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罗马，首席总裁请放过》 第一百三十章 找出这个“自助者”人格（2）

    “是她的病？对不对？”墨歌跟在秦非后面，在拐过一个十字路口时，他沉着脸问道。

    秦非没有回答他，只一路走着。

    abbott正在办公室里研究一个病人的病历，见到两人似正言厉色的走进来，他随即站了起来，“是不是夏小姐出了什么事？”

    他也是几天前知道这位患有解离症的患者竟然是galaxy总裁的情人，遂有了不少重视。

    “abbott，她开始出现多重人格了。”秦非直接开门见山撄。

    “什么？”abbott一惊，率先一步踏出办公室，“走，一起去看看。”

    解离症是一种较为陌生的精神疾病，起因通常是极大的压力和极大的创伤，此类病情中的多重人格障碍通常是漫长或一辈子的病程，极不易痊愈。患者身上的每一个人格都有各自的年龄层、各自的性别、各自的价值观，每一种人格都是完整的，有自己的记忆、行为、偏好，可以独立地与他人相处。有一些人格知道其他人格的存在，有一些则各行其是。在特定时段内，至少会有一两个人格处于“值班”状态，不会出现好几个人格争夺控制权的混乱偿。

    “外科病房的那位怕是麻烦了……”abbott这样想着，在他三十年的从医生涯里从来就没有遇到过此类患者痊愈的例子，大都到最后发展为疯疯癫癫的精神病人，而最终也因行为举止过于怪诞荒唐，或者背离人性而被送往精神病院。那位小姐的下场估计跟其他患者没什么两样。他虽然是这样想着，可是却并没有胆子说出来。

    “唔……”abbott闷哼一声，定睛一瞧却是突然夺门而出的李福子撞上了他。

    “怎么回事，是不是她出了什么问题？”墨歌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不、不、不是的，她、她，承玉变成了另一个人！”福子惊恐万状。

    “进去看看。”

    三人一齐跨进病房，接着瞪目结舌啥都说不出来。

    毓塞尚气喘吁吁的瘫坐在轮椅上，似是被谁推倒在那儿似的，四仰八叉的动作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绝美的风姿。

    “快，快拦住她！快！”他压着嗓子喊道。

    而此时众人已经快被吓昏了，除了强装镇定的abbott。只在纵横于精神科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现象，堪称行内传奇。

    墨歌的心脏猛地一缩，又蓦地一跳，他几步跳大夏承玉的身边，拉着她的手，疾言厉色又大惊失色道：“夏承玉，你疯了吗？腿还没有好，你居然站起来，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哦，天知道！在见到她整个人如一只北极企鹅站在病床前，目不斜视，虽然左边裹着厚重累赘的石膏，整人却看起来风姿飒爽惊为天人。哦，这个女人正真是疯了，且不说腿上的神经愈合要经过几个月的时间，单单是她不久前固定在胫骨之上的人工骨骼都有她受的，没有小半年她休想顺利下床！这会子，她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走下地来。墨歌没有意识到，在这个过程，他其实最气愤是她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放手。”夏承玉冷冷道。

    他一愣，手似触了电一下子挣脱了对她的禁锢。

    对方的声音是一种标准又真切的冷酷又磁性的男音，刹那间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

    “我、我、我、我刚才就是想说这个的……”福子浑身颤抖，泣不成声。

    秦非敛着眸光，走过去把毓塞尚从轮椅中扶了起来，并跟abbott轻轻对视了眼。

    他会意，走向夏承玉笑道：“这位先生，您叫什么名字？”

    “你他妈的，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墨歌怒不可遏。

    “嘘！”秦非悄悄对他比了一个动作。他默不作声了，站在原地呆呆的听着一场极为怪诞的交谈。

    夏承玉敛下清冷的眸子，捋了捋方才被墨歌骤力撕扯弄乱的袖子，沿着心脏的方向折叠整齐之后，方抬起头冷冷道：“堇年。”

    话刚脱口，却似珠玉落盆，也料峭得更似那北极之地最后一抹苍黄颓废的苔藓。福子不知何时走到了毓塞尚的后面，伸手紧紧捂住他冰凉发硬的轮椅的外侧。眼前发生的一切足以颠覆她从前认识的世界。

    “她的脚好了，她的脚居然好了……”她正这样想着时，心律狂跳不已。

    abbott打着哈哈，继续道：“原来是堇先生啊！幸会幸会。不知堇先生来自何方，从事何职，又为何来到我们意大利呢？”

