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闪身躲进了走廊,任由他在我面前走过去,瞧着他脸色铁青的样子,只怕气得不轻。
不知道齐国的那些大臣现在是怎样的处境?
轻轻地摇头,如何关我何事,对于燕国来说他们就是入侵者,带着不良心思而来我不杀他们已经够仁慈了,就算楚天歌要弄死他们也活该。
楚天歌!我是应该这样叫他,还是叫他谢君逸呢?
他把我瞒的好惨啊!
看了眼外面的质子府侍卫,问了店小二从二楼翻窗户离开。
在路过一家不料店时,瞧着店里有件成装的女装,大方的走了进去。
当我换上了三年不曾穿过的女装来到茶坊前时,楚天歌好像还在里面。
听到大家指着质子府的侍卫和楼上议论纷纷,“听说质子府的这位楚少爷一怒之下帮了齐国的使节大人,还把他们都丢去了天牢,就连领队的那位齐国丞相也没有幸免,也不知道那里得罪了这个小爷。”
“可不是,大过年的都讨个吉利,这可好,明天就是小年了,大过节的要在大牢里度过了!”
“关起来我觉得听好,不然那次齐国来人都搞幺蛾子?这次派出了个丞相,只要别死了,就赶快放逐他们。那次都是上面的人想方设法的搞事情,受苦的还不是我们老百姓?”
还有人说楚天歌虽然脾气叫人难以琢磨,不过人确实好的,最起码来了这些年,从不欺负百姓,还总是有意无意的铲除些贪官,给百姓出力,远比燕国上位的那些人要强不知多少。
只不过性趣方面叫人无语,居然是断袖!
断袖!抽搐着嘴角,脑海中浮现出楚天歌曾经说的那句话:“不想被说成是断袖,那就换回女装啊?”
我不由得苦笑,如今换回女装了是为了躲开他寻我的视线,不知道用现在这幅模样和他想见,他看到了又会说什么?
人群躁动,我站在人群里望着门口,只见楚天歌有些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既没有上马的意思,也没有回去的意思。
质子府的侍卫牵着马跟在他身后,长着胆子问了句什么。
楚天歌听了脊背僵直,寒着脸扭头看向那人,猛地伸出手去抓住了那人的脖子。不费力气就把他悬空的掐着,冷冷的笑着:“现在知道我是你主子了?那为何还要听凌远桥的蛊惑?我当初就和你们说过,你们的主子是我,只需要听我的吩咐不用理会不相干人的命令,你倒好,不替我保护她也就算了,居然冷眼旁观的看着姓凌的那个老不死把人气走,连我暗中派出保护的人也都撤回来,你,该死,知道吗?”
说着稍稍用力地掐下去,那人咬着牙愣是不敢挣扎,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楚天歌紧咬着牙关,另一只手攥着拳头,最终还是没有杀他,而是把他远远地甩了出去,大声的怒斥:“滚!都给我滚!滚出质子府,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那些人吓得齐刷刷的跪地,就连那个差点被掐死的也爬起来跪在原地。
楚天歌双眼通红的瞧着那些侍卫,牵过枣红马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我就那么远远地跟在他身后,看到他进了酒馆,并没有就留,抱着个酒坛子边走边喝。
走一路喝一路,这一路但凡看到穿着和我相似的人就会跑上去拽住,发现不是立即道歉,落寞的走开。
走到无人的地方,就开始瓜瓜的吐出来,扫淹死周,扯出腰间软剑大声的骂道:“都给老子滚?在干跟着老子灭了你们!”
那些躲在暗处的人这一次似乎也怕了,都乖乖的躲开了。
他从繁华的商贸区,渐渐走到贫民百姓的住宅区。
当他来到一户大门紧闭的人家前,停住了脚步,从怀里掏了半天取出了一枚钥匙,很轻易的就开了大门上的锁。
晃晃悠悠的拽着枣红马走进去,茫然地看着整齐的院子傻笑:“我连带你来的机会都没有了!不是说了不要乱跑的吗?为什么不信我?他们赶你走你就要走吗?那是我的家,你怎么能听那些混蛋的话?”
