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防备，你欲擒故纵》 第十二节

    第二天直到中午12点25分，小程才懒洋洋地出现。他敲开门，一屁股瘫在香柚叠得整整齐齐的雪白床铺上，压根儿不理会香柚心疼地皱眉头，“这下子可好了，遂你的心愿了，不用去看张学友的演唱会了！”香柚奇怪地问：“为什么不用去了？”小程翻了个大白眼，“反正你不是打定主意不去的吗？干嘛还问东问西的？管得宽！”一面皱着眉头，睡倒在床上，辗转滚动了好几下，呻吟起来：“哎呦，那酒还真是给劲，我才喝了半瓶就净闹腾我。唉，给我倒杯水来，我难受着呢。咦，怎么是凉的，我要杯热水，你把水烧开了再给我。哎，你跑去哪里？”

    香柚指着水杯说：“你不是要热水吗？我去外面找人给你打来呀！”小程惊奇地瞪着她，好像看见一只会说话的兔子，“这里不是有开水壶吗？你”，陡然醒悟过来，搞得他好笑地直摇头，“你真是个如假包换的土包子，连开水壶都不会用。你插了电了吗？”香柚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我插了电，灌了水，可是它没有动静。”小程笑着手把手教了她如何按开关，想了想又问：“你昨天晚上洗澡是用热水吗？”“这里有热水洗澡吗？”香柚倒好奇了，“在哪可以打热水呢？不过，不用热水也行，我洗冷水也得的。”

    小程其实很想仔细问问昨天晚上她怎么洗澡的，可是毕竟对方是个大姑娘，问这么仔细还是不好，于是就忍了。突然，他想起另一件事，“我问你，你今天早上去吃早餐了吗？”香柚摇摇头，“我没有带钱在身上，你看，昨天买衣服还是挂账的。”小程好笑地点点头，似乎是赞赏，“你倒也忍得住。好吧，咱们去吃饭，这顿饭是小程哥请你的，虽然不上档次不过管饱，走吧！”

    酒店外面的大街边，小程在一家东北饺子馆门前停住，“就这里吧，我最爱吃这家的羊肉饺子了。”进去坐定，随手点了几样，不多时，一盘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接二连三地上来了，小程抓起筷子，热情地招呼香柚，“多吃点，多吃点，把今早上没吃到的份儿都补回来。”香柚端起碗，筷子一划拉就是两个饺子，也不管热不热就猛往嘴巴里塞。小程看她吃得香，高兴地自夸起来，“不是我吹牛，我这张嘴巴也是吃过好东西的，可甭管什么美味都压不过这些羊肉饺子，绝顶美味！对吧？”香柚一面吃着，头也不抬，净点头附和。

    八盘饺子十六两，两个人把它们干得精光，还不忘喝上一大碗青菜汤。香柚打了个长长的饱嗝，无力地摸摸肚子，“怕是要把肚子撑破了。”小程哥舒坦地笑着，靠在椅子上歇息，“怎么样，好吃吧？”“嗯，比昨天晚上的还好吃。”香柚诚实地说。小程更加得意了，“那当然！那地方大师傅做的是粤菜，广东人的口味，我们能习惯得了吗？清淡不说，量又少，存心不让人吃饱饭。”香柚也笑了，“我看你吃得那么美滋滋地，还以为你特别喜欢呢！没想到哇！”“那吃的是钱呐，心里能不美滋滋吗？说味道嘛，反正我不懂欣赏。”

    香柚偏了偏头，“味道我倒觉得挺好的，我家乡离广东不远，口味倒是差不多，只是那种地方太高级了，吃的时候老有人在旁边看着，不自在，我吃不下。”小程点头叹息，“真是上不了高台的瓦盆，不是那个地儿就不是那等货色。得了，反正你也算见识了一番，我等会儿把你送回去得了。今天少爷反正也用不着车子和我，我们慢慢来吧。”说着看看老实巴交坐在那里听吩咐安排的香柚，还是忍不住叹息起来，“你也真是个没福气的，本来少爷若是今天好好的，他可能就会吩咐给你弄张演唱会的票，你也得去看看大明星，可谁叫少爷昨晚上遭了那些家伙的毒手，现在哪里有心思管你那点芝麻绿豆的琐事，嗨，生生错过了好机会。”

    香柚不明所以地紧张起来，“什么叫遭了毒手？怎么听着不吉利？”小程又是叹气，“就是让别人给灌多了酒，闹不舒服，躺着不能动弹。”香柚着急起来，“忆老板喝不得的，我见过他喝酒，脸色白白的，老吓人了。你带我去看看他，快点！”

    小程注视着她认真的样子，点点头又摇摇头，还是一声叹息：“说你傻你还真是傻！少爷现在躺在家里，那个地方是你能去的吗？别说你了，我都不能随便在那里面乱走动，那家里的规矩可大了。再说了，你算什么呀，少爷能轮到你去操心吗？你别真把自己看得太重了。行了，我话说尽了，咱们走吧。”

    香柚被说得满脸臊红、哑口无言，默默地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小程的身后走出饺子馆。迎面而来的阳光刺得她微微有点眩晕，可是，抬头看看这秋天的天空那么大一块瓦蓝，她心里倒干净了。眩晕一下子就过去了，人又踏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