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空的夜幕降临,一天又过去了,曾经受过苦难,内心备受煎熬,吃过甜头,也尝人欺骗,更体会人生不易与酸楚,现实的残破,总叫人倍感痛苦,即便如此,莫晓汐仍然对未来有所期待……
在那遥远天边,出现火烧一样的紫霞,漫天绚丽美得惊人,却在短暂的黄昏里迅速黯淡,最后消弭于悄然拉起的灰暗夜幕。
她仍是抵挡不住的一次次服从他,可他不受影响的实施着,依他自己的步调行事,这到底是因为什么?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她害怕的令思绪戛然止住,不能容许自己再想深下去,那个禁锢在破碎往事中的念想,绝不是此时的她,能伸手碰触到的。
于是她毫无征兆的病了!持续性的低烧,弄得她意识模糊,流感悄悄地侵占了她身体,持高不退,这一病来势凶猛,把所有人都吓得半死。
知晓的人都来了!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来看她,她却是昏沉地不知来人,清醒的时候都少,昏睡不醒地更别提下床了。
莫晓汐躺在病床上,食不下咽,连喝水都难以下咽,即使吃了什么,也会毫不留情的吐个干净,每天的液体和营养等的输入,弄得她浑身冰凉,时不时冷得她瑟瑟发抖。
也就靠着液体和营养帮她续命,她天然自带比他人痛神经更为敏感,加上血管较细,不得不将液体输得比常人更慢些,再慢些。
急性的支气管炎,使她的扁桃体,呼吸道肿大到说话困难,伴随而来的肺炎令她咳嗽,撕心裂肺咳得快毙命一般。
她仿佛是个瓷娃娃似的,但凡只要轻轻一捏,“嘭”就彻底碎了!连日来一早一晚的两次雾化等,更使她苦不堪言……
现下已将她折磨到日渐消瘦,不能进食更使她只剩皮包骨头,浑身冰凉,美丽的容颜惨白如纸,全身的肌肤苍白的毫无血色,好像即将撒手人寰的模样,睡着时的颜,亦仿佛是死去了般。
可每天她迷糊的依然能感知到那抹熟悉身影,但却又因为分离太久,而变得有点陌生的浅淡嗓音在诉说着什么?握着她的手竟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这晚她清醒时,隐约间见门缝有个人影,她下意识的艰难轻唤:“江奕川~”
他在原地站了半响没动,直到情绪稳住才推门进去,他坐到她身边,轻轻拾起她冷冰冰的小手,牵起来贴在他自己的俊颜上。
“宝贝老婆~我不许你就这样死掉,你不能就这么丢下我!在我未生完你的气以前,你不能死,你不能有事……”
江奕川用低沉很有韵味的声音在说,她勉强的扯开嘴角笑了笑,笑容里有说不出的味道,他轻轻抬起另一手,歪着头,拉过一缕她的长发,在他指间轻柔把玩着。
那时候的他,把她宠入了心,也宠爱到无法无天,以至于她对珍惜这两个字完全没有概念,那么轻易就将自己交于他人。
他的面前她异常任性,说必须要人格独立,要给彼此自由空间,不许窥探对方,尊重**……只要她想做什么,就不许他管东管西束缚着她。
她不受管束,不喜被人限制,她追求自由随性的生活,否则她会嘟起小嘴跟他闹脾气,更甚至把他关在门外,他舍不得惹她不开心,所以不管是什么事,几乎都对她千依百顺。
事实上,他俩一直在较劲,一直在做斗争,只是几乎每次都是他率先垂范的败下阵来,因为他真的舍不得她不痛快,可每次自己不甘心的又会闹别扭,使她觉得莫名其妙……
自从她丢下他跑去照顾秦昊后,思来想去,他告诉自己不能放任她胡作非为了,他要让她对自己俯首帖耳,言听计从,他便不想再给她半点自由随性了。
可是…她现在这是怎么了?他突然什么也不想争了,他也不在乎他心里的悲伤了,他只要她回来!
他喃喃道:“你不明白,我究竟有多爱你!爱到无比痛恨,恨到自己几乎发狂,恨到了锥心刺骨,万念俱灰,求死不能,那种滋味尝过后才会领悟,我是那么爱你,深爱你!你不知道,我等你等得有多苦,多痛,多绝望……”
此时,一滴冰凉透明的水珠,从他一动不动的长睫下,滴落在她的掌心:“就算是你此刻痛苦万分,也敌不上你离开后,我心头万分之一的惨重伤痛,你知道吗?如果你不回来,我这一生便再无法复原……”
莫晓汐说不出来话了,她默默地流着泪水,她抚在他脸上的手,无声又费力的去擦拭他眼眶即将掉落的晶莹剔透。
她胸腹中涌起的痛楚,加上病变更是堵得她几乎不能呼吸,她现在只想要拥抱他,轻轻抚慰他的后背。
无能为力地心疼想籍此让他心安,她想告诉他,她知道伤了他的心,但从来不知道自己伤他这样深。
她只想拥抱他,安抚他,想和他倾谈很多很多话……
江奕川,我好爱你,对你的爱从来未停止过,爱得我心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