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舍里热闹了不少日子, 许泽谨倒是收获了不少人缘, 毕竟来问问题的人不少。只要是许泽谨能回答的, 自然是一点都不保留地解答了。至于不懂的,学里还有先生呢。
村长孙子许泽青也赶了过来,这回因为有许老汉的关系, 也住进了方家宅子, 倒是热闹得紧。
进过这一年多时间的沉静,许泽青倒是长进不少。许家的那些书,也翻看地看不多了。这次院试看来是有把握不少,也算是厚积薄发了。
许泽谨和方永续两个在考院试的正日子,送了大伙儿去贡院kǎo shì。
等四人悉数进了贡院, 许泽谨和方永续两人还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怎么,你真的不打算今年去考乡试?试试也无所谓啊。就当是陪我。他们四个人进去也不知道能否中一个。”方永续问道。
“嗯, 还是不打算考,不过我倒是想去见识见识, 预备三年后再去考。到时候我陪着你一起去啊。”许泽谨笑着对方永续说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 方永续也就不再多说话了,许泽谨都打算好了。
“你那个图纸都画好了吧?画好了的话,那就认真看书吧。虽说你这届不去考,可到底不能把功课落下了。”方永续一直像个大哥哥一样地照顾许泽谨。
许泽谨笑眯着眼睛,点点头。
“已经画好了,也交给了何盐商了,他很是满意。我跟祝师兄两个已经把报酬拿了,这回可足足有五百两。倒是可以抵过我一年的努力。我自己留一百两, 剩下的四百两继续交给姐夫做生意赚钱。”
这话方永续倒是不反对,谢文庆做生意是把好手。许泽谨赚来的银子在他手里都翻了倍了。要不是是方家钱不少,方永续都想跟着一起投钱进去了呢。
“谢姐夫的生意做得很不错,我想着那谢家老两口怕是要后悔了吧。把这么一个能干的大儿子给净身出户,这二儿子就知道算计人、读书,却不知道经营家计。我看啊,早晚有一天得把那个家给败了。这次我爹说,这谢家父子来州府,住的是最好的客栈。离着贡院那是最近的,那银子可花得厉害了。”方永续眯了一下眼睛,对着许泽谨说道。
许泽谨一脸的莫名,不过很快就隐去了。
“他们家的事儿,我也不想去管。反正我大姐夫净身出户了,跟他们搭不了界。我大姐夫是个能过日子的,这日子越发红火了。等我学仁外甥长几岁,到时候跟着我读书,定是差不了的。”许泽谨一脸无所谓地说道。
方永续听了之后,笑呵呵地说道:“你就不怕这孩子跟他二叔学?”
许泽谨摇摇头,肯定地说道:“那不会,我大姐和我大姐夫教出来的人,不会成为那个样子。我也会好好地教育,不仅是要会读书,还要会做人,做人要有品。”
方永续听了,想想许家的人,又想想谢文庆的人,孩子还是要靠人教育的。那个谢文杰就是欠收拾,被家里爹妈给宠坏了。
随着天儿微微亮了起来,送考的人群也就散了,许泽谨和方永续说了两句话,也就上车回去补觉去了。
来来去去几天,总算是把这院试考了。
许泽玉不比许泽谨,日日跑步锻炼身子,如今才把三场院试考完,许泽玉就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大夫把了脉,直说是累着了,让好好地休息一下就行了。
许泽谨这才放心下来。
再过个十天半个月,贡院外放榜。
许泽玉没上榜,吴清源没有上榜,顾子俊也没有上,倒是许泽青上榜了,虽然是吊末位的,可那也是秀才。
许泽谨还特别留意了,那榜单上没有谢文杰和宏学文。许泽谨这才放心了下来。这就好,就能杀杀这两人的威风。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乡试,虽说还有几个月,不过动地是该先动身才行,适应一下环境,省得才到就下考场,万一水土不服的,也没个时间适应适应。
这次许泽青考上秀才,就想着接下来就去乡试。如今这都二十来岁的年纪了,不能浪费每一次的kǎo shì时间了。方永续这次也是准备去的,方石斛早早就帮着在申城物色了一个小院儿,那边离着贡院不远,又安静,倒是个好读书的地方。
这不院试才放榜,方家就准备着出发去申城。许泽青也跟着一起,虽然出些银子,不过方家出大头,许泽谨倒是也跟着一起去了。他身上也有些钱,也想去申城见识见识。
这段时间在书院,许泽谨倒是见着宏学文,不过倒是没有了当初的傲气劲儿了。对于许泽谨,只做不见罢了。
因为想去申城看看,所以许泽谨又向书院请了几个月的假期。书本是拿得多多的。到时候也可以跟方永续他们一起看书。
方石斛给许泽谨他们找了一个商队,又让方明和方新两个跟着,照顾三人的生活。
吴州府离着申城不远,也就是走两天两夜的事儿。而且一路过去都是官道,安全倒是没得说的。跟着商队,什么事情都有人张罗。
才来到申城,三人随着商队进城,进了城才分开。
方石斛当初来寻摸宅子的时候,就带着方新,这会儿是熟门熟路把人安稳地带到了桂花巷的房子。
宅子有一对老夫妻看着门,男人当门房,婆子收拾院子兼烧饭做菜。
才进屋子,老婆子就上来了。
“三位少爷,热水和饭菜都得了,您们是先吃饭,还是先去洗澡?”
