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这是他的话。
袁飞脸色数变，好一会儿才道：“黄泉是什么，你知道吗？”
“亡魂的归宿。”这人给了袁飞一个十分微妙的答案。
袁飞想了想后，道：“可我的影子还在！”
“原来你并不是很清楚。”这人露出错愕之色，不过旋即就道：“看来你果真不是降世圣人。我说的影子，并非脚下的阴影。而是在世界的天道投影在你身上的力量，过去的力量。”
他在最后几个字上，加重了音量。
“过去？”袁飞怔了一下，他拥有上苍视野，所以觉察到过天地的大变，念及此，马上就明白了这人话里隐含的意思。
“天地不是已经大变了吗？”他问。
天道即世界规则，规则大变，自然这天道也历经了一次消亡和生长。现在的此方世界天道，是全新的天道。
这人提到过去的力量，说的自然是在此方世界，那个早已死去的天道的力量。
但那种力量，早该消亡了才是。
不过袁飞这一声问，却让这人眯起了双眼，“我现在又有点不太确定，你到底清不清楚了。”
“我自然是一无所知。”袁飞很诚恳的道，他知道的不多，只是有点猜测罢了，都没能证实，说是一无所知自也贴切。
但这人自然是不会信的，他深深的看了袁飞一眼，道：“过去的力量，能够锤炼出强悍的肉壳。你现在的身体力量，四阶、五阶的斩妖师，绝对没法奈何你。”
袁飞相当意外。
没想到这阴影两王之一，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怀疑他是降世圣人，或者该说是对他另眼相待。
另外，这个世界的过去，居然也是一个武道世界，难怪他的天神武技能够施展出来。
而且这个世界的天道武技威力，可要比吴越世界大多了。
“天地规则大变，但过去天道还没死？”
“是的，你应该是实力目前还不够，所以没办法接触到过去的天道力量。不过你的影子已经离开你，那么就算你达到了尸妖王这一个层次，也无法触及了。能触及到的，只能是你的影子。”
袁飞微微皱眉，他对这阴影两王之一嘴里的影子，还是很不明白。
不过天道投影在他身上的力量……倒是令袁飞多了几分猜测。
或许，他能在进入这个世界后不断获取这个世界的信息，并不是因为上苍视野……
“不过……”
也许，和他的上苍视野也有些关系，但更大的可能，还是天道投影在他身上的力量的作用。
“过去的天道，想干什么？”袁飞忽的问道。
“它想回来，借我们的手回来，但我们的实力还不够。当然，这与你无关，你只需要去一趟洛阳城，把你的影子引出来就行了。”阴影两王之一说道，“至于这处奈何桥，便送你了，算是一部分报酬。”
“一部分？”袁飞挑了挑眉，“其他报酬是什么？”
“不杀你，不杀她，可够？”他说着，指了指程小蛮。
沉默了下，袁飞点头：“够。”
“好。尽快吧你，他们没我这么有耐心！”这人说着，他的形体居然一下子就虚化了。
看到血肉之躯转眼变成这一幕，袁飞就知道之前出现在他面前，只是“影子”，这意味着这位曾经被埋伏不得不假死遁走的阴影王，已经恢复了实力。
这才短短几年时间？看来确实如他所说，过去的天道要借他们的手回来，他能这么快恢复，和过去的天道，绝对有极大关联。
“我想杀了他。”在一旁的程小蛮，忽的这样说。她精致的脸蛋上，没有表情，看不出丝毫愤怒，但她双眸，却是完全变成了惨绿色。
若非这个世界没有妖魔之力，她已经借此转变成妖魔了。
“我也想。”袁飞点了点头，他也不喜欢这种被人胁迫的感觉。不过杀意再如何沸腾，他现在也能控制住了。
这是他性子“钝”了后，开始恢复过来的一点人性所生成的理智。
“走吧。”他说。
“去哪？”
“当然是看看奈何桥，能制造奈何桥的妖物，一直以来可都是神秘无比。”袁飞说道，不过他话只说了一半，身处在这奈何桥之景中，他居然有一种很不可思议的熟悉感。
不是似曾相识的熟悉。
而是离开故乡数十年后，再次回到故乡中，才会有的那种陌生熟悉感。
但无论袁飞怎么走，那山还是山，那水还是水，那桥也还是桥，没有半点变化。不过那种弥漫不散的死气，却是越来越多了，逐渐给袁飞指引出了一个方向。
“那水……居然便是那妖物的尸身？”
本来死气极为淡薄，袁飞无法察觉，但死气多了后，他才发现这死气的源头是那水。而在这时，他才发现了水中的异样。
妖物据他所知，在这个世界是无法被杀死的，但那水，确实是曾经某种妖物的尸体，而且还是被杀死的。
“那是……”忽的，袁飞瞳孔一缩，他极度震惊。
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的熟悉感来自哪了！
也知道是什么东西杀死了这妖物。
“神力……”
袁飞看到了水中的一抹金芒，那是极为璀璨又极度暗淡的金色，气息隐晦，若有若无，几乎没有，但那种不死不灭之力，袁飞是断然不会认错的。
“有天神曾经来过？”
袁飞哪里还能按耐住内心的激动，他急忙过去，启动了潜能，开启“真实”之能。
这一次，潜能直接归零！
袁飞顾不得惊愕，他看着视野中逐渐出现的信息，目光越发骇然。
名称：腐朽神力。
详细：本该永恒不灭的不朽神灵意外陨落，部分神灵尸身携带神力坠入此界。神尸本不朽，但受到未知诡异影响，逐渐腐朽，尸气弥漫此界，致使天道尸变，天地混乱，生死颠倒，尸妖横生！
神力腐朽，生气枯涸，化为破败根源。此界天地灵兽蜃楼意图炼化腐朽神力，尸变关头，自尽而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