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子日常》 第102章

    方永续想要反口, 却拉不下来脸面, 两人只能如此僵着。看小说到网这些天两人都各自默默地听课, 看书，吃饭睡觉，就是不理睬对方。许泽谨是觉着自己没有错儿, 为什么要道歉呢。

    顾子俊和吴清源两人早就看出两人有矛盾, 两人怎么说合都没有用。谁都不远低头。

    许泽谨其实心里已经没有气了，可到底迈不过娶妻这一关。就想着等下次休息，去方家，看看许大山是否还在，一定要把这个事儿说清楚。把这个婚事阻止在萌芽阶段。

    很快倒是休息的日子, 方永续要回家去，坐上方明赶的马车, 许泽谨跟着自觉地坐上马车。

    方永续也不说什么话，只是默默地坐着, 许泽谨也没有说话, 只等着车子快点到方家。

    才到了方家，许泽谨就直接下了马车，直奔似锦院。

    似锦院，许大山正笑呵呵地看着许泽谨呢。

    这会儿即使是有再多的话，许泽谨都不知道如何说出口了。

    “麦子回来了，上个休息日，怎么没有跟永续一起回来，本来我还想跟你说个事儿呢。我这回可是算计着日子过来的。你大姐和大姐夫如今也在吴州府站稳了脚跟, 我这回也是送油过来的。”许大山笑呵呵地对大儿子说道。

    许大囡在去年十二月的时候，在许家生了个儿子。当然这月子也是在许家做的。谢文庆来来回回地走了两三趟大西北，很快也攒够了钱，就在今年六月在吴州府租了一个店面，专门卖素油。这是许家榨油作坊扩大经营的产物。

    店铺后边还有一个小小的院子，几间屋子，正好住着谢文庆一家子。许大山想住，倒是倒腾不出来一个像样住的地方。为了不给女儿女婿负担，许大山就只能住到方家来。反正方石斛也热情地邀请许大山来住的。

    “上次我跟营造斋的一位师兄去了铁县，那儿有位土财主让祝师兄画宅子图纸，我也帮着去看了两眼，提了意见。阿爹我得了五两银子呢，一会儿我去街上买点东西，您给家里带回去。”许泽谨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五两银子给许大山看。

    许大山一看许泽谨手中的五两银子，眼眶都湿润了。

    “你这些钱自己留着，家里人哪里就却了这点东西，你有什么喜欢的自己去买。对了你现在手上银子还够不够？一会儿我再给你点。你大姐和大姐夫让你有空的时候去他们那儿走走。就在惠南街尽头，很是好找的。许家素油。你大姐如今就在后边院子带着圆子呢。”许大山笑着对许泽谨说道。

    许泽谨笑着答应了，不过还是固执地要给家人买些东西。

    “阿爹，这是我第一次赚到钱，您让我给家人买点东西吧。我想给阿奶、姆妈、二婶，还有三位姐姐都买个簪子，金的买不起，可买简单的银子做的应该是可以的。还有阿爷的烟叶，您和二叔的老酒，我都想到了。至于两位小弟的，我就给买些山青山酒楼的点心，就差不多了。至于平时花用的，您当初可是一次性都给我了的，我平日里也没有要用钱的地方，您就不用给我了。”许泽谨把自己打算的说道。

    许大山早就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也就随许泽谨吧。

    “也好，也让你阿爷他们高兴高兴。我们麦子如今出息了。等下次县试的时候，你还可以赚钱呢。”许大山笑呵呵地对许泽谨说道。

    许泽谨对于为人作保赚钱，倒是不怎么上心，只是叮嘱许大山几句。

    “阿爹，即使这担保能赚些钱，可为人担保若是有人zuò bì，我岂不是要被连累。到时候别说廪生了，就是秀才功名都是要被革去的。所以那些shàng mén来的人，您跟阿爷一定要看清楚，访明白了才行。宁缺毋滥，咱们不能只朝着向钱看。”

    许大山也是陪着许泽谨进了了报名kǎo shì的，对于这些事情也是清楚的。这才对许泽谨说道：“麦子放心吧，这一点你阿爷早就想到了，一定严格把关。对找shàng mén来的人都是摸过底的，绝对不会让这个事情发生。今年院试的结果刚刚出来，就有人shàng mén来问明年县试作保的事儿了。我跟你阿爷没有一口应承下来，而是私下去打听了事儿。觉得没有问题了，这才回跟你说的。”

    有了许老汉和许大山两人的把关，许泽谨倒是不用担心这个事儿了。想起明年许泽玉也要下场了，不免有些个担心。

    “豆子结保的人找好了吗？可要找人品可靠的人才行，最好都是柯先生学堂里的人，大家都熟悉，总不能坑了大家的吧。”

    许大山笑着说道：“放心吧，明年有好些人要kǎo shì呢，这些个你就不用担心了。”