    他全程一直在说意大利语是因为这位堇年就是操了一口极为地道的意大利语。

    “bj。”

    “犯罪心理学专家。”

    “bj公安部从事研究和案件顾问工作。”

    abbott和其他人花了好长时间才读懂了这几句言简意核极致的话。

    “哈哈！堇先生真当是位青年才俊啊，zg能培养出您这样的人才真不简单啊，不知堇先生何时有幸能与……”

    “我最喜欢亲手抓一些拍马屁的人，在我的面前愚昧无知，我不会手软。”说着，她蓦地抬起头，一双清冷的眸子射着利剑。

    abbott一噎，眼睁睁的看着她行动自如的走进了洗手间，小小心脏瞬间冷若严川。“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修复腿部神经和骨头骨骼。”

    直至一道力道颇大的拍门声传来时，所有人才敢回神过来。

    其中，李福子喃喃道：“她是疯了吗？还是……怎么她说的话，我怎么全都听不懂，而且她、她说话怎么像一个大男人……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哦，她的眼神太恐怖了！”

    福子并不懂意大利语，所有刚才夏承玉，不，应该是堇年讲的话她一点也没有听懂。

    “医生，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墨歌摸出了一支烟，眼神暗沉无比。

    “多重人格异常。”

    “多重人格异常。”

    毓塞尚和abbott异口同声道。只前者说的是中文，许是要方便李福子的缘故，毓塞尚自己也搞不清楚。

    “多重人格异常？你是说，现在在她体内有多个不同的她？”墨歌重重吸了口烟，再毫无顾忌的微张着性感的薄唇急促的吐了出来。顿时清冷的病房雾气缭绕，辛－辣甘冽的味道四处乱撞。

    秦非蓦然的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喂！你个臭男人不是整天只会花天酒地吗？”

    “你怎知本总监擅于花天酒地，难不成从前本总监上过你？”毓塞尚嗤嗤一笑。

    福子脸一红，待要反驳，却忽而又听得他说：“不过像你这种熊猫身材，就算是倒贴给本总监也不一定能看上眼！”末了，他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还上下扫了一下她颤抖抖的胸脯。

    “你！畜－生！你！你！简直猪狗不如……”

    “好了！你们有完没完！妈的，打情骂俏的都给老子滚出去！”墨歌双指夹着香烟，一张勃然大怒的硬挺深邃的脸庞在烟幕缭绕中晦暗不明。李福子成功的瑟缩了下，她很是害怕这个阴沉不定的老男人！

    他转头看向一身白衣的abbott，示意他开口解释。

    abbott沉吟片刻，道：“患者在特定时间段内，至少会有一两个人格处于值班状态，不会出现好几个人格争夺控制权的混乱；除了失去记忆外，很明显的，患者自己看自己是则是看到了‘他人’。主要表现为自我认同混乱、自我认同改变。且患者通常知道其他人格的存在。”

    “其次每个人格都有自己的价值观、年龄层和性别。有自己的记忆、行为、偏好，可以独立与他人相处。”

    “第三，患者通常会被认为是在装病，然而并不是。他们人格之间的转变通常是极具戏剧化的，那些惟妙惟肖的行为恐怕连最出色的演员都难以做到。”

    “最后，”他眨了眨油绿油绿的眼眸，有些难以道下去了。

    所有人闭着呼吸，生怕漏了他所讲的每一个字。

    “多重人格障碍通常是漫长或一辈子的病程。”

    他刚说完就听到了周围众人骤然吸气的声音。

    “医生，怎样才能治好她？”墨歌沙哑着嗓子苦涩道。

    “这个……”他看了他一眼，终是耸了耸肩膀道：“解离症是目前世界上比较陌生又离奇的疾病，目前并没有明确的疗法。且因此病源于非常严重不堪回首的创伤，患者可能永远都无法回忆起从前的生活或人格，特别是创伤事件中的人和事。”

    突然之间氛围很是沉重。墨歌仰头猛地闭上眼，淌下了一滴热泪。在他心尖处被一根隐形的琴弦在悄悄的拨弄着，引起的轻微战栗却令他几近拱手而降抱头痛哭。他终于尝到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这句原本是她初到罗马，他咬牙切齿对她许下的咒怨。如今他的咒怨终于成真，为何他竟会如此痛不欲生，只差没去死了。