我站在门口看着眼前别致的院落,虽然很但却有种归属感,就像家的那种温馨。
院子里种满了丁香花,虽然冬日有些枯萎,不过第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这里的主人很用心的栽培了塔门。
还有棵很高的樱花树,虽然不是很壮实,但看得出有些年头了,冬日的寒风吹过,树叶飘零。
楚天歌一步步的走向房间,突然四周射出了冷箭,哪怕醉酒楚天歌还是能够轻易地避开。
只是步伐略显凌乱,退到樱花树后随手抓住了迎面而来的冷箭,“谁?赶来毁老子的秘密花园?滚出来!”
一声怒骂后惊现几个黑衣人,我躲在暗处看得清楚,那些人是冲着楚天歌来的。
只见为首的那个人提着长剑指着楚天歌,“我们本来没有机会靠近你,是你自己把保护自己的人都赶走了,这才给了我们可乘之机。得罪了六皇子!”
六皇子!这称呼,他们是齐国人!
我躲在暗处看了眼里面,在心里骂了句混蛋,没想到他的敌人居然这么多!
这两国的人都快被他得罪干净了,他就不怕没有容身之处?
“切,原来是你们。上次就是你们协助冯青瑶那娘们偷袭我的吧!要不是老子命大,恐怕早就死在荒山野岭了。你们以为就凭你们几个就能杀了我?老子的命可不是你们能取得,我还留着取我们家涵儿呢!”楚天歌不屑,说到最后又把话头落在了我身上,提到我名字又是一阵失落,“涵儿,涵儿被气走了,我要去哪里能找到你呢?”
“阴曹地府吧!我会替六皇子把你的意中人也送过去的!”那些人无心废话,一拥而上的扑向楚天歌。
楚天歌毫不畏惧,苦笑着瞧着那些要杀他的人,“这么多人都想杀我,看来用不着等到死期了,多活几天若是找不到你又有何意义?”
说完居然做死的想要硬碰硬!
我实在看不下去,甩出了几根银针出去,冲到楚天歌身边扯着他的胳膊往后一拽,纵身跳离了埋伏圈。
而楚天歌也反手扣住了我的手,用身体护住我,身体一挺发出了一声闷哼。
他中招了!
我搀扶着楚天歌逃出了门外,取出怀里的竹筒往空中抛了出去,火花四射的信号发出,救援的人看到就可以脱险了。
楚天歌胸口一片殷红,还露出了箭头。
我一个口哨枣红马立即跑出来撞飞了其中一个黑衣人,一路飞奔向我们,在我们两个跃上它背上的那一刻,撒欢的扬起尘土飞驰而出。
楚天歌虚弱的靠着我,眼瞧着发生的一切,忍不住说了句:“这马什么时候成精了?涵儿还真是教导有方啊!”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贫嘴?”
“不贫嘴,不冒险,怎么能逼得让你现身救我?受点小伤,直了!”他还是死性不改,都这时候了还作。回头看了眼我的打扮,虚弱的又笑道:“我还以为,真要下辈子才能看到你穿女装呢?难怪没有找到你,我居然忘了你会换女装躲我。真好看!”
“楚天歌,这辈子还没完事呢,你欠我一对问题没有结局,穆家的事,忠爷爷的事,还有冯佟这两家的事,你不能就这样拍拍屁股就走人,把烂摊子丢给我!”
骑在马上,不停地踢这马肚子,我知道他已经够快了,可还是忍不住踢一脚让它再快一些。
“可是,好累,想睡会”
我看到前面有家客栈,勒住了马缰绳,跳下马把他搀扶下来,拍打着他的脸大声的说:“不能睡,也不许睡,听到没有。”
楚天歌气息微弱,痛的额头冷汗直冒,微微蹙眉笑了笑。
我没有办法,只能刺激他,大声的骂道:“谢君逸!你如果敢睡,我就死给你看。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机会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