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姿雅喝了一口水过滤一下被辣椒蹂躏过的口腔，她觉得自己整张嘴都快要冒火了。
“我？无业游民啊。”她说的理直气壮，这种“我没工作我骄傲”的口气让季捷不知道做何回应
“那你的经济来源？”“当当模特，给别人拍拍照。”纪姿雅的全部生活来源就是这个了，“我学历不高，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她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去找工作，但是发现赚的少又累，还不如拍拍照赚的多。
但是像她这样的平面小野模，也顶多就是帮人家淘宝店拍拍照，工作不稳定。
季捷扫了她一眼：“另外的经济来源，是不是靠追求者送东西？”纪姿雅被他这么一说，缩了一下手，她手腕上戴着珠宝，这个的确……是男人送的。
“这是我前男友送的。”纪姿雅为自己正名，这款卡地亚的钉子手镯的确是她男友送的，她到现在也就这么一个前男友，“当然啦，别的男人也会送我一些包包啊鞋子什么的，但是都不会太贵重。”
这是实话，那些追求纪姿雅的，有不少富二代，不过这些富二代也不是人人都大方的，知道纪姿雅不是这么好容易骗上床的，所以送出去的礼物也并不贵重。
顶多就是一些轻奢的宝宝和鞋子。
纪姿雅基本上用过几次或者是一次都不用就转卖掉了。
用她自己非常绿茶表的话说，就是：生活所迫。
“前男友。第几个？”季捷还在吃，他吃东西很慢，细嚼慢咽的，刚才是一起开动的筷子，现在纪姿雅已经吃完了，季捷还在吃，而且并没有要吃完的趋势。
难道细嚼慢咽也是强迫症的一种表现形式？还是强迫症到了中毒阶段，会逼迫自己吃东西也要非常慢，非常仔细？纪姿雅在心底打了一个问号。
“就一个。我不是随随便便的人。”“看上去像。”季捷说话能够让人噎死。
纪姿雅伸手捋了一下头发，淡淡笑了一下：“我就当季先生你夸我好看了，一般长得好看的女生，大多数都会被人当做随随便便的人。”“不对。”季捷每一次开口都要咽下饭之后才说话，“一般只有穿着暴露的女生，才会被人当做随随便便的人，当然，不能说的这么绝对，还有一部分原因可能是你的言语和举止轻浮。”纪姿雅的脑中再一次出现了宋民国问号脸。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着装，她现在穿着唯一和一脚蹬，怎么就衣着暴露了？
不过她想了想自己早上的装束，因为要拍照，她穿了小吊带短裙，好像的确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露。
“季先生，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直男癌？”
他停顿了一下，放下了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才嘴，纪姿雅以为自己需要给他解释一下直男癌的意思，但是没想到他却抢在她之前开口了。
“不少人说过。”这就对了
“季先生是单身吗？”纪姿雅的潜台词是，像你这么直男癌的，大概条件再好也没有女朋友吧……
季捷听到这个问题好像还怪警惕的，他看着她，没有再吃东西了。
川菜馆里到处都是人，吵吵嚷嚷的，季捷好听的声音在这些嘈杂的声线当中，显得清朗好听：“问这个干什么？”“好奇。”“我得知道你的意图，再决定怎么回答你。”“？”再一次问号脸。
“如果你是想要跟我发生点什么的话，我有女朋友。如果你只是单纯询问的话，我没有。”
“……”很好，纪姿雅觉得季捷不仅仅只是闷骚了，如果他是个女人的话，就是个心机表
纪姿雅轻笑，自嘲了一下：“季先生您放心，我自己什么样的条件很清楚，也知道自己配得上什么样的人。像您这样的，我不敢高攀的。”真心实意的话，没有半分虚假。
季氏集团的少东家，她想都不敢想。
像葛栗那样的貌美又有钱的，家境还不错的，也只能够是勉勉强强配得上季捷，像她这样的就算了吧。
那种俗气的富二代都只是想把她骗上床，像季捷这样的，她应该都入不了眼。
季捷没有再说话，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
纪姿雅见他去洗手间了，就招来了侍者买单。
在洛杉矶吃中餐价格并不便宜，而且季捷是肉食动物，点的都是荤菜，这一顿，纪姿雅的钱包又瘪了一些。
她很心疼，但是没有办法，请债主吃饭，应该的。
季捷从洗手间出来，先去了前台买单，但是前台的侍者告诉他那位xiǎo jiě已经买过单了。
他看了一眼已经站在门口等他的纪姿雅，阔步走了过去。
“走吧，我已经打好车了。”刚才的时候是季捷打的车，纪姿雅不想欠他的，所以早早地把回去的车子打好了。
季捷上了车，这次不同来的时候，他看向了纪姿雅，说了话。
“我不喜欢让女人买单。”纪姿雅在心底苦笑，他这怕不是绅士，是强迫症吧？“没事的，我弄坏了你的车，请你是应该的。”
季捷又补充了一句：“我不喜欢占无业游民的便宜。”纪姿雅的额头上冒出了三条黑线
他的话还真是锋利又尖锐，让她觉得心脏像有千万根银针密密麻麻地扎了下来，又有一只手，直接撑开了她的心脏，把她最不堪的秘密敞开了让人看。
她觉得自己的头顶现在除了穷之外，又添了”无业游民”四个大字。
“那这样吧，既然季先生觉得愧疚，那就等你什么时候回b市了，请我吃一顿饭吧。顺便再帮我介绍一个对象呗。有钱的那种。”
她要趁着年轻把自己给嫁了。
季捷想了想，颔首：“可以。”*
自从洛杉矶那件事情之后，纪姿雅有好几个月的时间都没有见到过季捷，两个人之间也没有半点联系。
唯一的联系就是纪姿雅经常会给季捷的朋友圈点赞评论。
比如季捷有一天发了：“回家。定位是b市。”纪姿雅以火箭班的速度给他点赞评论：“季先生回国了，说好的请我吃饭！”季捷：“恩。”
没有说时间，没有说地点就是客套地敷衍了她一句“恩。”
纪姿雅当然知道季捷是不屑于跟她这样的女人多接触的，所以当然也不会真的以为季捷会请她吃饭了。
她也是觉得无聊，所以才会经常给季捷评论。
但是两个人从来都没有单独聊过。
除了前两天，纪姿雅让季捷借了她戒指去见前男友，两个人之间才有了联系，之后才有了今晚这顿饭。
不过这顿饭延伸出来的事情倒是纪姿雅没有想到的。
回家路上，纪姿雅跟季捷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现在是深夜两点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