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间,一瓶酒已见底,荆尔宜晃了晃瓶身,顿时皱起眉头,一扬手叫道:“来啊,再给我一瓶红酒!”
顾漾见她这个样子,显然已经喝醉,便不动声色地上前拉住她,眼神示意服务员不需要再上酒。
“我看你已经喝醉了,”顾漾替她拿起包包,将她瘫软的身子扶正,“我送你回家吧!”
听到‘回家’两个字,荆尔宜神色一变,连忙躲开她,害怕地说:“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家。”
回到家,她就会遇见厉仲寒,此刻她不知道该已什么心情面对他!
顾漾见她如此说,刚好称了她的心思,便好声好气地哄说:“那行,我送你去酒店,你先休息一晚上,好不好?”
荆尔宜醉眼迷蒙地看过来,见她和颜悦色,便笑道:“好,谢谢你啊,顾漾!”
“不客气。”
到了酒店时,荆尔宜已是浑身无力,胃部翻涌,难受至极,一进房间,她迫不及待地冲进洗手间,一阵呕吐。
足足呕了十多分钟,感觉整个胃部都要翻转过来,吐完她感觉意识清醒了些,踉踉跄跄地由顾漾扶着。
“来,我先扶你去床上躺着吧!”顾漾说。
脑袋一阵眩晕,荆尔宜轻轻推了推她,身子一歪就倒在了沙发里,如同黏在上面,怎么也起不来。
“荆尔宜,你这样不行,我还是扶你去床上吧!”顾漾见她人事不省,便上前去拉她,谁知被她甩开了手。
“哎,”荆尔宜忽然无力地坐直了身子,眼神飘然又疑惑地朝顾漾看过来,“……你……你以前是不是有过厉仲寒的孩子?”
话一说完,她眼神中顿时充满哀戚,眼圈儿立刻就红了。
听到这话,顾漾的神色立刻变了样,她眉头一皱,冷声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人敢告诉她这件事才对,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我……”荆尔宜软软地靠在沙发上,眼神充满悲伤,她低低地说:“我……一不小心……听到了蹇政和你讲电话……说的就是这件事……哎……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她伸手去拉顾漾的手,却被顾漾不耐烦地推开,只能固执地看着她,等待一个答案。
偌大的酒店房间,忽然之间陷入安静之中,顾漾面色极为难看,眼神直直地盯着茶几上的烟灰缸,心中五味杂陈。
“是的,”她缓缓开口,“你听到的都是真的。”
心脏如同受到暴击,得到回答的荆尔宜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她怔了怔,然后哽咽道:“你们在骗我对不对,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信不信由你。”
顾漾冷傲地瞥了她一眼,心里怄着一股气,起身想离开又坐了下来。
“那个孩子……你们是……是什么时候有了……有了……”荆尔宜喉咙堵塞得厉害,眼神悲切地看着她,无法继续说下去。
“什么时候?”顾漾低落地重复这几个字,思绪一下回到几年前,在瑞士那个寒冷的冬天,她和他第一次的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