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市,一座在山与山间慢慢成长起来的的城市,此处两江汇聚,一架架现代化桥梁连着被江水分割开来的地区,一条条隧道穿连着山两边的人们。
    皓月皎洁,无尽的星光撒向这片土地。南山风景台,此处是市著名的观景平台,站于台上,城市中璀璨的霓虹与月光、星光交相呼应,第一次来的人会不自觉的擦拭眼睛,一个美字只能赞其一角,其余不能言尽。观景台边上一个约莫二十的青年,双臂伏在栏杆上,嘴里叼着燃过半截的香烟,细风吹动他蓬松的头发,一张还未完全退掉稚嫩略带英俊的脸,一双眼里带着与年龄不相干的成熟,眼角深处不时闪过一丝迷茫。
    江羽,自幼便在孤儿院长大,十六岁那年,孤儿院被一场无名大火所吞没,从此便没有了一个依护之所,那之后便开始在这座城里打工,四年下来,深深的认识到了城市霓虹下的那一层污浊。大多数人眼里美丽而不可言的城市,对他来说就像是黑夜下一只披着璀璨外衣的妖魔,不断的挥舞着双手,迷惑着不同年龄的人,在其中醉生梦死,榨取着他们生命的意义。
    感受到烟已燃尽,江羽丢下烟用脚踩了踩,双手揣在上衣包里转身便离开,脑子里始终记得院长还在时说的:越美丽的越诱人,但也更加危险。
    回到家,打开电视调到晚间新闻台,将声音调到整个房间都能听到,因为这是一个快要拆迁的老小区,大部分人都搬走了,所以也不怕打扰到别人。调完声音江羽便走向浴室,不一会便传出了水流声。电视里的主持人报道的都是些对于普通民众来说更本瞧不见边的东西,很多人更乐意看一些关于物价、房价、或者福利情况的报道,毕竟这才是绝大多数人的生活,当然,一些带着热血属性的人也是非常喜欢听些擦枪走火的报道。
    半个小时后,江羽穿着一条黑色短裤一件黑色背心,脑袋上挂着条毛巾便出来,到茶几边,抽出一支烟点上,接着走向阳台,半靠在上面,目光飞向紧隔着一座比较高档的小区的城里,有一口没有一口的吸着烟,发着神。
    忽然从对面的那个高档小区传出一阵嘈杂的声响,将江羽的目光拉了过去,一大群人站在小区的门口,焦急的争吵着什么,不过十来分钟,只见两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闪着灯便开进了那个小区。江羽摇了摇头,嘴里喃喃着“钱多事也真多“,说完便走到沙发上躺着,漫无目的的翻着频道,翻着翻着发现一档晚间科教栏目还挺有意思,便看了起来,正看着上瘾,突然“砰”的一声枪响从对面小区传出,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的刺耳,江羽急忙一个翻身冲向了阳台,就见对面小区坝子里横七竖八的多停了**辆警车,还有一辆特警出勤车,三号楼下拉起了醒目的黄色紧界线,几个警察把守着大门,时不时有特警队员进出,“不对劲”,江羽看了半天发现一个细节,进出的特警身上或多或少的有些伤口,暗红色的血迹在黑夜中,并不是特别的显眼,但可以想象到,特警背着枪,手中拿着一个个暗红色的麻布口袋,不是弱智都应该知道其中有问题。
    躺在床上,江羽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十分,隔壁小区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可是一丝不安却隐隐的在心中发芽,总感觉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次日清晨,七钟点不到江羽便起了床,洗漱完毕拿上茶几上的香烟便出门去,准备完成新一天的工作。走到小区大门口,来到旁边的一个煎饼摊上,“王大叔,早啊”江羽笑着向卖煎饼的中年大叔打着招呼,“哟,小羽啊,这么早就来了,还是老配方?”显然这个王大叔和江羽是熟人了,笑着回到,江羽点了点头,便来到一张桌子前坐下,翻来翻桌上的报纸。王大叔的小摊位每天都会在每个桌上摆上一份晨报,他说这样可以留客人能多坐一会。江羽拿着晨报便被一行醒目的标题吸引了,“西区爆发恶意伤人案,疑似狂犬病蔓延,七死十六伤!”
