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许家村非常宁静, 只除了在村头的许泽谨家。本文由 。。 首发
今日是许泽谨出发要去吴州府, 乘船去京都。这是要准备去考三年一度的会试。这三年过去了, 许泽谨觉得自己的火候够了,能够下场试一试了。
早在三年前吴州府的京都大运河码头送走了方永续。后来会试之后,传来消息, 方永续考上了进士, 不应该说是同进士。没有资格考庶吉士,好在有方石斛这个当爹的撒银子,很快就候补了一处知县。这处地方虽然挺穷的,不过还是在江南附近,这里还是能够做出政绩来的。
许泽谨在吴州府的时候时常接到方永续谢来的信, 这些得益于方石斛的购药商队。这也是方永续的一个政绩。那处地方山岭多,药材什么的也比较多。只是因为道路的问题, 想要运出去就是个困难。还是因为山岭多,种粮食的地方少, 粮食歉收, 温饱都成了问题。
方家的商队,带着大批的粮食进入,换得此地的药材,这就是合作共赢。再者此地有不少的木耳、香菇之类的,运道吴州府,放在谢文庆的店铺里寄卖或者转手一下,也是能赚到不少的银子的。
方永续当了官,许泽谨的心思也活泛了起来, 这回就轮到自己了。心中不免握拳,相信自己也不会太差。
许泽谨的行李都收拾好了,这回是许大山和许东两个陪着许泽谨一起去京城。
方永淑抱着儿子仔细地查看这行李。
许泽谨接过孩子,这才对方永淑说道:“不用看了,昨儿,前儿你都查看了多少遍了,不会有错的,再是少东西,得过到了京都,我再让东子去买就是了。在京城什么东西买不到的。”
说完这些,又把孩子放下了,如今孩子已经有两周岁了,倒是能走能跑。就是太会跑了,一个人看着,一天到晚的,真的是累死人了。平日里都是许泽谨两口子自己看着的。最多方永淑的陪房帮着看着一会儿,其他都是自己亲力亲为的。孩子也跟两人亲近,许泽谨还想着,再过两年,就该给孩子启蒙了。只是如今倒是要先离开半年了。
“我这不是担心吧。再怎么的,我都觉得好像少了什么。还有东西自然是咱家准备的好,外边的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呢。我不放心。对了,这些药,你一定要好好地拿着。姆妈还拿了一包锅底灰,若是水土不服了,那就煎水来喝。当然了,万一生病了,那你就一定要找大夫。”方永淑对着许泽谨叮嘱道。
许泽谨接过纸包放好,点头答应。
“行了,我也就去半年时间,惠南街那儿,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了吧。直接在家里带着小宝,这样家里有人可以给你搭把手。这样你也不会太累。若是你喜欢行医,那在家里坐诊也是好的。不止是咱们许家村,周围还有不少村子呢。你都可以去行医的。”许泽谨犹豫了很久,这才对方永淑劝说道。许泽谨实在是担心方永淑一个人在吴州府住着,即使有大姐许大囡在附近住着,许泽谨还是很担心的。
方永淑听了就笑了起来,“放心,我就是这么决定了。如今小宝也可以认识一些字了。我就在家里住着。每天也只坐诊半天时间,家里都能顾及到。你放心,家里我也会好好地照顾的。我每过几日都给家人把脉,大家每天都好,你在京城才能放心。”
分别的时候总是要到的,小院儿的门被敲响。许泽谨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许大山和许东两人。
“准备好了,咱们要出发了,否则赶不上上船的时间了。”许大山笑着对许泽谨说道。知道许泽谨小两口肯定有些话要说,所以才到不能等的时候,才过来提醒的。
许泽谨笑了起来。
“阿爹,都准备好了,我也跟永淑也说好了。让她住在家里,想要给人看病也在附近几个村落里。这样孩子有人照顾了,她也能照顾家里。”许泽谨对许大山说道。
许大山听了这话,自然是同意的。儿媳妇和孙子在家里,他也就放心了。
“这样啊,那就最好了,我原本还担心她们两个人呢。这边好,家里有你阿爷和二叔在,一定没事的。我们两个人在京城也能安心。”
行李由许大山、许老汉、许大河、许泽玉、许泽义、许东、许泽谨一起拿上马车,很快就搬完了。上了马车,由许东和许大山两人驾车。
一行三人紧赶慢赶的,就在傍晚十分才到码头。
方石斛带着小儿子已经到了码头了。
