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的很晚，众模特回来时已是凌晨。
宁锦悦洗完澡，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众模特在大穿衣镜前试衣服。
很多模特都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晚宴，晚宴结束之后依旧兴奋异常，欢声笑语闹成一团。
lucie的服装是徐助理帮忙带回来的。银色亮片披风，并不衬lucie的气质。
lucie的身材是那种简单粗暴型的性感，适合紧身美艳的服装。
徐助理也知道这件衣服不好，有些尴尬的和lucie解释，“不好意思，我对时尚不是那么了解，选了半天也没选好。”
lucie这件衣服，明显是别人挑剩下的，根本不是徐助理帮忙挑的。徐助理这么说，只是想让lucie心里舒服点。
可lucie那火爆脾气，哪受得了这个，她抓起衣服往地上一扔，对徐助理说:“明天拍硬照我要穿自己的衣服。”
徐助理为难的看着lucie，“不行，比赛规定，拍硬照时必须穿品牌赞助的衣服。”
lucie眼睛一抬，气势凌厉，“我不管。”
徐助理惦记lucie，好心帮lucie拿衣服，lucie非但不感谢徐助理，竟然还冲她发脾气。
别说徐助理了，连宁锦悦一圣母婊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徐助理试图和lucie讲道理，“我是主持人助理，并不是你的私人助理，没有义务帮你拿衣服。”
lucie皱眉，“我又没有求你帮我拿。”
徐助理一无比温柔善良的人，硬是被lucie逼出了脾气，“你这个人怎么不讲道理。”
lucie气势不减，“别和我提道理，道理我都懂，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可我心里就是不舒服。”
积极承认错误，然后死不悔改。任性成lucie这个样子，也真是没谁了。
徐助理到底性格和顺，她没跟lucie计较，只瞥了瞥lucie，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等你气消了，我再跟你谈。”
徐助理转身要离开，宁锦悦叫住徐助理，问她，“我的服装呢？”
徐助理，“你的服装在杨舞那里，她帮你挑的。”
宁锦悦愣了一下，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杨舞那个绿茶婊，怎么可能给她好好挑服装，指不定给她拎件什么回来呢。
宁锦悦四下看了看，没发现杨舞的身影。
徐助理告诉宁锦悦，“杨舞顺路去商场了，说要买东西，你再等一下，她估计很快能回来。”
那边lucie还在生气，宁锦悦坐到lucie身边，和她道歉:“对不起，你要不是留下来照顾我，肯定能挑到满意的衣服。”
lucie眼眸微垂，暴躁的说:“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脾气不好，总爱发火。”
说完，lucie把手握成拳头，狠狠地向茶几捶去。
服装的事情，让她心里憋着一股火，这股火要是不发泄出去，她今天晚上铁定失眠。
宁锦悦眼疾手快，先lucie一步，把手放到了茶几上。
lucie没反应过来，拳头直接砸向宁锦悦的手心。
这一拳着实不轻，等lucie反应过来时，宁锦悦的手心已经肿成了一颗烂番茄。
宁锦悦疼得直冒虚汗。
lucie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宁锦悦，“你有病吧。”
宁锦悦，“茶几很硬，我怕你受伤。”
lucie深吸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宁锦悦说:“你确实有病。”
黎岭在旁边帮腔，“对，她有病，圣母病。”
宁锦悦没搭理黎岭，她把受伤的手藏到身后，笑着对lucie说:“你发脾气归发脾气，千万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不值当。”
lucie楞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着宁锦悦。
宁锦悦起身，把那件亮片披风从地上捡起来，送到lucie的手上，“和节目组对着干没好处，我不想你有事。”
lucie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宁锦悦握住lucie的手，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听话，拿着这件衣服去衣帽间，找些首饰好好搭配一下，你身材那么好，哪怕穿着麻袋上场，也会成为焦点。”
lucie的耳尖有些轻微泛红，她咬了咬嘴唇，轻声答应宁锦悦，“好。”
气氛过于暧昧，对话过于苏爽。
在纯情的黎岭眼里，宁锦悦的所作所为，不亚于当场给他演了一部岛国小电影。
