颈间那股温暖的体香,那么,对于父母这些年的冷漠,厌憎,以及那从他生来就带着的罪孽,他都可以释怀,无憾的死去。

    “如玉!”张君忽而出口:“帮我捡起那张银票来!”她若弯腰,那臀上的曲线会更加明显。

    如玉还未弯腰,张君小腹一紧,那一处已经硬了。

    “那是你的银票,要拣自己拣!”如玉转身便走。

    隔壁发财娘子一声声哼叫越来越疾,张君躲到窖门上仍还躲不开那声音。

    小寡妇虽走了,可是她周身的气息还在,甜腻,沁心,在这昏暗的山窖中暗涌着。张君那小脑袋挺翘翘的,燥森森嗓子几乎要冒烟了一样。他挥不去自己曾在这山窖中满怀而抱时,如玉那软似游蛇的腰肢,闭上眼睛皆是她痴缠于自己身上的画面。

    *

    陈贡办事儿倒是仓促,只是办完了事儿还不肯走。坐起来叹了口气,四顾了一眼这小小的脏屋子,由衷而言道:“多少年没来过这屋子,炕更破了。”

    发财娘子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自来就听说这屋子里有些不干不净的事儿,今儿奴家还是头一回家,族长大老爷年轻的时候,想必没少摇这破炕呗,可能告诉奴家,那妇人们都有谁?这村子里的您只怕都睡过来了?”

    陈贡哼哼笑着,心知这寡妇明面上装纯良,实则是个千帆阅尽的青楼货,却也应付道:“那里那里?除了你,我再未睡过别人。”

    发财娘子心道怪了事了,你能没睡过?

    她笑着不言,也在炕坐了道:“族长大老爷,您瞧瞧,奴家本是个外乡妇人,嫁到你们这村子里也是瞎了眼了,如今发财已经死了,我也不可能替他守着,您打问一房好人家,将奴嫁出去呗!”

    “你果真当我们这村子,是你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陈贡声音中有十分的威严:“村子里的光棍汉还一大把了,不先照应着本村,难道我将你们这些壮劳力都送到外村去?”

    发财娘子暗道这人睡完了竟一点恩情不存,脸色说变就变。她刚与他睡过,为了那点恩情,此时也发起小脾气来:“族长大老爷,里正大人都说了,初嫁从父,再嫁从已。若奴家果真找好个男子要嫁,你们族中也不能奴们怎样。若你们族中的人敢再来闹,奴家也学里正大人说的一样,告到官府去!”

    这是连如玉都捎带上了,暗点昨天陈贡在张君那里受的那一顿辱。

    “愚妇!不知浅薄的东西。”陈贡仍还哼哼的笑着:“咱们陈氏族人,占着这渭河县的一大半,我哥哥是渭河县的县令,我大嫂家舅哥在礼部,专修礼法。张君不过是个到此一游的贬官,他说什么你就信?”

    见发财娘子默默垂下了头,陈贡仍还咬牙哼哼着:“如玉不懂事,以为那张君在她家吃了几顿饭,混个嘴熟就有了靠山。实话告诉你们这些骚情媳妇们,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渭河县还没变天儿了,这陈家村,也是爷爷我说了算!”

    张君心里那个如玉,叫他碾压,揉捏了百回千回。他终是无法泄出那腔火气,才转身要走,就听发财娘子语气里满是好奇:“奴家就不说了,要老皮皮那个人,不如要个脚夫回来挑担儿帮田地。可是如玉了,族长大老爷果真要把她配给虎哥?”

    “哼!虎哥没那福气。”陈贡又是一声笑:“如玉的运气好着了,有贵人看上了她,只怕不是明天就是后天,那贵人就要来咱们村子了。要不然,朽屋霉炕的,我倒饬它做什么?”

    所以说,陈贡回到村子里住下了不肯走,不是为了魏氏,也不是为了发财娘子,而是有什么重要的人物要来,他才提前回村,修缮房屋,要迎那贵人前来?

