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复尝试了数次,好容易爬上马背,歪歪斜斜的坐好抓住了缰绳。
枣红马似乎颇为不耐的打了个响鼻,在柳丝丝还来不及踢马腹的情况下,就开始小跑起来。
片刻后,枣红马速度开始加快,几乎将她摔下马背。
她惊叫一声本能的夹紧马腹。
只是越是夹紧马腹,这枣红马跑得越快柳丝丝再也不敢抬头,奋力抱住马脖子,任由马儿带着她跑远。
也不知道马儿跑了多久,惊慌的柳丝丝终于平静下来,慢慢从马背上抬起头,这才发现马儿已经跑上了后山。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除去从积雪下面零星露出的一丛丛翠绿,就完全看不到别的风景。
一回头,只有一连串留在积雪上的马蹄印延伸到山体背后。
她张大了嘴,茫茫一片雪白,之前听见的轰隆隆巨响也已经停止了,失去前进目标的她茫然四顾,硬着头皮本能的往前闯。
转过山头,她的脸上随即一喜
就在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山峰,山上的积雪明显消失了大半,露出一片片青翠的山体,和旁边的山峰明显不同。
“马儿呀马儿,你看见前面的山峰没有走,我们过去驾。”
学着狄烨磊的动作,柳丝丝尝试着轻踢马腹,马儿果然小跑起来,朝着那座山峰跑去。
山脚下。
张鹏五人依然坚持不懈扒着积雪。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让五个人都忍不住停下了手。不过片刻,那的声响似乎越发的密集,张鹏当即瞪圆了双眼。
“肯定是烨磊烨磊还活着一定是他还活着他也在挖掘,我们快挖”
张鹏这一声吼总算惊动了几人,大家心头一喜,急速扒着积雪,积雪里边的动静也越来越大。
“大家都加油把劲儿人很快就挖到了”
张鹏吼一嗓子,立刻鼓舞了大家得士气,众人的动作越发得快了。
“这里在这里”果然,一个村邻忍不住欢呼着。
随着欢呼声,从孔洞里露出来一张狗嘴,伴随着呼哧呼哧的声响,阿黄从洞里摇头摆尾的爬了出来。
随后,洞口里传来一阵阵咳嗽声,露出狄烨磊那张笑着的脸。
“烨磊快,大家来搭把手一起拉”
几个村邻靠过来,众人合力将他往外扯,总算是将狄烨磊从洞里拉了出来。
劫后余生,众人都瘫坐在原处,忍不住笑成了一团。
“刚才真的抱歉,我们”两个村邻对于二人扔下他逃跑的事很有些过意不去。
“没、没事儿这是正常的”
狄烨磊不甚在意的笑笑,两名村邻会作出这样的选择原本就很正常:“还好你们跑得快,不然的话,大家都得埋在雪里,那样就没有人把我挖出来了。”他玩笑着说,却也是说的实话。
这话让两个村邻也笑了起来。
“烨磊烨磊你没有事吧”张鹏好容易喘匀了气,当即问着。
“张大哥,我没事就是累着了”
狄烨磊勉强笑了笑,感觉自己的肺部都要炸开了,一缕鲜血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你这这是受了内伤吧看你还说没有事”张鹏有些焦急。
“张大哥,我真的没事,这点小伤比起性命来说,完全就足以道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
“你这话说得好等回去了我给你配一副专门治疗内伤的药吃吃,过得一段时间就完全好了。”张鹏哈哈大笑着,也放下了心。
“呜呜”身旁,阿黄摇头摆尾的往狄烨磊的怀里钻。
“阿黄刚才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回来了”
旁边的村邻惊奇不已,将刚才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
“我也以为阿黄已经死了,所以想把它的尸体带回去,没有想到在我们被雪埋了的时候,它却突然醒过来了。开始是我在刨积雪,可是后来它看到我的动作,居然也学着刨雪,居然刨得比我还快。”
狄烨磊说着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只是刚刚笑了两声,就开始咳嗽。
“阿黄没事了,可是阿花”却再也回不来了
旁边的张鹏拍了拍他的肩膀:“阿花它虽然死了,不过却死得其所它是一条好猎犬”
“时辰不早了,走我们早些回去,也好让家里人安心。”
众人这才说说笑笑的往回走。
此刻的柳丝丝却在和她身下的枣红马使劲儿
这匹马儿在狄烨磊的胯下分外的听话,可是到了柳丝丝的手上,却完全不听她的指挥。她越是着急,胯下的枣红马就越是躁动不安。
等到渡过了眼下的难关,她一定要学会骑马
就在她急得团团转时,前方突然出现狄烨磊一行人的身影,枣红马更是仰头长嘶了一声,朝着众人快速奔去。
柳丝丝恍然大悟
敢情是这匹马发现了狄烨磊的行踪,难怪怎么也不肯听她的指挥
“丝丝你、你怎么来了”
吃惊的狄烨磊完全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柳丝丝
看着众人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柳丝丝也很吃惊:“刚才听见大山这边好像是山神发怒了,桂花姐担心得要命,所以我才骑着马赶了过来”
众人自然又是一番述说,等到回到家时,天已经黑尽了。赵武带领的两个村邻也回来了,正等在屋子里。
桂花一看到张鹏,便大哭着扑到他身上,一阵捶打外加抹鼻涕擦眼泪。
好一番折腾,众人才进了屋。
柳丝丝急忙去准备晚饭,大家忙活了一天也饿了一天,可得好好的填饱肚子才成。
众人互相述说着别后的种种,各自感叹着。尤其是英勇的阿黄更是得到了重点照顾,被抱到了篝火旁取暖。阿黄虽然命大又活了,不过神态一直泱泱的,半睡半醒的趴在原处一动不动。
众人又说起阿花,狄烨磊不由得一阵感叹:“阿花死咬着李老汉的腿不肯松口,最后和李老汉一起被掉进了溶洞里。我看见那溶洞足足有两间茅屋那么大,里面的吸力很强,人下不去”
人下不去,这狗得命运会如何,众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得吃着碗里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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