直到lucie离开，黎岭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质问宁锦悦，“你刚才干了什么？”
宁锦悦坐回到沙发上，继续兴致勃勃的看众模特换衣服、练习拍照姿势，“作为朋友，我有义务劝阻lucie。”
黎岭诧异，“你把lucie当朋友了？”
那倒不是。
在宁锦悦眼中，女人只分两种，可以发展成恋人的，以及不能发展成恋人的。
黎岭不屑，“靠，你也太渣了。”
宁锦悦不觉得，“总比以朋友的身份暧昧着，然后不给任何承诺强。”
黎岭好奇的问宁锦悦，“发展与不发展的标准是什么？”
宁锦悦没有固定的择偶标准，要是非说出一条的话，那就是看脸。
颜即正义。
黎岭不相信，“圣母婊的择偶标准怎么能只看脸呢。”
以貌取人，是庸俗的普通人才会干的事情。
宁锦悦反问黎岭，“那应该看什么？”
黎岭，“人品啊。”
在宁锦悦之前，黎岭的每一任圣母婊宿主，都以人品作为唯一的择偶标准。
宁锦悦摇摇头，“人品这种东西太飘忽，我的阅历浅，分不清楚人品和演戏之间的区别，对我来说，还是看脸简单些。”
黎岭继续问宁锦悦，“你不把lucie当朋友，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难道是因为宁锦悦喜欢上了lucie？
黎岭八卦的幻想了一下，美艳御姐vs腹黑圣母，满满的cp感。
宁锦悦微笑，“因为要完成任务。”
黎岭一脸疑惑。
宁锦悦解释，“lucie性格火爆，发起脾气来谁都敢怼，参赛选手中有不少人讨厌lucie，我和lucie关系好的话，那些参赛选手会连带着我一起讨厌，这样，厌恶值就会上升。”
听完宁锦悦的话，黎岭忙四处观察，他发现，众模特对宁锦悦的厌恶值，普遍上升了1%。
黎岭忍不住吐槽，“你个心机婊，太可恶了。”
宁锦悦笑过之后，补充了一句，“lucie马上要被淘汰了，在她淘汰之前，得把她的剩余价值全部榨出来。”
黎岭替lucie抱不平，“你这样做，不怕lucie伤心？”
宁锦悦无所谓，“lucie只是一个虚拟的精神体，淘汰之后就会彻底消失，伤心这种词语，安在她身上没有任何意义。”
说的也是。
黎岭认同了宁锦悦的观点。
不过他脆弱的世界观，又一次受到了冲击。
顶着圣母婊的名头，却不干圣母婊该干的事，在系统的世界里，宁锦悦还真是独一份。
杨舞推门进来的时候，手里拎着几个袋子。
袋子上印着logo，是最近很流行的一个平价时尚品牌。
宁锦悦迎上去，笑着问杨舞，“去逛街了？”
杨舞点点头，指了指露台，“去那里吧，我把你的服装给你。”
宁锦悦回头望了一眼黑漆漆的露台，警惕的问杨舞:“在这里给我不行吗？”
杨舞有些无奈，“放心，这里都是摄像头，我就是想杀掉你，也没有机会。”
宁锦悦偷偷松了一口气。
杨舞突然压低声音，凑近宁锦悦，盯着宁锦悦的双眼，阴森的说:“不过，我会把你打残。”
宁锦悦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往后退。
杨舞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宁锦悦反应过来杨舞是在和她开玩笑，尴尬的笑了一下。
往露台走的时候，黎岭提醒宁锦悦，“我觉得杨舞不是在开玩笑，你想想lucie，她早上的时候，不是差点被杨舞给玩残废了嘛。”
宁锦悦脚步一顿，声音带着哭腔，“你别吓我。”
杨舞见宁锦悦迟疑了，回头拽住宁锦悦的胳膊，把她拉进了露台。
露台没开灯，四周一片漆黑。
杨舞背对着宁锦悦，不知道在谋划什么。
宁锦悦哆哆嗦嗦的按了开关，打开了露台的灯。
灯光亮起的刹那，杨舞转过身，把手中的袋子递给了宁锦悦。
宁锦悦没敢接，“服装就一件，你给我这么多干什么？”
杨舞，“你衣柜里的衣服太少了，又都是地摊货，明天要正式见评委，穿一身地摊货会给评委留下不好的印象。”
宁锦悦不可置信的看着杨舞，“这些衣服，你是特意买给我的？”
杨舞，“我没有多少钱，买的都是平价品牌，你别嫌弃。”
这话严重了。
宁锦悦一穿地摊货的人，怎么敢嫌弃平价品牌，平价品牌不嫌弃她就不错了。
宁锦悦接过衣服之后，沉默了好几分钟。
杨舞的路子太野，她现在有种摸不着脉的感觉。
杨舞见宁锦悦不说话，坦然的对宁锦悦说:“早上的事情，是我不对，我针对的是lucie，没想到误伤了你，我给你买东西，也不是想让你原谅我，纯粹是我心中有愧，想补偿你一下。”
宁锦悦小心翼翼的问:“那我要不接受你的补偿呢？”
杨舞，“我已经补偿过了，不管你接不接受，反正我心里是舒服了。”
对，就是这么单方面，就是这么霸道。
杨舞离开以后，黎岭问宁锦悦，“衣服要还回去吗？”
宁锦悦，“都说了是补偿我的，为什么要还回去。”
黎岭，“所以你就不要脸的收下了？”
宁锦悦点点头，语重心长的教育黎岭，“孩子，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脸这种东西，可要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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