“就知道你们不到这个时候就到不了这里的。泽谨啊,过去了,就好好地考。家里不用担心,我反正每月都回去一趟,有什么事儿,我会帮着解决的。”方石斛拍着许泽谨的肩膀说道。
许泽谨自然是感激地说道:“多谢岳父了。此去我最多一年时间,不论中没中,都要回来的。家里劳烦你了。”
总归是方石斛有钱有人脉有手段,家里如果有事儿,就全靠这方石斛帮着周转了。当然了,许家有许泽谨在,一般的角色人物,都不会去得罪许家的,更何况,许泽谨这次是去参加会试的,这万一许泽谨考上了,那是更加地不能得罪了。
叙话一会儿,许泽谨乘的船要开了,也就自然地告别上船了。
许家没有包下船,而是跟几个学子一起包下的。大家都出一份钱,这样压力就小了很多。平日里在船舱里呆得无聊了,许泽谨就出来甲板上跟这些学子聊聊天。这些学子其实算起来,都是许泽谨的同窗呢。
在吴州府一地的,能考上举人的,基本上都是左迩书院出来的。比如跟许泽谨关系好的祝梁师兄,祝梁师兄终于在去年的乡试中考得了举人的功名。如今已经而立之年的他,虽然对制图更加感兴趣,不过还是决定跟许泽谨一起去京都考一次。最主要的是,他想进翰林院,那里有最顶尖的营造方面的书籍。
许泽谨听了这个强大的理由,真的也是醉了的。不过许泽谨也是羡慕祝梁师兄过得纯粹。两人的交情那是更好了,相对学问上的一些问题,两人讨论地不错。因为观点差不多,倒是有不少的心得。许泽谨把手中的那些古籍拿出来跟祝梁师兄分享。
“这些书不错啊,好啊,你小子可真有办法。”祝梁师兄看到其中有一本是关于营造方面的书,这是许泽谨带过来送给他的。拿在手里,让祝梁师兄爱不释手。
“也不是,这就是遇到了。你也知道的三年前,我三姐出嫁,我去送嫁,在我三姐那边遇到的。这本书就送给你了,我知道你喜欢这个的。”许泽谨笑着对祝梁师兄说道。
“这多不好意思啊,再说了,你不是也挺喜欢营造的嘛。”祝梁师兄是接受了,不过嘴里还是有些推脱的。
许泽谨哈哈笑了一声。
“这本书就是我抄的,原本我还放在家里呢。放心吧,也就费了一些笔墨罢了。行了,你手下吧。我入行,还靠师兄您带着呢,要不然谁会给我单子呢。”
这一路顺风顺水地一直到了京城。当初方永续上京赶考,方石斛为着能让他安静地读书,所以在京城买了一处宅子。作为方家的女婿,方石斛让许泽谨住进去,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三人住进去反而多点人气呢。
才在码头下船,许泽谨就看到了不少人来接人。甚至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这是方家的二管家,许泽谨在方家见过几面的。这几年倒是没有在吴州府看到,原来是被派到了京城呢。这倒是没有想到的。
“吴管家,你怎么来了。我们这三人行李也少,直接在外边拦下两辆车,直接就能到地方了。”许泽谨笑呵呵地对吴管家说道。
吴管家听了,就笑了起来。
“没有,自从前几天接到老爷的信儿,我就日日过来等着,总算是把你们盼来了。这外边叫的马车谁知道是什么人家,还是做家里车子吧。姑爷,我带了三辆马车过来。若是还不够,就在外边再雇一辆,把不重要的东西放在那辆马车上。”吴管家恭敬地对许泽谨和许大山说道。
让码头的劳力把东西搬上马车,吴管家带着一行人往城里去。
方家买的宅子在外城城南,住在这里的人,家里日子都不错。这里立着贡院也不是很远,坐着马车过去也就是两刻钟的时间而已。到了会试进场那天,许泽谨还能多睡一会儿。
当然了,咱们不是说这个,就是让许泽谨早点起来,在马车上也是能够打个盹儿。
到了门口,早有门房开了大门,让马车直接进了二门。
吴管家首先下了马车,指挥着其他下人帮着搬行李。
看许泽谨和许大山下了马车,吴管家就过来笑道:“姑爷,亲家老爷,院子已经准备好了,还是叫繁花院,来之前我让丫头们日日打扫。你们看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对了,厨房那儿也准备了席面。你们要不先吃了在休息。”
许泽谨看了一眼许大山。
“阿爹,我看咱们就先吃点东西,这一个月坐船,吃得最多的就是鱼了。现在咱们也好换换口味。”许泽谨笑呵呵地对许大山说道。
许大山听了之后,自然是没有意见,什么都没有比许泽谨吃好休息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