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个关进冷宫的废后并没有什么。
但关键是,这个废后还没有正式被废,所以这对于还不知道内情的人却是个惊人的消息了。
我给佟贵妃看诊,本来脸色不是很好的她,听说了宫女说的这个消息,别提多开心了。
若不是碍于我这个外人在,估计都不用装跳下床庆祝了。
昨天发生的事情她就像什么都不知情,对我依旧照顾有加,极力的拉拢着。
“昨日天歌叫人带话给本宫,让本宫多多照看你。以前一直以为萧神医是位先生,没想到居然是个娇滴滴的姑娘。难怪,难怪楚公子对萧姑娘如此青睐,连公主都没有放在眼里过。”
我但笑不语,给她诊脉后礼貌的起身:“娘娘并无大碍,可能是最近因为三皇子的事情,殚心竭虑太过上神的缘故。”
“只是这样吗?那为何本宫觉得最近还身子乏力的很呢?”她试探的又问了句。
我知道她是想问我关于她不能生育的事情,若是太医,估计没有人敢和她说这件事情,但我不一样,我是外人。
又是她想拉拢的对象,她会认为我说的不会假,却不知道我清楚的更多。
“娘娘是指哪方面?若涵诊脉并没有察觉到别的异样。”我故意装傻不解的问。
佟贵妃在宫娥的搀扶下坐了起来,示意我附耳过去,她小声的问了心里的疑惑,忧虑的盯着我脸上的每个表情变化。
我听了笑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摇头否定了她的疑虑。
佟贵妃听了之后笑意浮现,她却不知,这不过是谢君阳昨日临行前的一番叮嘱罢了。
一个男人如果有心利用,自然不会让自己露出半点的破绽,在这个女人还有利用价值前是不会让她知道真相的。
我现在居然有些同情这个曾经算计我的人了,就如冯青瑶说的那般,她真的什么都没有,有的也不过是她对人生的幻想而已。
离开了紫云殿,在一群人的见识下往乾福宫走,在经过御花园时,看到了许久不见的身影,不由得定住了脚步。
目光锁在他身上的那一刻再也移不开了,痴傻的望着远处一步步走过来的身影,丢下手里的看诊箱子就跑向他,不管周围有多少人盯着,就那么不顾及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含笑着张开双臂接我入怀,温柔的抚摸着我的长头发,语气还是那么欠扁:“这可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萧神医了,怎么几日不见就成了娇滴滴小姑娘了?”
我听了生气,娇嗔的捶了他的胸口,听到他忍着疼闷哼了声,这才想起他的伤势并没有痊愈,这也不过才几日未见而已。
“对,对不起。”我赶紧抓着他的手腕检查他的伤势,在检查之后难以置信的盯着他,“这,怎么会这样?你又被谁打伤了?”
他的伤势在没有痊愈的情况下,居然又伤上加上,若不是他功力深厚,那一掌只怕震碎了他的五脏六腑了!
难怪看起来脸色依旧没有血色,人更是瘦了一圈。
“没事,和冯家人养的狗交手时被咬的。”他的手有些冰凉,抹去了我泛滥的眼泪,眼睛漂向周围,“走,我们去祖母那,我有话要和你说。”
我隐约觉得这次他来并不仅仅是来看我,似乎是何冯青瑶的死有关,也就没有再耽搁。
望着给什么吃什么的太后,楚天歌显得很悲伤,“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我摇头,我能想到的救治办法都用过了,不见起色也就算了,反而越发的糊涂了。
昨天还把我当成是穆轻舞,今天就连穆轻舞都忘了是谁了。
唯一念念不忘的也只有晋王谢君逸这个名字了,但她却记不起谢君逸是谁。
刚才楚天歌去见她,为太后吃了些东西,她也只是念叨着谢君逸这个名字,还不停的问我们,这名字的主人在哪。
楚天歌长叹了声,“忘了也好,忘了就不会那么难过了,我从未想过,他为了这件事情自责这么久。我以为她会认为谢君逸已经死了,对一个已死之人就会渐渐的淡忘。”
不舍得看了眼太后,拉着我走出了寝殿,担忧的打量我,“他,有没有”
我摇头,“没有,他只把我当成是晚辈。昨天青冥来见我,我和他说了佟家和冯家勾结证据的事情,他说你有把握,你真的可以吗?皇帝似乎已经认定了你可以,如果不行不要勉强,你的安危才是第一位。”
“放心,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做。我身上的伤不是白挨的,一切都在掌握中。”楚天歌自信的笑了笑,挽着我手看着外面,脸上又浮现出淡淡的忧虑:“轻舞,江山即将风起云涌,冯青瑶的死注定了今年的年关不好过。在事情没有定局之前,我只怕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你自己要小心应对知道吗?”
“你是说,有人会利用冯青瑶的死做文章?”
楚天歌摇头,“不是要,而是肯定会。谢君阳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摆鸿门宴的,只怕出殡之日宫里会乱的不成样子,到时你一定要小心。”
楚天歌是被谢君阳宣进宫,来看太后只是因为皇帝还有公务没有处理完。
我们两个只是短暂的相聚,他就被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德柱叫走了,虽然不放心他的情况,却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离开。
冯青瑶的灵柩当天就被停放在了迎凤殿的大殿中,本来迎接新年的喜庆打扮也瞬间被撤,整个皇宫都变得一片肃杀。
而这肃杀之下还隐藏了浓浓的杀机。
自从冯易德的那些假脸接二连三的被楚天歌暗杀了之后,这一次他终于以本尊的磨样出现在我眼前了。
虽然只是远远地御花园对视了一眼,我却能清楚的看到他对我的愁怨和愤恨,毕竟他有今天,和我当初耍了他很有关系。
不过就算再狠他也不能把我如何,因为他是外戚,除了在皇后的寝宫守灵之外,是不能擅自去别的寝殿的。
就算他有造反之心,他安排好了造反的人,也不会因为我而坏了他的全盘大计。
守灵七天,这七天我始终没有见到楚天歌,只是偶尔能看到青冥守护的影子。
到了第七天头上,我的心不知为何总是发慌,抓住了两天不见影子的青冥,忍不住询问了楚天歌的情况。
青冥第一次不敢正面直视我,躲闪的回答,回答的也支支吾吾的。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楚天歌出什么事了?不然你为何总是躲我,不像之前那么淡定自若?你,你说话啊!”我揪着他的衣领,掐着他的脖子,弄得他不断地翻白眼。
“要,要死了,松手我就说!”
在他的央求下我放开了他,怕他玩隐身,却没有松开他的衣领,“你说!”
“是这样,昨晚楚天歌听说,冯易德暗中调配了一对五千的部队隐藏在皇城的附近,打算在皇后出殡的时候制造混乱。他为了不让那些人进城,带领着皇帝给他的一千人去伏击了。”
一千人!对方是他们的五倍,他疯了吗?
我听了心里凉了半截,揪着他的衣服怒目而视,“结果,我要结果!”
“结果,以少胜多,可是楚天歌至今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