    看完内容,江羽不自觉的冒出一身冷汗,脑子不停的浮现着昨天晚上看到的画面,“哎,不知道怎么的,这几天似乎不太平,小羽啊,在工地上你要多注意点,来,你你的煎饼好了。”王大叔的话打断了江羽的浮想,“知道了王大叔,我就先走了。”江羽僵硬的笑着说了声便拿着早餐走了。
    工地上,火热的气氛在太阳的关照下显得更加火热,叮叮咚咚的声音环绕绕着整个工地,周围的嘈杂声不断。江羽拿着盒饭和几个工友蹲在一起,一遍刨着饭一遍聊些只有男人才懂得话题,“我要是有钱了,就娶一个包一个再养一个,哎,这才是享受生活。”一个长着络腮胡**着上身的强壮中年笑呵呵的说道,旁边的工友听了都纷纷笑骂道:“是咧,你要是有钱了,你婆娘还不把你管得紧紧的啊,还会给你零花钱包女娃儿。”那络腮胡中年听了憨厚的笑着摸袋,也不接话。江羽听着他们的话也笑了,跟着群工友在一起生活才显得不那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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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救护车声音飘过,几个工友回头看向马路上,“这是怎么搞的,一上午响了七八回了?”“不知道啊,最近新闻上说是什么狂犬病爆发,疯狗咬了人,人也跟着发疯了。”工友们的谈话显得有点不自然,任谁一天听这么多回的救护车声音也会觉得瘆的慌,“好了好了,大家吃完饭就快点干活了,早点弄完我还要回去吃饭呀。”那络腮胡男子看大家有点心不在焉,站起来大大咧咧的说道,“是,是,虎哥心疼老婆,急着回家个嫂子做饭呢。”江羽接话打趣着络腮胡子,“你小子,该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虎哥招呼着大家顺便反嘲讽了一句。
    “虎哥,不对劲啊,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一个稍微瘦小的眼镜男问道,“什么声音?你小子放屁了?”虎哥一边弄着手里的活一边打趣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说的真的,没开玩笑,小羽,你听到了吗。”那男子赶忙又问道,“虎哥,猴子说的没错,我也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江羽放下手里的活,侧着头说道,虎哥一听这活就觉得有问题了。
    环视了一下四周,眼睛扫向众人,“老刘呢?怎么不见他人?”虎哥说完,猴子就接话道:“老刘他去仓库拿电锤了,虎骨,那声音刚刚好像就是从仓库传来的。”江羽心一沉,有种不好感觉,众人齐齐看向仓库,又回过头来看着虎哥,虎哥平时就是憨厚的一个人,但此时脸上也有点阴沉,随手把一旁的铲子那上跟周围的工友说道“都拿上家伙,我们去看看。”众人闻言纷纷拿起地上散乱的钢筋,跟着虎哥走向仓库。
    距仓库来米的距离,众人越走心越沉,一阵阵低吼声传入耳朵,一行人走到门前,虎哥捏了捏手里的铲子,一脚便踹开了仓库的门,一行醒目的血痕长长的延生到仓库里,众人看到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虎哥定了定心神喊道“老刘,你在里面吗,吱个声啊。”安静,仓库里只有阵阵回音,等了半天不见有动静,众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便轻手轻脚的沿着血迹往里边走,走到里面的一个存货架旁血迹拐了进去,众人目光跟着向里边一看,一身冷汗瞬间湿透了衣服,只见老刘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脖子上掉了一大块肉,他的旁边躺着一个双眼血红,裸露的皮肤上全是乌黑色的污斑,头上插着一根钢筋,显然是本老刘临死前刺死的,猴子最后看见,就看了一眼,便跑向一旁开始狂吐起来“报警吧,虎哥,老刘死得太惨了,我不敢多看了。”说完就冲向外面。
    众人在警察局里录完口供便是九点过后,一群人像丢了魂似的蹲在警局门口的花台边,一支烟接着一支,虎哥拿着烟猛吸了一口抬起头来道“最后一支了,大家抽完就回去吧,明天我们凑点钱,给老刘他媳妇送去,他还有个孩子在读小学,我们能帮一下就帮一下。”说完丢下烟头便独自走了,众人相互看了,都是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散了吧大家,明天再见。”江羽看虎哥走了,说了句就往家的方向走去。夜晚的街头可能是因为闹狂犬病,人少的可怜,江羽看了看路灯,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想起下午的情形又是一阵冷汗,不禁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