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你把自己给他了
陆重将她揽进怀里,低头凝视着她,目光如炬。
火热的视线让梁缘身体不由自主紧绷。
她紧紧的看着他,见他唇微微动了动,眼中流露出对她来说并不陌生的渴求。
看着他的唇朝着自己压下来的时候,梁缘浑身僵住,而后,出乎意料的,她抖了抖身子,将脸偏了偏。
带着微热气息的吻落在了她耳垂上。
梁缘强作镇定,说道:“有点儿冷,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陆重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因为这一吻被避开,而显露什么不悦。
他面色平静,唇角依旧含笑,对她点头:“好。”
回去的路上,梁缘坐在他身后,一路沉默。
将她送到家,他说道:“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嗯,谢谢。”梁缘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陆重勾了勾唇,骤然凑过身子来,抬起她的左手,在她带着戒指的无名指上吻了一下。
然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后,梁缘脸上的笑容也就冷了下来。
抬起左手,看着上面的那枚戒指,被他刚才一吻,那地方似乎还残留着余温,烫的让她想要把戒指脱掉。
可是她知道,不能。
这枚戒指,就是一道枷锁,虽然限制了她的自由,却能牢牢地将她锁在陆重身边。
梁缘咬了咬牙,不再去关注那枚戒指。
她的手指触碰到空荡荡的锁骨间,心里面一阵落寞。
那是穆衡给她的项链。
他说过,要让她一直带着的
梁缘眼里涌现出强烈的不舍,紧紧地闭上眼睛。
在屋子门口站了许久,都没有勇气转身进门。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睁开眼,眼中涌现一抹坚决。
将门关上,梁缘迅速的离开了公寓。这个时候的路上还是有一些出租车的,专门做一些深夜的单子。
“去神祇广场。”
梁缘拦了一辆车,报出地名。
听到这个地方,司机愣愣的看了一下她。
这大晚上怎么去空荡荡的广场?平时接到的客人都是赶着去一些笙歌夜舞的娱乐场的。
不过他也没有多问,快速的开着车子就直奔目的地而去。
一从出租车上面下来,梁缘就赶紧朝着广场中央的高大雕塑跑过去。
这个时候,广场上面空无一人。
“希望还在”
她默默念着,快步来到了许愿池边。
接着雕塑上的灯光朝池子里望了望,半米深的池水,底下有些黑幽,看不清楚。
梁缘没有丝毫的挣扎,脱掉外套,将衣袖卷起,深吸了一口气,就跨进了许愿池里。
冬夜里冰凉的水,让她浑身哆嗦了一下。
不过这也不能阻拦她的决心,她弯下身,将双手探入水中,缓缓地摸索了起来。
夜里的温度越来越低,一阵细微的风刮过,都能带来刺骨的寒意。
池子里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让梁缘寻找项链变得更加困难。
“一定要找到。”
她默默给自己加油鼓气。
就算她答应了陆重,可是她仍然没有办法违背自己的本心,没有办法将穆衡送给她的真心,就这样轻易的丢下。
她一定要找回来!
在梁缘苦苦寻找的时候,广场的角落里,一道高大的身影默默地注视着。
他修长的双腿被冰冷的池水浸湿,裤子紧贴着腿部,而他却似乎浑然未觉,身子绷得笔直,宛如一柄寂默的长枪。
在他的手中,紧紧地攥着一条微光闪烁的项链,蓝色的宝石散发梦幻的流光。
一双凤眸一眨不眨的落在许愿池里,那个坚持不懈地寻找着的女人身上,眼中幽暗的光芒闪烁,又明灭。
看来真的很在意他呢,不惜去而又返,也要把项链找回去。
他心里闪过一抹自嘲。
那么他呢?
他还不是去而复返结果,却换来一个徒惹心伤的真相。
梁缘在许愿池里找了大半夜,背都弯的快直不起来了。
她终于放弃。
难道是上天注定,要让她找不回来项链。
这是要告诉她,做出了决定,就再也回不了头了吗?
梁缘带着失落和惆怅,迈着沉重的步子从许愿池里走了出来,捡起地上的外套,整个人如脱了线的木偶,恍恍惚惚的离开。
直到她走后,一直站在暗处的男人才默然离去。
梁缘重新叫了车回到公寓,对于司机投到自己身上的目光恍若未见,不用想也知道此刻她有多狼狈,刚才在许愿池里找了三个多小时,整个人都**的,冰冷的水贴在身上,让她脸色苍白,整个人宛如从池子里爬出来的水鬼。
司机一把她送到小区外,拿了车费就迅速的开车走掉了。
梁缘站在路边,夜里的风一吹,冻得她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喷嚏。
她裹紧了身上的外套,一路颤颤巍巍的往公寓走去。
穿过一条人工铺陈的小道时,旁边立着几道黑影,梁缘深思恍惚,也未有察觉。
她径直走到了门前,抬手准备按下开门的密码。
旁边一道身影却突然朝她走进,三两步就到了她身边,将她伸在半空中的手臂紧紧地抓住。
有力而灼热的手掌,与她冰凉的手臂形成鲜明的对比。
梁缘被吓了一跳,仓皇地扭过头去,看着眼前这道比自己高出一个多头的身影。
逆着光,男人的俊颜在昏暗的视线里晦暗不明。
从他身上传来的熟悉而冷冽的气息,让她梁缘心里微惊。
“阿衡你怎么在这里”
“我要是不会来你是不是就直接跑到陆重床上去了?还是说你已经把自己给他了?”
穆衡薄唇微动,一双黑眸深邃的透着隐隐躁动的火苗。
他一处理好那边的事情,因为不放心她,就匆忙的赶回来,却收到了她同意陆重求婚的消息。
求婚?
她只能同意自己的求婚,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准嫁给别人!
男人的身上因为怒意,而散发着令人不安的低气压。他的视线凌厉而幽深,宛如扫描一般在她身上流转,倏然盯在了她空荡荡的颈间,沉声:“项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