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眼睛即将闭紧之时，眉心突然一凉，夜凰突然惊醒，蓦然间睁开了眼睛。
下一瞬，她回到了玉白色的台阶上。
夜凰才忆起，她刚刚险些被诱导了。
那一切都和前世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她根本就没察觉出不对劲。
甚至是死的那一刻，她都没有意识到那是幻境。
若是她在里面死亡，现实中，也就终止在第九十八阶了。
想到眉心突然出现的凉意，夜凰顿了顿，有些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上弦月？”
良久没有回应，她笑了笑，暗道自己想多了。
摇了摇头，她刚准备抬脚，脑海里突然响起了轻轻的一声“嗯”。
那声音有些微凉，音质很清澈，是上弦月的声音。
夜凰一怔，“刚刚……是你？”
那他，有没有看到那些幻境？
“你在那里？刚才你的情绪很不对劲。”
他轻轻的嗯了一声后，又问道。
何止是不对劲，他刚才感觉到，夜凰几乎放弃了生存的念头。
夜凰经历的幻境，他并不知道。但她的情绪变化，他却能隐约探知到一些。
“没什么，刚才谢谢你。”
夜凰不想多说，敷衍了几句，便踏上了第九十九阶。
走到第九十九阶，她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有种终于走到尽头的感觉。
越往后便越难，也不知道这第九十九阶，又有什么在等着她。
出乎夜凰意料，她在九十九阶站了一会儿，面前才浮现了一个场景。
一个穿着白衣的黑发男子，怀里拥着一名女子，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夜凰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浓烈的悲伤气息。
那么的深沉，悲哀。
仿佛世界都崩塌在他面前。
夜凰不知道他是谁，却莫名其妙的感觉心中泛起微微的疼痛感，细细密密的纠缠着她的心脏。
“是我错了。”
男子开口，声音有些飘渺。
“以后，罪孽由我来背，血腥由我去染。你想杀的人，我替你杀好不好？”
夜凰听着他说的话，呼吸微微一窒，向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场景却骤然破碎。
她一怔，便看见那些破碎的镜片，重新组合在了一起。
只是这次，却换成了一个连身影都模糊的人。
那人朝着她的方向，微抬了抬手，砰然跪倒在地。
“夜凰……”
“爱你若是死罪，我情愿粉身碎骨。”
“这一世，我想护你长安无忧。”
她微微瞪大双眼，明明看不清那个人是谁，眼眶中却缓缓的流出了一行清泪。
“你是谁？”
“你是谁！”
她茫然的摸了摸脸，向着他的方向奔跑过去，伸出手想要触碰到他。
却在手指尖触摸到他伸出的手那一瞬间，那人忽然化作了点点星光，绕着她飞舞了一圈，便飞上了天际。
夜凰深深的皱着眉，不明白自己心里突然涌现的陌生情绪是什么。
那似乎是一种，她从来没有过的，名叫悲伤的情绪。
“你是谁？告诉我你是谁！”
她朝前奔跑了两步，眼前白光乍现，下一瞬，她便出现在了登仙台上，成为了所有人目光中的焦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