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日常》 第69章

    许泽谨的话, 让方永续诧异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笑了起来, 打趣地说道：“恐怕那两本书是你特地给大囡姐的吧。其目的, 我想不言自明。”

    许泽谨听了这话就是一愣，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笑容。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这也是我临时起意罢了。人家到底会不会上当,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可就目前的情况来说, 人家还真的踩了我这个坑。那就等着吧。”许泽谨一脸得意地说动啊。

    方永续摇摇头说道：“你啊，小心把你自己饶进去，到时候可有得你烦了。你也不想家里的那些书被谢文杰算计去吧。”

    许泽谨脸色有些难看，不过自己不去算计人家，人家不也来试探算计自己了嘛。

    “可难道我不坑那人, 人家就算了，你看看今天这一番话又是从哪里来的。他又不是我姐夫, 了不起给点面子，不高兴, 我就不理人家。行了, 我们不要说这些扫兴的话了。还不如说说这几天看过的书呢。这些书本我们也就看了一点点，就让人帮着抄写了，现在咱们就要细细地看了。”许泽谨说到后边，觉得没甚味道，还不如说说读书的事儿。

    方永续点点头。

    “是该好好地看看。我这里的书，我就细细地抄写下来，你那边也别忘了。我们两个不是约好了各自抄写一半给自己。这样子咱们各自都有一批这些书了。”

    这是当初在路上的时候两人就商量好的。

    “放心，我也正在抄呢, 至于我给我大姐的那两本书，早就在当初花溪村的时候就抄写好了的。还特别用心地抄写呢。”许泽谨笑着对方永续说道。

    这点方永续当然是知道的，当时还帮着抄写过不少页。

    “咱们不聊这些了。你是个怎么打算的，还是住在咱家日日去学堂。又或者在家里看书抄书，做题？”方永续问道。

    许泽谨想了想，这才说道：“我还是在你这里吧，在家里吧，虽然日子过得舒服。不过我阿奶和我姆妈总觉得我读书辛苦，日日给我炖好东西吃，吃得我都快脑满肠肥了。”

    许泽谨说到脑满肠肥这个词，情不自禁地就抖了一下。

    方永续被这一动作给逗笑了。

    “哈哈，你还真会形容，行吧，反正你的房间都给你留着呢，住在一起也好。那咱们有问题也能及时讨论。还有跑步，这可是阻止你脑满肠肥最有效的方法。”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也就开始铺着抄书，讨论遇到的问题。

    有的时候时间真的是不经念叨，说着来年二月的县试，这过了年，二月也就不远了。

    越发地靠近二月，许秋氏和许白氏两人就开始忙碌起来，为许泽谨准备考篮。只是在这之前，许家最近几十年都没有人参加过科考，也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

    也幸好，陈家村有不少人参加过科考，就是大囡小叔子谢文杰也是参加过不少次。如今这谢文杰也是童生了，只差院试这一关，过了那就是秀才。只是大囡是知道这谢文杰的为人，虽然也问了她婆婆。

    不过心里是不放心的，平日里去外边，跟陈家村的一些年轻媳妇子做针线、聊天，偶尔的时候也会问到这个问题。毕竟有好些媳妇子的男人都有参加科举考试，甚至是也有考上秀才功名的。这才打听了个七七八八的。也不过是带些笔墨砚文具和食物就行，毕竟统共五场考试，每场一天，早进晚出。

    谢文庆也在几个考功名的好友那儿打听了一番，注意事项大同小异。这才瞅了一个空儿，小夫妻两个就款款地回娘家了。

    到了许家村，许大囡就快走几步朝家走去。

    谢文庆看到媳妇这个样子，摇头笑笑，没有什么不满。两手拿着满满的东西，朝许家走去。

    才进门，许大囡正高兴地跟许秋氏三人聊天。

    “是吗？这可好，我还担心不知道给麦子怎么准备。你打听到了，这便好了。我们就照着你说的准备。”许秋氏拿着许大囡给的单子，高兴地说道。

    许大囡笑着点头。谢文庆也进门了，许白氏撂下两人，就匆匆去做厨房了。

    许白氏再出来的时候，已经端了两碗糖听蛋。

    “来来来，文庆，大囡你们两个吃碗点心。从陈家村赶过来也用了不少时间吧。这次麦子的事儿，你们可是出了大力气了。”许白氏笑着招呼两人吃点心。

    许大囡接过碗，也不客气地吃了起来。才咽下口中的蛋，这才问道：“阿奶，姆妈，麦子呢？怎么没有看到他出来呢？不是说已经回家温书了嘛，怎么又去柯先生那儿了？”

