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谨倒是也不放心方永淑一个人住在吴州府的。也赞同方永淑留在家里。家里有许白氏和许秋氏在, 他才能放心。
回来几天后, 胡家胡掌柜的就shàng mén了。
“胡掌柜的好啊, 来来来里边请。”许泽谨笑呵呵地招待道。
胡掌柜的这次来,可不是独自一个人,跟来的还有胡轩, 和挑着聘礼的不少下人。
进了许家门, 聘礼直接放在许家主院庭院里。胡掌柜的和胡轩两人被迎进堂屋吃点心,至于其他挑夫,也被何妈带着去其他的屋子吃点心去了。
几人才坐定,胡掌柜的就地上聘礼单子给许老汉。许老汉看了一眼,就递给许大山夫妇看。
许泽谨坐在边上看着许白氏脸上藏也藏不住的笑容。就知道这聘礼是合了她的心了。这样便好。这不看许白氏看胡轩越发地满意了嘛。
胡掌柜的和许老汉商量婚期。因为离着远, 商队又不能耽搁的,索性就挑最近的好日子。正好五日后的日子不错。虽然不是黄道吉日, 可也是宜嫁宜娶的日子。
等胡家叔侄吃了午饭之后就回去了。
而许家就开始忙碌了起来。虽说是二嫁,可到底还是嫁女。总也要置办像样的几桌席面吧。
至于许三囡的嫁妆, 之前和离的时候已经把当初的陪嫁都拉了回来。这回再添上一半胡家送来的聘礼, 这就很好看了的。许家村里不少来帮忙的媳妇子看着这些嫁妆那是羡慕嫉妒啊。这可是不少好东西啊。这嫁过去一辈子都不用愁吃穿了呢。
许家出嫁的其他四姐妹也回来陪伴许三囡。
许大囡看了这些倒是不眼馋,反而是有点忧心地说道:“三妹,你这一次嫁过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嫁。你在那儿如果受了欺负千万不要忍着,一定要写信回来跟家里人说。咱们家也是不差的。”
许三囡听了,笑着说道:“放心,大姐我可不是那种好欺负的人。再说我大弟是举人,他们胡家也该是给他面子的。你只管放心吧。大姐, 你帮我跟大弟说,年前的事儿是我鬼迷了心窍,指望他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许大囡听了,点头笑着说道:“这才对,如今你有了好归宿,我也就放心。大弟那儿你只管放心,他不是那种人。只盼着你也要体谅他的不易。”
不管如何,许三囡和许泽谨之间已经达成了谅解,不过许泽谨也不会待她如许大囡那般亲密。不过这些也够了,真的许三囡有事儿,许泽谨也不过袖手旁观的。
日子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许三囡的好日子。胡轩shàng mén接亲,在许家吃了告别饭之后,这才由许泽谨和许大山一起送嫁出门。
许三囡直接被接到了沥县的商队宅子里。
宅子里也摆上了席面,商队的所有人都参加了这次事儿。至于回到西北胡家,到时候还要办一场呢。
许泽谨和许大山两人倒是准备回去了。商队也准备胡轩两口子三朝回门之后就出发回去。许泽谨已经跟商队的胡掌柜的商量好了的,准备跟着一起去,算是送嫁。也是想着看看这一路的名俗和风景,也许对学业上也是有好处的。
三朝回门很快就过了。许泽谨带着一包袱衣物和一个小厮出门了。这个小厮是才买的,也是许秋氏和许白氏不放心,这才想着给找一个下人照顾许泽谨。再者,过两年,许泽谨就要去京都赶考了,身边是该有这么一个人跟着,这才能让家里人放心。
等到商队出发的日子,胡掌柜的给许泽谨一行两人拨了一辆马车。这便跟着商队出发了。
出发这日,许家众人和方大夫一起来送行。
“这些药,我是最近请我阿爷帮着制的,都是防治一些伤寒、拉肚子之类的常见病。你一定要好好地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方永淑拿出一大包的药交给许泽谨。
许泽谨是忙着点头。那边许秋氏和许白氏则是拉着许三囡依依不舍地叮嘱着话语。
“这去了西北之后,你一定要好好地过日子,也要孝顺公婆。可也要挺直了腰杆过日子,不能让人欺负了去。如果,我说的是如果,你真的过不下去了,那就回来,家里还不少你一碗饭吃。”许白氏抹着眼泪对许三囡说道。