    张君出了山窖,一路走到沈归家推门进院子,东屋里一盏油灯亮着。那个盗了御玺的沈归,却不在屋子里,而是站在东屋外的窗子下。微弱一点灯火下,张君细细打量着这名声传遍西北的,曾经的西北狼沈归。

    年过三十的男子,长腿,劲腰一身短打,身形利落,眉目周正,光凭表面,看不出匪气来。他缓缓抱拳问道:“不知阁下是?”

    “沈归!”一个叛逆朝廷,落草为寇的山贼,人人见之可诛,他倒敢光明正大的报出名号来。

    不等张君再开口,沈归又道:“正是那个当年横扫西北,如今落草为寇的沈归。张君,张钦泽,武德大将军张震的二弟,归元三年的探花郎。若不为礼部侍郎那句:百善孝为先,此人不算孝子,不足为天下先。张兄该是要做状元的。”

    他如此清楚自己的底细,张君便也不好说什么,舒了两手道:“出京城而一路三道旨令,能被贬到西北狼的家里做一回里正,荣幸之至。”

    出京三道旨令,这事沈归知道。他从一进门,就知道张君曾翻过这个家,从每一本被虫蛀空的书到每一只箱子,连凳子都拆成了烂木头。显然,这被贬的,两只细手只会握笔的小翰林是途中接到的任务,要赴他的老家来寻一回玉玺。

    沈归忽而觉得有些可笑。他本以为太子会如对待他秦岭中的据点一般,派六兵精兵来剿这小山村。却没呈想,太子只是借路,派了一个被贬的小翰林而已。而这小翰林,穿着件白衣飘摇而至,一路与文人论骚,墨客抒怀,花光了银子,到这村子里才傻了眼儿,急于要走,应付差事,将他家翻了个乱七八糟,完全不掩形迹。

    张君望着沈归默了片刻道:“若沈先生不方便,在下仍卷了铺盖搬回垭口即可。”

    沈归一笑:“既你是客,那有逐出去的道理。你自在此睡着,我往垭口去睡即可。”

    他话才说完,随即进厅屋抱了床被子出来,擦张君的肩而过,出门去了。

    就在沈归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张君心中忽而一悸,虽他的想法荒唐而可耻,但却怎么强抑也抑不住。他脑海中闪过如玉舒开双臂,钻进沈归怀中的画面。

    那娇俏的小媳妇儿,是这村子里唯一与沈归有直接牵连的人。她收过沈归那样珍贵的布料,替他掌管着银子,肯定与沈归之间早就写下了嫁娶婚约。那她会不会与村子里别的妇人一样,于深更半夜的时候,偷偷一人从家里潜出来,到垭口去与沈归幽会?

    若是她想与沈归幽会,简直太方便了。因为她的家离垭口最近,而她对这村子里每一条路上的每一根草茎都熟悉无比。她可以于连猫都会迷路的黑暗夜晚,顺利找到那间屋子并钻进去,以自己温热的,带着桂花香气的柔软身体,去慰籍那个落草为寇的男人。

    如玉捉住要出门的安康,瞄了一眼仍在厅屋檐下坐的张君,压低了声儿问道:“他方才可有跟你说过什么?”

    安康老实言道:“就问了问沈归,我说他是个常年不回家的异姓汉子。”

    如玉道:“就没提银子?”

    安康随即反问:“什么银子?”

    如玉挥手道:“算了算了,你陪他坐会儿,早早送到垭口上叫他睡觉去,银子的事儿明天我再问他。”

    自打陈宝儿说了一年会有五两银子,如玉给沈归老娘送饭的路上掰指折算了算,暗道一年五两,一月就是二十五个铜板,如此算来,给这里正大人做饭倒是个十分合算的生意。但如玉看他自来就没有换过衣服,又昨天去了一趟县里也是落魄而回,今天吃饭时也不给这家里唯一的男丁放个话,此时越发疑心那陈宝儿只怕是在哄骗她,心里便又怏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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