    许白氏笑着说道：“麦子啊，他是去了柯先生那儿了。不过这次你阿爷和你阿爹也跟着一起去了。这是要去县衙登记履历，还有互结和具结的事儿。这次柯先生名下就有五人一起考试，正好五人互结保单。至于廪生，柯先生也已经跟镇子上的沈秀才商量好了的。咱家出了二两银子。这也幸好有柯先生在，否则沈秀才还不一定答应。”

    许大囡没有想到科考如此麻烦，只是转头看谢文庆。

    “是这么回事，主要也是为了保证大弟不冒籍、不匿丧、不替身、不假名，保证身家清白，非娼优皂吏之孙，本身亦未犯案操贱业。你只管放心，这也是谨防有人作假罢了。否则对其他人就不公平了。”谢文庆读懂了许大囡眼中的意思，细细地为其解说。

    许秋氏和许白氏看着耐心十足的谢文庆，相视一笑，欣慰果然没有选错女（孙女）婿，小夫妻两个好好地过日子，这便让长辈的最放心。

    被说到的许泽谨，真跟方永续另外四家人一起跟着柯先生在县衙填写履历。

    虽然许泽谨早就问明白了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三代存殁履历。可许老汉和许大山两个还是不放心地跟着过来。当然这是人之常情，因为方家、顾家、吴家和宏家也基本上是全家出动的。对了除了许泽谨好友四人，还有一个就是宏学文，便是镇上书店掌柜的孙子。大家都是在柯先生那儿学习的，彼此熟悉，倒是不用担心哪个作弊，连累其他四个人。

    柯先生看五人都到了，这才带着五人进了县衙。至于沈秀才，可不止是为许泽谨五人具保，还有其他人，早就在礼房等着了。

    所以说，这沈秀才的收入可是跟柯先生不一样的，即使不开私塾，也是不愁赚不到银子的。当然，这其中也是有风险的。若是有哪个人被查出来有任何不妥和作弊的，他这廪生就要被取消了。

    “沈秀才，这次又要麻烦你了。这就是我的五位学生。”柯先生拱手笑着对沈秀才说道。

    听着介绍，许泽谨朝着对面沈秀才看过去。见也就三十来岁的年纪，蓄了一簇美须髯，文质彬彬。

    沈秀才也朝柯先生一拱手说道：“你的这几个学生我也是听说的，是个好学的。再者我也已经见过各自的家人，都是安守本分的，确实没有什么风险，我这才帮着具结。”

    那边礼房的胥吏登记了五人的情况，沈秀才上前签下自己的名字。胥吏这才给许泽谨五人发放准考文书。

    许泽谨小心地接过准考文书，验看准确不误，这才小心地折起来放好。

    后边还有人进来办事，所以柯先生也没有多留，直接就带着五人出了礼房。

    出了县衙，许老汉等人翘首以盼，一看到许泽谨五人出来眼睛都亮了。

    许泽谨顾不了其他的，忙往许老汉这边走。

    “可都登记好了？那准考文书有没有错处？弄错了，可是要错过两年呢。”许老汉絮叨地问道。

    许泽谨郑重地点点头：“阿爷放心吧，我在出来前就看了两遍，没错儿。”

    许大山站在身后插不上话，只能耐心地听着。反正许老汉问的话，也是自己想要问的。

    另外一边方永续也来到了方大夫面前。

    “永续啊，你也都查好了吧。”见方永续点头，方大夫这才欣慰地说道：“这便好。没事咱们就先回去吧。你也好多看点书。”

    方大夫的提议得到了大部分人的同意。不过许老汉却有不同的意见。

    “方大夫，等等，我想着这次麦子几个人都在这里考试。正好我在县上也有一处店铺，后边有一个院子。住五个人是绰绰有余的，离着考场也不是很远。不如就去那地方看看。五人都住在一起，一起赶考，能省不少麻烦。”许老汉开口提议道。

    许家这几年那是真的起来了。许泽谨模糊地也知道点家里银子是不少的。没有想到居然在县里置办了店铺，真是万万没想到。不过转念一想，家里能多些钱自然是好的。

    顾家有钱，在县里也有宅子，既然许老汉都提出来了，况且许泽谨这半年时间可是拿出多本书籍借给顾子俊看，自家可不能小气了。

    “还是住我家的别院吧，那里立着考场也不远。更何况他们五个是去考试的，你那房子，前面是店铺，难免嘈杂，影响他们五个温书可不好。我看就我那儿吧，我那别院有两进，离着外街远，真好适合看书做题。”顾子俊之父，顾维翰立马说出更好的提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