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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呢？”
走在前面的汤姆的身形略微有些停顿，但他可能发现了自己身子有些异样，下一秒头也不回地朝着前面走去。
“都是些小事情，说不定他们这是在庆祝呢！”
汤姆说道，但是声音却有些不自然地异样。
“庆祝吗？”
我没有发出什么反对地声音只是默默地跟着汤姆的身后，手肘和膝盖不停地擦着通风管道。
淡淡的莎莎声在这个狭小的通风管道之中传播着。
那金石之声越来雨明显了，到现在已经清晰地在我的耳朵边上崩裂。
“这是庆祝的声音！”
在我前面的汤姆再一次重复这句话，一丝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我好像吐槽他哪有这种血型淋淋的庆祝的声音啊！
但是我还是没有说出来，耳边的金石之声就像是一条凛冽的鞭子，不停地在我的身后划出锋利的弧线和冷冽的破空声。
那条鞭子被人拿在手上，他狠狠地挥动着，而我要是为了不被鞭子划伤，也只能用尽全力向前面爬去。
时间真的很狡猾，当你想让时间变慢点地时候，它就像是风一样地无法抓住，而现在时间却像一块牛皮糖一样死死地黏在我地身上…;…;而我明明想要这段时间过的快一些啊！
在着狭小的通道之中，我跟在汤姆的身后，在这通风口之中静悄悄地前进。
狭小的通风管道之中，除了细微的摩挲声之外安静如斯。
就连那喧闹的金石之声也逐渐从我的耳朵边消失。
我望着前面一言不发的汤姆，疲倦的感觉从骨髓深处如同海浪一样打击着身上每一处骨肉。
身上的每一块骨肉都如同发动的蒸汽机一样地奏响着呻吟声。
“没事吧！”
走在我之前的汤姆似乎听到了我喉咙之间压迫出来的喘息声，久违地回过头盯着我的眼睛看。
“没事！”
我很勉强地点点头，对他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还是快走吧！”
我没有停下脚步，哪怕马上要撞上汤姆的后背，我却依旧挪动着自己的脚步。
我很焦急，我很急迫，我不敢回头，虽然声音早就依旧消失得干干净净，但我好像依旧能够借着自己身前的通风管道看到自己的身后。
那道鞭子从来没有离开，依然高高地举在自己的头顶，凛冽的破空声站在自己身后那个人的手上传来。
那个人穿着十分的眼熟，但一道阴影却斜斜地将他的容颜切灭。
那是不是幻觉？我不知道。
“啪！”
又是一道清脆的破空声划破空气。
我下意思地僵直起身子不断地，不断地向前走去。
…;…;
“现在的场景如何？是不是很美？”
大将军坐在神坛上面，低着头饶有趣味地看着自己身前的大殿之上。
淡淡的火光散乱在宽广的殿堂之上，同样也有数不清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之中，潺潺流血着地上的毛毯逐渐流进身旁的火团之中。
火光并没有因为有液体的流入而变得暗淡，反而如同在上面浇了层汽油一般，开始熊熊燃烧。
那缕火光逐渐扩散，甚至有直上云霄的势头。
“真的很美！”
大祭司走到大将军的身边，眼睛在地上不断地巡回，特别是每当看到魔族人互相残杀的片段时他更是流露出一丝淡淡的不忍然后更加速度地转过头去。
“过度的血腥便是永恒的艺术…;…;不是吗？”
大将军一边说着眸子在映照着这些猩红的场景之下居然显得有些呆了。
“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你有这个爱好。”
大祭司深深地一叹他的眼神盯着坐在自己身前的那个男人。
有的时候，你以为十几年的相处能够让你真正地看清楚一个人，但忽然有一人那个人站在你的身前神情不同往日，宛如陌生人的时候，你心中的世界会不会也随着改变？
这也只是一种假设，大祭司也知道，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看清楚的。
可能在你的印象之中某个人如同丧家之犬一样，可能这一辈子都是耷拉着那毫不值钱的脑袋的时候，可能下一刻他就亮起了自己手上那锋利的爪牙，癫狂地撕咬着你的血肉。
想到这里，大祭司忽然想起了那个叫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类，现在是否还安好？
“我也是在他们带领下来才知道这个东西的乐趣的…;…;”
大将军的耳朵有些抖动就像是轻微摇着的扇子一样。
“还记得五年前我去征讨北方反叛北方矮人的阿尔雷斯族群？”
大将军说道，眼睛抬起，带着迷蒙的眼神似乎想要突破时空的界限看到五年前的某一天。
“我和你说过的吧！我有一个好哥们。”
大将军说道。
而大祭司的眉头有些褶皱，看起来回想一个死人真是蛮困难的。
“是亨利？”
“没想到你还记得他？”
大将军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大祭司。
“嗯…;…;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死于五年前的北伐战争的那位副帅！”
“都说是魔族是一个冷酷的种族…;…;没想到你居然还记得他。”
大将军有些怅然，不过没有多久那神色就恢复了过来。
“真希望到时候有人能够记住我！”
大将军的声音被压得很小，可能连苍蝇挥动翅膀的声音都比这个大。
“嗯？”
大祭司贴近自己的耳朵下意识地想要听清楚面前这个人在说什么。
“滚滚滚！”
大将军抬起头看着马上就要接触到自己的大祭司，立马将他退走。
“和男人离这么近我可是浑身不舒服啊！”
大将军浑身打了个抖，身子向旁边移了一段距离然后这才开始说话。
“我说到哪了？”
大将军坐稳身子问向身旁站着的大祭司道。
“北伐战争。”
“哦！对北伐战争！”
大将军恍然大悟然后继续说道。
“还记得当时我们魔王…;…;他们魔王城本身兵力就贫乏外加上资源也不算太富裕。”
大将军说道一般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地犹豫了一下，而嘴角的称谓也很自然地在改变。
“而在那时，他们却像是故意发难一样对着全体魔族宣布自己将要脱离魔族投降到北方矮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