许三囡这几日跟胡轩相处地不错,夫妻生活过得也不错。所以这会儿脸上已经去了当初和离时候的阴霾。脸色红润有光泽,谁见了都说是个幸福的小女人。许秋氏是看到了的,所以也就不再多嘱托了,反正老大媳妇许白氏已经把她要说的话都说了。
很快上多的货物都装车了,胡掌柜的拍胡轩过来催促。
“岳母,太岳母,还有弟妹,我们该出发了,不知道你们说完了吗?”胡轩不好意思地对几人说道。
这可好,许白氏又拉住胡轩叮嘱起来。许泽谨看了一会儿笑话,这才上前说道:“好了姆妈,差不多了,再耽误下去就要错过晚上的宿头了。”
有了许泽谨说的这话,许白氏也就不好再拖着女婿了。
许泽谨再转头跟方永淑叮嘱几句,这才上了自己的马车。小厮许东东子,也跟着上了马车。很快车子就懂了。
摇摇晃晃地走着。才出了沥县,许泽谨倒是没有什么看的兴趣,反而是躺在棉被上闭目养神。
走了一上午,车队才停下来。许泽谨才下马车,就被胡轩招呼去吃午饭了。
“泽谨,过来一起吃饭吧。出门在外有些个简陋,不过你姐少了一锅汤,就着馒头吃,至少吃着顺畅。”胡轩笑呵呵地对许泽谨说道,还在那儿炫许三囡的厨艺呢,虽然那只是一锅汤水。
又热汤和,总比就这冷水吃馒头好吧。许泽谨自然乐意过去的,这既是给许三囡面子,更是给胡轩面子。
许泽谨带着东子在许三囡这边吃了一顿不是很丰盛的午饭。不过至少吃好之后,许泽谨整个身子都暖和了不少。
吃了午饭,商队继续前行。在傍晚之前,也就出了沥县,进入下一个县城。到了地方,商队领队已经在客栈安排好了,半个客栈被包下来,许泽谨带着东子跟着许三囡住一个院子。
因为天儿还是很冷的,许泽谨也就没有要求洗个早,而是用热水洗漱了一下,也就吃了晚饭睡觉了。
一夜好眠,早上还是东子叫醒的。
早早地吃了饭,许泽谨就又跟着商队出发了。
这一路,似乎没有多少功夫逛一下所在的地方。都是在马车上呆着。当然商队也有停下来休整的时候。一般到了大一些的城市,都会停下来的。不仅是休整,也是做生意。这一路过来。赚些钱也是容易的。再在这些城市贩些特产回去,这里边的生意有不少。
许泽谨看着这些,倒是也来了兴趣。虽然跟着商队,吃喝住行都不用发愁,不过许泽家还是给许泽谨带了足够的钱。许泽谨自然是要买些东西的。
读书也许许泽谨在行,做生意,那就是胡轩了。许泽谨也没有什么开不了口的傲娇的情绪,直接找胡轩该贩些什么东西,最好东西小些,比较畅销的那种。
胡轩听了这话,自然是费心费力地帮忙。许泽谨的马车里也就那么大的地方,不能带太多,再弄一辆马车不划算。所以只能带小一些的货物了。
这一路跟着胡轩做做小生意,许泽谨倒是兴致勃勃。
胡轩看着这样的许泽谨,不免好笑地说道:“泽谨,在我们那儿,那些读书人可是万万受不得这些阿堵物的。可到了你这里,倒是有些不一样了。”
许泽谨笑着说道:“是不是我这么爱财。三姐夫,我跟你说,那些人不过是表面装装而已,哪里不爱钱。要不然你看那些当官的多有tān wū的。这里边就是这个道理。我呢也喜欢钱,可我信奉君子爱钱取之有道。我在左迩书院读书的时候,也有出去帮着那些有钱的财主画院子图纸的。这些就是我的赚钱手段。”
听了这话,胡轩看许泽谨的目光,少了敬畏,多了亲近。
“听了这些话,什么有道理的话语我不一定说的出来,不过我觉得你如果以后当官的话。不会成为贪官污吏,即使不谈钱,你的生活也能过得富足。”胡轩真诚地对许泽谨说道。
许泽谨听了这话,就笑呵呵地说道:“借你吉言,不过是否能当官,那还是个未知数呢。姐夫你也知道,会试,那是汇聚了全天、朝最厉害,最聪明的人。其实我能考上举人,这已经是比我的目标高了一级。我当初想的是考上秀才,免除家里的劳役。可读书一旦开始,人的心中的野心就不同了。”
胡轩听了这些话,倒是笑了起来。
“我对我弟,就是要求能考上秀才,就是童生也好啊。不过我看他读书没你有本事,本身不努力,又没有那个天赋。我看过两年,也就会跟着我们出来行商了。我们那儿,地是多,可没有江南出产的多。教过税赋之后,也就没有多少了。还要防着闹地龙,所以我们才狠下心来出来行商。这十几年了,因为跟谢大哥认识,所以咱们这几年日子好过多了。”胡轩自嘲地对着许泽谨说道。
却原来胡家也是才刚刚起来的,倒是跟许家差不多。不过也没事,还是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