    前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不再否认，从前他总以为是她一手毁了他，殊不知由始至终那个最邪恶的撒旦是他。

    若要论毁灭，无人能越了他墨歌去。

    “啪！”

    “都是你的错！你就是个大混－蛋！呜呜……老娘真恨不得手撕了你这个兔崽子！牛犊子！你他妈的龟孙子还是个人吗？她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折磨她啊？啊？她到底犯了什么罪不可恕的罪孽，硬要去承受你无止无休的惩罚！呜呜……你去死吧！呜呜呜……你怎么不去死啊！你去死啊！”李福子扑到墨歌的身上，柔软的拳头不停地招呼在他的身上。她的拳头习惯了在柔软黏糊的面团搓揉着，故而力道蛮大。墨歌仅仅是闷哼着，挺着躯干，仰着头，任由着她百般肆虐。

    他的心早已千疮百孔，这点痛如在棉花上挠痒痒。

    “呜呜，狗崽子！王八蛋！快还我承玉！呜呜……是你弄丢的她，是你弄丢的她……”

    在一旁的毓塞尚蹙着眉，看了一会，这会儿终于忍不住拉住了李福子。

    “放开我！你他妈的拉住我干什么！让我一拳打死他！”

    毓塞尚怒上心头，这女人是白痴还是怎么着，“打死他，承玉就能好过吗？”

    福子一僵，竟扑到他怀里呜呜大哭。

    他一愣，双手僵硬的拍着她柔软似棉花的脊背。

    “吱吖！”洗手间门开了。一时硕大的房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齐齐朝那儿望去。

    只见夏承玉清瘦的躯干裹在一身漆黑的男士西装里，有种道不尽的诙谐。她那头及腰的黑发尽然被她全数剪去，只余刺眼的尺寸。

    所有人都无法言语了，就连秦非这个身经百战的外科医生也愣在了原地。最后还是abbott最先反应过来，道：“堇先生，这是要急着去哪儿？”

    “抓人。”她冷冷道，随转身就走。

    他急了，忙道：“堇先生初来此地，肯定对很多地方都不熟悉，要不我们同堇先生一起前去？”

    短短问话中含着极大的忐忑，他真怕她会拒绝。

    夏承玉蓦然转头，冷笑道：“我只办最惨绝人寰的案件，只要你们的胆量足够不令我鄙视。”

    “我们很大胆。”秦非忙抢着道。

    她微微咧嘴，没点头也没拒绝，就那样跨着步子走了出去。

    墨歌盯着她行动自如的步姿，有些心惊。他压着嗓音问秦非。

    “每个人格都有自己各自的思维、记忆和行为，能独立与他人相处。”秦非很罕见的漠着一张帅气的脸，径自超越了他与abbott走在一起。

    墨歌气急，他居然直接套用abbott刚刚的话，谁不记得，关键是他根本搞不清楚这其中的缘故啊！他想拔腿追上去，却只能闻到那阵从对方身上传出来的浑厚，散着发厚重荷尔蒙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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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并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样。这位瑾年似乎对这个意大利了如指掌，她神情冷漠的带着众人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位于偏僻郊外的一所几近断井颓垣的寓所。

    说它是断井颓垣，是因为围绕在年久失修的老式公寓周遭的庭院早已破败，茂盛的牵牛花一簇又一簇从龟裂或倒塌的墙根上破土而入，密密麻麻的占据了半个荒凉的庭院。

    墨歌盯着眼前深紫色开得茂盛的牵牛花，心中划过一道诡异的感觉。这栋寓所，大概早已被废弃，悬挂在破旧掉白灰墙壁上的白色排污管历经风雨的拷打，已然生长出一层油亮亮的苔藓。他心中的不适感更强了。

    “奇怪！这栋楼外所有窗户上的铁丝网都已锈迹斑斑，这证明这个栋楼早就没有人住了。可是为什么……一楼的入口处光滑鲜亮得像有人时刻在保养似的？”

    福子张着嘴问着颇为惊心动魄的话。

    毓塞尚忍不住朝她投去赞赏的一眼。

    “我欣赏你的锐利，鄙视你的体重。”走在最前方的夏承玉竟嗤嗤一笑，有些怪异。福子忍不住瑟缩了下，慌乱间扯住了旁边毓塞尚的衣服。

    “难道、道、道，凶手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