    说了一会儿话，许泽谨这才头脑冷静下来，这才问起跟方永淑的婚事。

    “阿爹，您上次怎么不跟我说，要来方家提亲呢？也不问问我的意见啊？”许泽谨一脸的埋怨。

    许大山笑了起来：“上次你回家，你阿爷不是问你嘛，觉着永淑人如何？你不是说好嘛。再者咱们两家关系又好，去了永淑进门那是最好不过的事儿了。这些年方家可是帮了咱家不少忙，你可不要亏待了人家小姑娘。你想先考一下举人功名，倒是不错，咱们也不用着急，就先把婚事定下来。过个三四年再嫁过来也是可以的。”

    许泽谨听了许大山的话，张着嘴巴，不知道该如何说。方永淑的确好，可自己只把人家当mèi mèi啊，也不过说人家姑娘家好，怎么就成了答应了这个婚事上了。

    “阿爹，我何时答应了这婚事，我只是说人家姑娘好嘛。您难道连这听不出来吗？您怎么想到了婚事上了呢。再说了，我想要沉下心来好好地读个三四年，再去考科举，您怎么不理解我呢。”许泽谨找遍所有的话，只能说出如此苍白的语言。

    许大山一挥手说道：“过个三四年，你也十**岁的年纪了。你心气儿高，可你也认识不了那些门第高的姑娘啊。麦子，你听阿爹说，门当户对才是最好的。那些话本子里说的，不过是那些穷酸骗富家xiǎo jiě和自欺欺人的。你不会是看书看糊涂了吧。”

    许泽谨想要否认，可这话如何说，说自己没有那么想。可方翻遍记忆，自己平日里接触到的女性，也就自家长辈和五位姐姐，还有村子里的那些婶子，大娘。至于村子里同龄的姑娘，其实也跟自家姐姐都差不多，或者是不如自家姐姐的，至少自家姐姐都是识字，有手艺，又温婉的。想来想去，读过书，有温婉，性情又好的，也就方永淑了。

    许泽谨又不可能去找个男人吧。这是现在主流社会都不允许的。许泽谨原本不愿意去祸害人，只想着一直读书为借口，到时候可以尝试一辈子不成亲，可作为家里的长子嫡孙，这是绝对不允许的。目前看来只有方永淑了。可若是答应了，岂不是害了方永淑，自己给不了爱情，甚至是有可能给不了口口。

    “说不出话来了吧。以后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你就不要看了，你还是多看看紧要的书。好了，这婚事就这么定了，你就不要再有什么意见了。我跟你方家伯父伯母都说定了。等永续的事儿了解了，就给你们两个订婚。”许大山一锤定音，不容许泽谨反驳。

    因为有心事，颇为闷闷不乐，不过想着手中的银子，还是决定出门去把打算好的东西去买齐，然后托许大山带回去给家人。

    许泽谨拿了银子，就出了方家宅子。

    门口有下人在套马车，许泽谨倒是问了一边的门房，这是谁要出门。

    还没等门房说话，方家里出来一个带着帷帽的人，看衣裳佩饰，许泽谨知道这是方永淑要出门。也就不再多话，准备离开，却被方永淑的贴身侍女小凡给叫住了。

    “许秀才，您这是要出门吗？正好我家xiǎo jiě有几句话要跟你说，不如你来搭个车吧。”小凡笑着对许泽谨说道。

    许泽谨不妨被叫住了，不过人家方永淑如此说了，自己再矫情就有些不对了。况且往日在桥头镇上两人也是相处过的。

    只是在马车外着了个位置坐了。车夫驾了马就出发了。速度不是很快。

    小凡迅速拉了一把许泽谨，许泽谨只好在马车门口坐下了。

    “永淑mèi mèi，我听小凡说你有话要跟说，到底有什么事儿吗？”许泽谨迫不及待地问道。

    马车外的车夫一点声音都没有，只做自己的事儿。

    方永淑也是个大方了，直接就开口了。

    “泽谨哥，你对你我的婚事是否有不同意见，你只管说出来。若我真的不合你意多话，我这里可以跟我爹娘说的，婚事还只是长辈们嘴上说说罢了，想要取消是没有关系的。”方永淑温柔而又坚定地说道。

    许泽谨有想过是方永淑想说的是婚事，可没有想到她是如此直接。一时间倒是说不出来理由了。

    马车一直行进着，突然拐了一个弯儿，方永淑一个不妨，身子就是一歪，那边小凡也自顾不暇。许泽谨下意识地就扶了一把方永淑。

    入手温润，许泽谨握着方永淑的手，一时间倒是忘记了放开。知道小凡开口这才意识到，忙忙地放开。

    “许秀才，你可以放开我家xiǎo jiě的手了吗？马车现在已经平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