许泽谨直接就站起来说道:“我这不收拾收拾吃不下饭,我还是先去洗个澡再来吃饭吧。”
说着许泽谨就去洗澡了,被许泽谨一说,许泽青和方永续两个人也没有兴趣先吃饭了。
“行了,那我们就先洗澡吧,饭菜还是在灶房热着吧,一会儿来吃。”方永续也做出了这个决定。
等三人都洗漱好,方才再次聚在堂屋里。婆子把饭菜端上来,三人才吃下热饭热菜。
“呼,总算是吃上了顺口饭菜了。杏婆子做的饭菜真不错。比在路上的客栈吃的饭菜好多少倍了。”许泽谨舒了一口气说道。
“谁说不是呢,今晚我就能睡个好觉了。我这两天都看不进书去了都。”方永续也跟着叹息道。
许泽青喝下一口汤,笑着说道:“我还真没出多少远路。要知道当初你们可是去过花溪村的,那里可这里远多了。”
许泽谨笑着摇摇头。
“这不一样,当初去,什么事儿都是长辈安排好的,就连住土地庙,那也是有长辈,安心着呢。这回咱们可是自己出来,自己得给自己做主,自然是心里提着的。”
却原来是如此。
“你们跟我也是一样的啊,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提心吊胆的。原来大家都一样的啊。”许泽青笑呵呵地说道。
吃了饭菜之后,三人就去休息了。
三人在院子里足足呆了三天,才休整过来的。
这天傍晚,许泽谨三人聚在一起说话。
“咱们来这里也有三天了,这申城还没有出去走走呢。在这里还要住好几个月呢,与其心中惦记着,不如咱们明日好好地逛逛。逛个透彻,然后咱们就安心地读书如何?”许泽谨首先提议道。
听了许泽谨的话,方永续和许泽青两个人都看过来了。定定地看着许泽谨。
“看着我干什么呢?难道你们不好奇,不想逛逛这申城吗?这里可是比咱们吴州府都要热闹都要大呢。我可是想要多看看。反正我这次来就是来见识的,自然是要知道这申城是如何样子的。再过三年我再来我就知道这里就是哪里是哪里了。”许泽谨一脸无辜地对着两人说道。
方永续和许泽青两人对视一眼,这才说道:“那就去走走,就挑明日吧。”
决定了之后,大家伙儿决定明日就去看看。
第二天一大早,许泽谨三人都兴奋地早起了,兜里揣着钱,早饭也不迟。直接去外边吃去。
桂花巷安静非常,可走出两条街去,就热闹非凡了。
三人就直接找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一碗小混沌,一根油条。还有豆腐花等等。吃得三人肚子都要撑起来了。
等吃着差不多了,三人就开始逛了起来。
街边可真热闹,东看看西看看,许泽谨看着好的东西,东西也不贵,许泽谨就掏银子买了下来。送给家人,长辈。难得出来一趟,总要给家人带点东西回去的。
读书人最喜欢逛的地方还是书店,还有一些地方便是一些读书人常去清谈的地方。
读书人清谈的地方,许泽谨几个倒是挤不进去。可书店那是一定要逛逛的。
三人一进书店,就都看起书来了。这申城的书果然是不错。很多在吴州府找不到的,这里都是有。许泽谨见猎心起,看上一本书便拿起来,一会儿就准备去结账。看的书越多,就知道自己的水平离着这里的人差距越远。
自己还要在左迩书院里多读书三年,才有几分把握能来考乡试。依照许泽谨对方永续的文章,也就在上与不上两可之间,恐怕自己还有机会下次一起赴考来着。至于许泽青,水平也就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