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杜勤带人包围了冷家山庄之后,冷家已经没有什么戏可以唱了,林芷萱和魏明煦虽然身处虎穴龙潭,却丝毫没有怕过。品书手机端 m
此番见小童来请,也是释然,便只随着小童一同去了冷家正堂。
林芷萱和魏明煦来时,冷家的老夫人已经于正堂之坐好,魏明煦和林芷萱来时,冷家的三位老爷倒是只有三老爷满脸堆笑地起身对魏明煦行了一礼,热情地招呼林芷萱和魏明煦前落座。
二老爷似乎想动,可是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母亲还有大哥,又看了一眼一旁热切的老三,终究是不停的犹豫着,还没等他下定决心要不要起身,林芷萱和魏明煦已经前来,与三老爷寒暄一番,在三老爷的盛情让座之下。林芷萱和魏明煦都落了座,并没有扭捏。
林芷萱打量着饭桌的饮食,虽然瓷器碗盏依旧是前朝的精致,可是多少已经泛着陈旧,而且因为冷家这些年隐居山,未免惹人怀疑,也并不曾多与山下人往来,所以这桌多是来自山野风味,并没有多少鲍参翅肚。
昭惠公主自始至终端坐于高堂之,闭目阖眸,仿佛正在沉思着什么,林芷萱打眼一瞧,道真并没有来,想来还在给老太君诊脉,只是此去的时日难免有些久了。
三老爷眉目含笑,正打算询问魏明煦和林芷萱在这冷家山庄多日来住的怎样。
可不想还没等开口,一旁冷颜冷面的冷家大老爷反而先开了口“王爷这么多日在我冷家山庄住的可还习惯?”
那言语间尽是冰冷意味,虽然说着寒暄的话,却尽是寒意,没有了丝毫的温暖。
“尚可。”魏明煦不冷不淡地答了他一句。
冷家大老爷却随即冷哼一声道“王爷过惯了金銮玉殿锦衣玉食的日子,在这穷乡僻壤里,总归是不习惯的吧。却不知道,这只不过是鸠占鹊巢之后,鹊过的日子罢了。原本是该颠倒个个的。”
林芷萱闻言倒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那一丝笑意却仿佛惹怒了冷家的大老爷,冷家大老爷盯着林芷萱“王妃有何赐教?”
林芷萱抬起头来,也不怕他,只唇角含笑与对视道“指教不敢当,只是讶异于大老爷虽然身居江湖之远,可心惦记着却依旧是庙堂之事。”
冷家大老爷盯着林芷萱的眸子略微眯起“江湖之远,庙堂之高,王妃不要忘了,这庙堂原本该是谁的庙堂。”
林芷萱轻笑道“大老爷生在这江湖之远,却不知道,这庙堂之高与我们夫妇二人而言,不这远人山庄强多少。
否则我们夫妻二人也不会抛弃那一身荣华富贵,只身到这里来了。”
大老爷冷笑道“那只不过是因为你不曾于这荒僻无人之处。屈居五十载,若是你尝过这番滋味,想来不会轻描淡写地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林芷萱倒是颇为赞同地点头道“想来是我见识浅了,可大老爷,您若是与我异地而处。于那庙堂之的腥风血雨里趟过几回,怕也不会这样气定神闲地与我说这番话了。
冷家,是公主之后,可是不是我朝,只说前朝的几位公主驸马之后,也不过是凭借着公主在世之时与皇帝的几分情分,享受皇室隐蔽,在达官显贵之有几分薄面罢了。自古富不过三代,公主亡故之后,若还想显贵,其子孙多半还是要靠自己走科举之路的。
而若是靠科举,如今我朝广开恩科,招贤纳士,王爷当时更是为林家平反,对前朝旧人摒弃前嫌,但凡有贤德之士,更加礼遇优待。
若是大老爷肯并弃前嫌,此时在朝定然有所作为,不在前朝,只靠着公主之名的隐蔽而差。只不过是你心有不甘,惦记着此庙堂非彼庙堂,却束手束脚,止步不前。
而若大老爷当真与我和王爷一样,虚怀若谷,视荣华富贵为身外之物,享山河之壮阔,景色之秀美。而再至此地一游,心向往之,也算是殊途同归。大老爷却我们早这么多年体悟到这番境界,享受到这份闲适安逸,心更该知足。
所以这日子如何,都是自己过出来的,怨不得旁人。”
大老爷道“王妃倒是好伶俐的口齿,照你这么说,我们齐家还应该谢谢你们魏家了。
谢谢你们亡我们之国,灭我们之族,占我们的疆土。将我们逼到这样一个山穷水尽的穷乡僻壤。苟延残喘,虚度一生?”
魏明煦瞧着冷家大老爷对林芷萱咄咄逼人的模样,出声护道“如何不该感激我们魏家,若是没有魏家,你不过是公主之后,时至今日,也不过算是个除了五服的皇亲国戚,靠着皇的恩德隐蔽,在京城做个只会走马遛鸟的纨绔子弟罢了,而如今在这里,至少我瞧着这冷家的子孙后代,都是饱读诗书,胸怀壮志之辈。将来的出路如何?王妃已经与你们指点迷津,进可出将入相,退可安享太平。我们魏家,如今对你们并无可待压榨。
只要你们顺应天命,将来未必不是一片坦途,若是当真如你所言,心依旧有所惦念,不信天命,那么你们冷家的有志儿孙早该起事,而不是在这偏远的山庄之,吃着山野杂味儿,与我夫人斗嘴皮子。”
冷家大老爷怒发冲冠“如今是在我们冷家山庄,你竟然还敢这样口出狂言?什么天命?难道你们魏家是天命?我们冷家也是皇族后人,唯一的出路难道是要对你们俯首称臣,做你们的马前卒?”
魏明煦冷眼道“若是真有骨气,不肯折腰,又无计可施,那么早该以身殉国,而不是在此苟延残喘。”
“够了!”昭惠公主终于出声,止住了这场闹剧,她缓缓睁开眸子,一双浑浊的眼眸盯着魏明煦,却显得波澜不惊“王爷也在我这小山庄里盘桓多日了,穷乡僻壤招待不周。耽搁王爷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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