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那管家冷冷一笑,说道:“大人,我身为管家,或许是帮老爷清点财物时落下的,有何不对吗?”
那富商王振海立时道:“对,平时都是管家帮我清点府上财物。”
这时,明桃桃和吕十一相视一眼,心中钦佩万分,“老师真乃神人也!”
只见吕十一上前一步,问道:“敢问大人,这珠宝上可有明日的指印?”
吕文善摇了摇头,说道:“并没有!”
然而,未等吕十一再行开口,王强忽然道:“可是这只能说明这小贼没有偷盗这些珠宝,那么他杀人之实该当如何解释?二奶奶死在他的剑下,这一点他可是亲口承认的,而且仵作验尸,伤口与剑刃十分吻合,人证物证俱在。”
“噢,也是,”吕十一闻言点头,突然高声问道:“明日你就承认是你垂涎人家美色,情急之下杀人了吧!”
明日恍然一惊,冷不丁被吕十一问这一句,不由心中大急,“我哪里垂涎人家美色,你胡说八道什么?”
吕十一淡淡一笑,不再理他,回头对管家王强道:“你看,他不承认。”
管家王强负手冷笑,转过头去,看他如此一站目光锐利有神,比王振海还要有气势,绝非一般的管家。吕十一沉吟片刻,突然道:“我可否问王管家几个问题?”
王强冷眼瞧了吕十一一眼,却见吕十一又道:“你放心,都是一些简单问题,三岁小孩也都能回答上来。”
“哼,”王强冷冷道,“尽管问来!”
吕十一望着王强自信的双眼,说道:“管家早晨是否用了早餐?”
“当然。”
“人是否要喝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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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可有太阳?”
“当然有!”
“天地间可有元气?”
“有!”
“水可是往低处流?”
“是!”
“人是否有生命?”
“当然有!”
“我大周可有律法?”
“有!”
……
吕十一的问题越来越快,王管家的回答也越来越快,而且这些问题极为简单,便是三岁小儿也能轻易答出。一连串枯燥乏味,无聊之极的问题从吕十一口中吐出,二人一问一答,明快之极,根本不容有任何思考的时间,便是许多人都不由自主跟着吕十一的思维旋转起来。
“你为何要杀王家侧室?”
“是要陷害……”
话未说完,王强立时住口,眉头微皱,涨红了脸望着一脸得意的吕十一,随即笑道:“我几时杀害了二奶奶?”
吕十一却笑道:“人在极度放松之时,脑海中浮现的第一反应往往都是此人所亲身经历。刚才你脱口而出,定是你亲自所为,相信不少人跟着我的思维回答问题,在我问道‘为何要杀害王家侧室’之时,没有做过此事的人脑海之中便找不到此事的任何信息,所以回答问题时必然会有停顿,而后瞬间醒悟没有做过此事。而你则是在脱口而出之后,方才意识到然后急忙改口。”
听完吕十一这一番言语,周围被吕十一带入情景之中的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然而,那管家王强却依然不为所动,甚至开启了无赖模式,笑着对吕十一道:“这不过是你的言语陷阱,我说错了难道还不能纠正?况且,你并没有拿出证据说我杀了二奶奶,反而,我可以告你诬陷之罪。”
吕十一双眉一挑,说道:“谁说我没有证据?我有人证!”
王强冷笑一声,说道:“当时在场的人都在这里,你却说有人证,难道是二奶奶死而复生,告诉你的吗?”
“不错,”吕十一立时道,“正是那王氏死而复生。”
“哼,荒唐。”王强冷笑一声,“人怎么能死而复生?”
吕十一双眉一轩,看着这个比自己年长二十余岁的中年男子,说道:“你不要忘了,明日除了是镖局的人,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医圣的关门弟子。不巧的是,医圣前几日正好回到了京都。”
闻言,那管家王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强自镇定道:“纵然是医圣大人,也不能让人起死回生!”
吕十一道:“你错了,当时那一剑不过是让王氏侧室失血过多休克而已,并没有完全死去。医圣大人不是神仙当然不能让一个死人复活,但是让一个休克的人醒来,还是很容易的。”
说完,吕十一拍了拍手,只见大师兄闻杨自人群中走上堂来,在他身后,是一个身穿白色素衣,面色苍白却仍然掩饰不在其艳丽之姿的女子,正是王振海的侧室小妾。
闻杨向吕文善微微躬身,凭他现在太医院之首的身份自然无需向吕文善下跪,王振海之侧室则是在大堂前跪下来。
“民妇王氏拜见大老爷。”
吕文善不由一怔,只见堂下这个女子与当日死者一模一样,又有闻杨亲自领来,心下更无疑惑,询问道:“王氏,那一日是谁将你刺死,你可还记得?”
那王氏道:“民妇记得。”
吕文善道:“好,现在你当场指认,我奉劝你不要冤枉好人。”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异芒。
王氏迎着吕文善似有深意的目光,缓缓起身,目光一一向诸人脸上扫去。而后,王氏忽然双眼一红,向管家王强扑了过去。
“好你个负心人,我如此真心待你,昧着良心与你演戏诬陷好人,你却这般狠心,将我杀死。说什么要与我远走高飞,全都是哄骗老娘的,今天老娘就跟你拼了!”
这一举动太过突然,王强一时没有防备,被这女子又哭又闹,脸上抓了两道血痕。明桃桃与明日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抿嘴轻笑。
王振海得知王强与自己小妾通奸,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知为何却不敢上前,只是瞪着管家敢怒不敢言。
那王强被这王氏如此胡闹,眼中杀意隐现,奈何公堂之上不敢造次,争辩道:“我几时杀你了,我是后来才进入房间的,再者说,我不动任何武功,怎么可能杀你?”
便在这时,吕十一站在一旁,右手蓦地轻弹,一枚被他揉成鸡蛋大小的纸团迅捷无匹的射向了王强的面门。
天地元气,一阵波动。
只见王强双目如电,骤然向这纸团望去,那纸团便似被某种劲力拦下,顿在他眉心三寸之处不再动弹。但听王强低喝一声,纸团瞬间倒折而回,以迅雷之势打在了吕文善身后的墙壁之上,没入寸许。
管家王强,是一位洞玄初境的念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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